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只溺死鬼,雖然現在占據了人體,但樊蓉還是有著出眾的水下活動能力。
她來到下游的一個河邊,在一個碼頭前面幾十米的地方上了岸。
碼頭有著被重點觀察的危險,所以她沒有去往那里。
在岸邊躺了一會兒,她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防水袋。
防水袋里是一個手機,手機震動著。
畢竟過來的是鬼斬役掌控的市區,樊蓉有著一些準備。
打開防水袋,拿出手機,她準備按下接聽鍵,但電話已經被掛斷。
手機上的備注,是男友。
雖然誘惑夏逸失敗得一塌糊涂,但樊蓉還有著自己的男友,這讓她有些慰藉。
在她準備打回去的時候,QQ的彈框出現,給她發消息的,也是男友。
我們分手吧 見到這樣的話,樊蓉沒有一點兒激動,她將手機丟在一邊,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分手了啊。
這下子變成■■的男人沒有勾搭上,自己的男友也跑了的情況了。
■■是什么?
皺起眉頭,樊蓉思考著她之前勾搭的,到底是誰的男人。
想不起來,好像是突然遇到的?
放棄了這方面的思考,樊蓉繼續想著男友的事情。
那個男友,是她在學校里,花了一年的時間才追上的同學。
靠著每次對方打籃球自己就跟著去,為他加油助威,再加上惡補籃球知識,補充共同話題,惡補游戲操作,讓對方能夠跟著自己躺贏,又經常買各種周邊給他,才終于確定的關系。
在兩個月前,她發現了對方和另外一個女生關系曖昧。那個女生,要比她漂亮一些,但除了化妝和追電視劇之外,什么也不會。
她原本以為,這樣的女性是沒有什么競爭力的,結果現在看來,比起別的所有,顏值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我要是有■■的顏值,也可以勾搭到那個男人。
焦躁的樊蓉,又跳進了水里,她浮在水下面,順著河流飄蕩著,一如她占有樊蓉的身體之前。
在變成溺死鬼之前,她也是因為長得丑,才被選為了祭品。
當初應該選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身體,來占據的。
要是當初死的不是樊蓉,而是■■的話。
要是自己當時動手殺了■■的話。
不對,那時候自己沒有實體,根本殺不了人。
然且,怎么可能殺人啊,占據一個死人的身體已經十分過…
她腦海中的思考,突然停住,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水面。
此時,她已經飄到了碼頭下面,她見到,在碼頭上,一個比■■還要漂亮的女人,正在擦著鞋。
要是我有的,是這樣一副身體的話,男友一定不會拋棄我,勾引那個男人的事情,也一定可以成功!
“啊!”碼頭上的陶靜,也見到了水面里的樊蓉。
看樊蓉浮了上來,她伸出手去拉對方。
但樊蓉反而將她拉進了水里。
十分鐘后,‘陶靜’從水中出現,她抓著碼頭的邊緣,爬了上去。
到了岸上,她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將頭伸到了水面上空。
她看向水面的倒影,看著自己現在這具身體的美貌,發出開心的笑聲。
站起身,她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機,手機已經進水,不能用了。
“又得麻煩了,不知道這具身體的身份是什么。”‘陶靜’嘟囔著。
“是學生哦。”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陶靜’嚇了一跳。
她在四下里看了看,并沒有見到人。
市區的碼頭不同于鄉下的碼頭,很少有人使用。
“大一的學生,有一個已經出軌的警官男友。”那個聲音進行著補充。
這次,‘陶靜’分清了聲音的方向,她又回到河邊,向著水下看去。
點點青色的光點,從水下出現,漂浮上來。
到了水面,光點變成了蝴蝶,成群的青色的蝴蝶,撲在了躲閃不及的,‘陶靜’的身上。
蝶群在她的周圍環繞著。
從蝶群里,傳來了歡快的聲音。
“終于湊齊了,這就是現世嗎?”
“接下來,嗯,答應了小清幫她去找那個男人來著。”
青色的蝴蝶,聚集在陶靜的旁邊,變成了一個穿著青色漢服,有著一頭淡青色頭發的少女。
那是一個比起陶靜更加美麗的少女。
“抱歉了,這個身體不能給你呢,我可不希望一個月后這個世界毀滅掉。”
伸出手,少女指向了‘陶靜’。
‘陶靜’一揮手,一道水柱從水面升起,沖向了少女,但在少女的面前,就突然失去了力道,灑落在了地上。
同樣的落在地上的,還有‘陶靜’,她捂著自己的心臟,痛苦不堪。
“身體可以還給你,我們都是祟,不應該自相殘殺吧!”‘陶靜’說著。
少女并沒有理會她,在她的指尖,降落了一只青色的蝴蝶,蝴蝶的翅膀上,出現了一點灰色,灰色迅速擴張,整個蝴蝶,變成了一只丑陋的灰蛾。
“你的故事,我已經通曉了。”
灰蛾砰的化作了飛灰,同時,‘陶靜’也沒有了聲息。
收起手,少女又看向了天空,一只蝙蝠,從空中俯沖下來。
到了她的上空,蝙蝠變成了蘇雪,她手持著獸牙匕首,向著少女刺去。
匕首擊在少女的額頭,少女的身子散做了青色的蝴蝶,躲開了攻擊,又在不遠處重新聚集。
少女看著蘇雪,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種感覺,你是吸血鬼啊。”
她想要和蘇雪說兩句,但蘇雪一點兒也不想理會她。
拿著獸牙匕首,蘇雪又沖到了她的面前。
在她再次散開成青色的蝴蝶后,蘇雪也散開成了血色的蝙蝠。
蝙蝠們張開口,撕咬著蝴蝶,但由于蝴蝶有數百只,蝙蝠只有數十只,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但到底還是造成了傷害。
在一邊聚集的少女,面色有些的陰沉。
她伸出手,一只只蝴蝶從她的手心冒出,圍繞在她的身邊,形成了一只只蠟燭,每一只蠟燭都有所不同,白色、黃色、血色…;直的、彎的、畸形…;蠟燭上統統燃起青色的火焰。
蘇雪也從腰間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個小玻璃瓶,瓶子里,是鮮紅的血液。
她將血液淋在了手里的匕首上,匕首亮起血色的光芒。
兩人一齊向著對方沖去。
但沖到一半,她們的身子同時定住,定住的不只是她們,還有一邊流淌的河水,一邊搖晃的樹葉。
操控著青蝶的少女,還留著有意識,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是,什么?
猛地,流淌的河水動了起來,不過并不是向前,而是向后,青蝶少女和蘇雪的身子,也分散開來,蘇雪從空中離開,少女重新回到了水里,‘陶靜’立起,又爬到水中,而后樊蓉抓著她的手,將她推回了碼頭。
一切都在倒流,并且越來越快,因為速度太快,世界變成了一片模糊的樣子。
終于,倒退停止。
讀檔回到了遇到樊蓉的前一天,夏逸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覺。
到了晚上,才從床上起來。
觀察樊妮的記憶,對他的精神來說,壓力有點大,因為那段記憶實在太長。
在小女仆的服侍下起身下床,夏逸洗漱完畢,吃完晚飯,和夏姝一起,前往了那個幽靈的地點。
他和樊妮,就是因為那個幽靈才認識的。
知道幽靈會在哪里出現的夏逸,和夏姝通了消息,兩人順利的將幽靈老頭抓住,滅掉。
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雖然還不晚,但也不早了。
關鍵是,他已經讓一個女警去了陶靜那里。
今晚就不去了吧,好好歇一歇,拉著夏幽和夏冥打游戲去。
然而,他的計劃并沒有能夠實現,他剛開了一局游戲,小女仆就敲響了他的門。
“夏逸大人,陶靜小姐來了。”小女仆說。
陶靜怎么來了?之前的世界線,從沒有這個事件啊。
打開房門,夏逸來到樓下的咖啡館,見到了正在喝咖啡的陶靜。
“這么晚在外面,沒有問題的嗎?”夏逸坐在了陶靜的對面。
之前在陶靜家的時候,感覺無聊的夏逸,提議過兩人一起出去玩,但被陶靜以“爸爸不許我晚上出去”的借口,回絕了。
“只要警官不說,我爸是不會知道的。”
聽了這話,夏逸一愣,他沒有想到陶靜居然也會有這么調皮的一面。
在他的心中,少女一直是個乖乖女。
“怎么想到突然過來?”夏逸感覺其中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世界的發展,應該會按照原來的軌跡。
還是說,這是樊妮的消失,對陶靜的影響?
樊妮和陶靜只是普通的同學而已吧?
不得其解的夏逸,選擇了詢問。
“我不過來看的話,怎么知道警官你不是真的有事,而是在搪塞我?”
居然還會興師問罪了?
不過,這次自己是真的有事,不怕。
他指了指旁邊的女白領們:“你可以問她們,我是不剛剛從外面回來。”
小女仆將茶端來,夏逸喝了一口茶,發現了一個疑點。
他看向陶靜:“話說,我給你配的女警呢?”
“我說要到你這里來,所以讓她回去了。”陶靜回答。
“是這樣啊。”夏逸將手掌放在了桌子下面,他點擊著系統光幕。
在沒有和他交接的情況下,女警怎么可能走掉?
面前的家伙,真的是陶靜嗎?
在他就要取出鬼切的時候,陶靜的手也伸到了桌子的下面,她抓住了夏逸的手指。
“這樣將手指放在大腿根部活動的行為,可是十分失禮。”
使用了咒力強化和炎發灼眼,夏逸一把掀翻了桌子,想要上前將陶靜拿下。
但突然一只蠟燭,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看著蠟燭上的青色火光,夏逸感覺一陣恍惚,倒了下去。
再睜開眼,他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早上好。”一個聲音響起。
扭過頭,夏逸見到的,是趴在床邊的‘陶靜’,少女使用手掌撐著自己的下巴,顯得十分可愛。
要不是身體動不了的話,他不介意做點什么,比如填滿少女的嘴。
“你是誰?”
“我是陶靜哦,就是你想要被咬的陶靜。”
讀心?
“不是讀心,只是我可以感覺到別人內心的情感而已。”‘陶靜’拉開了夏逸的褲腰帶,“比如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交配呢。”
這也已經是十分賴皮的能力了啊。
為了測試面前‘陶靜’的能力,夏逸又開始想起之前世界線,和陶靜歡好的事情。
‘陶靜’沒有絲毫反應。
他又在心中想著自己系統的事情,‘陶靜’還是沒有反應。
“你是在試探吧,不用試探了,都說了我不能猜到你想什么,只能感受到你的一些情緒。”
“所以你抓我想要做什么?”夏逸并不慌張,人固有一死,死了還能讀檔。
他反而有些興奮,對陶靜的攻略,他沒有絲毫的頭緒,現在終于出現了一點兒線索。
他的興奮讓‘陶靜’十分不解:“你被我抓了還能興奮?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嗎?”
“開門見山的說吧,不要再繞彎子了。”
“真是色急,那么我就開始說了。”臉上的笑容消失,‘陶靜’變成一副冷淡的樣子:
“你到底是什么?”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是你把我綁來的!”
“我和給你那個鈴鐺的青蛇,是一路的,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青蛇?鈴鐺?夏逸想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陶靜’說的鈴鐺是青蛇之緣,而青蛇說的是被稱為“清公主”的古妖。
就是說,她也是一個古妖?
媽賣批,我才過來幾個月,都見到三只古妖了!
思考完畢,夏逸回答了‘陶靜’的問題:“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帥氣男人。”
下一刻,‘陶靜’的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她用的力氣很大,夏逸感覺到呼吸困難,但這種臨死場景他已經體驗過很多次,一點兒也不驚慌。
‘陶靜’也感受到了夏逸的鎮靜,她放下了手掌。
“那么,下一個問題,你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我做了什么?”夏逸思考了一下,在這條世界線,他并沒有做什么特別的事情。
“你一定做了什么,我有這種感覺。”
感覺?這么玄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