邱瑾?唐寧聽到這個名字不禁怔了怔,因為這個名字他十分耳熟,仿佛在哪里聽過一樣。
趙連堂低聲解釋道“大人,這邱瑾是詹事府的詹事,是跟在大皇子身邊的人。按理說,當初禮部尚書之事都已經過去那么久了…”
唐寧聽了這才恍然想起,怪不得他聽著這名字這么耳熟,這不是當初千秋節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替大皇子拉攏他的文官嘛。
趙連堂只知道禮部尚書被罷官之事,卻不知道邱瑾曾經代大皇子來拉攏過他的事。
當時唐寧婉拒了大皇子的拉攏,看來對于大皇子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了,怪不得這位戶部郎中會卡南山大營的餉銀,原來如此。
唐寧搖頭有些無奈的笑道:“原來如此,是大皇子無疑了!”
趙連堂怔道:“還真是大皇子?堂堂皇子,這心胸未免也太狹窄了吧?”
唐寧搖頭道:“你有所不知,這位邱瑾,我曾經在千秋節上見過他。他當時有意替大皇子拉攏我,被我婉拒了!也許對于皇子來說,這是折了他的大面子,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了,現在逮住機會玩起落井下石了!”
這么說還真有可能,趙連堂有些嘆息道:“即便是如此,那心胸也窄了,堂堂皇子啊怎么能如此計較,若是…”
唐寧微微皺眉道:“大殿下身上有沒有什么把柄可抓?”
趙連堂聞言臉色有些凝重,大人這是要和大皇子剛起來嗎?
唐寧倒還真有這個意思,大皇子實在是欺人太甚。大皇子憑借的是什么,不就是因為他是皇帝的兒子嘛。
不巧的是,他唐寧也是,既然大家都是皇帝的兒子,那他唐寧還會怕了不成?
趙連堂猶豫道:“大人,以屬下之見,大人不如入宮去求皇上,只要皇上發話了,想來戶部也不敢繼續再卡。大人,那邊畢竟是皇子之尊。”
唐寧冷笑道:“這次再去求皇上,那下次呢?他們還會找到理由!人善被人欺,皇子之尊又怎么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數,你只管說就是!”
見到唐寧鐵了心,趙連堂斟酌道:“還真有件事大人說不定能用的上,入春以來,大皇子翻修花園,從戶部支了十萬兩銀子。”
原本唐寧聽到那馮軒是清廉之人,還以為是廉潔奉公呢,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事。
唐寧冷笑道:“好一個國庫緊張,國庫有銀子給大皇子修園子,卻沒有銀子給將士們發餉,真是可笑之極!我還以為那馮軒是真的廉潔奉公呢?感情都是狗屁!”
趙連堂沉聲勸道:“大人,這事確實可以做文章,但大人還是謹慎一些,若真的鬧到皇上面前的話,那可真的結下大仇了!若是…”
雖然趙連堂最后沒有說出來,但是唐寧明白,若是大皇子沒有登上皇位還好,若是大皇子登上皇位的話,以他那心胸狹隘的性子…
趙連堂帶著一絲憂慮之色匆匆離開了,唐寧心中倒是沒有太大的憂慮,因為他的手里的牌不少。
若真是和大皇子結下了死仇,那他就選擇支持二皇子就是。他怎么也算是個皇子,若是他也支持二皇子的話,二皇子絕對贏面大增。
再了不起,他還可以投奔劍閣。況且,皇帝還春秋鼎盛,這般漫長的時間內,變數實在太多,甚至說不定那天大皇子突然暴病而亡了呢!
所以說,怕個球!手里握著這么多牌,有這么多退路,若還活得窩囊的話,那豈不是白白重活一世?
唐寧靜靜的喝完了茶,這才瀟灑的下了茶樓,親兵立即簇擁了上來,唐寧一揮鞭子道:“走,去戶部衙門!”
戶部不是六部中權柄最大的衙門,但是一定是六部中最忙碌的衙門。無論何時,戶部衙門總是進進出出很多人,看起來熙熙攘攘。
但是當唐寧身著麒麟服,帶著近百親兵來到戶部衙門的時候,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唐寧剛剛下馬就有小吏迎了上來,不卑不亢道:“將軍,不知道小的有什么可以效勞的?”
唐寧抬了抬手示意親兵們留在外面,隨即握著馬鞭向里走去,雖然他的親兵都留在了外面,但是偽裝成親兵的密衛還是跟在他的身后。
小吏見到這位年輕的將軍沒有搭理他,立即就明白了,這位將軍很可能來者不善。他更加不敢大意,連忙小跑著一路跟著走了進來。
進入了衙門的大堂,原本吵吵嚷嚷的大堂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因為唐寧心情不好,身上原本收斂的氣勢外放了不少。
大堂內基本都是文官小吏,即便是唐寧的氣勢只是放出了一絲,也瞬間讓大堂內的人感受到了壓迫。
跟在唐寧身邊的小吏更是腿都軟了,顫聲道:“將軍,不知道您光臨戶部衙門有何貴干啊?”
唐寧淡淡道:“本官是來找馮軒馮大郎中的,他在哪兒?”
小吏顫聲問道:“將軍要找馮大人有何事?“
唐寧沉聲道:“本官問你馮軒馮大郎中在哪兒?!”
面對唐寧的氣勢,小吏臉色發白,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道:“在,在這邊!”
唐寧立即帶著親兵向小吏所指的方向走去,大堂里的文官小吏全都呆呆的看著唐寧,不知道這位看起來這么年輕的將軍到底是誰,竟然如此囂張。
戶部乃六部之一,掌控著大周的賦稅財政大權,是大周名副其實的財神爺,權柄不可謂不大。
雖然這位將軍算不上是大鬧戶部,但是這態度看起來可不怎么好!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就是不知道什么來頭。
大堂里鬧出來的動靜,里面的值房里的文官也都聽到了,唐寧徑直進入了國庫司,而國庫司里的文官小吏全都驚動了,起身呆呆的看著大步走來的唐寧。
唐寧走進了國庫司,抬眼就看到一位有些消瘦的老頭皺著眉頭向外走。老頭也看到了唐寧,皺眉道:“本官便是郎中馮軒,不知道將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