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八卦推演是逆天之事,容易遭到天譴。”
曹易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神色平靜的解釋。
酒劍仙露出恍然之色,作為修道一員,他對窺視天機的后果很嚴重,也有所耳聞。
曹易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破得實在不像話的道袍,從永生之門空間里取出一件新的道袍給自己換上后,目光投向仍舊呆愣愣的姜氏,遲疑了一下,說:“夫人,此事”
說到一半,曹易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姜氏回過神來,搖頭說:“仙靈島已經被拜月教徒發現,島上的陣法也被毀了,留著也沒有什么作用了。毀掉,說不定可以斷了拜月的念想。”
姜氏說的很輕松,曹易還是從她的眼底看到了不舍,畢竟是居住了多年的地方,從情感上很難放的下。
“道長,遲則生變,我們還是盡早出發。”
姜氏滿腦子都是對名義上的外孫女趙靈兒的擔心,不想再耽擱時間。
“好”
曹易答應,心念一動,赤霄劍飛出。
酒劍仙也在同一時間放出酒仙劍。
姜氏左右看了一下,上了酒仙劍。
“走”
曹易人劍合一,化為一道赤紅色的神虹,沒入夜空中。
酒劍仙隨后。
很快來到西子湖上空,聳立在湖畔的道觀,在月色下依稀可見。
考慮到這一走,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曹易直接將道觀收進了永生之門空間里。
唰,曹易踩著赤霄劍沖向蘇州方向。
根據原劇情,李逍遙、趙靈兒是在蘇州認識林月如之后,經歷了一番事,才在玉佛寺的玉佛指引下找到赤鬼王,將之殺死得到五靈珠之一的土靈珠的。
也就說,欲堵鳩摩空,先找赤鬼王,欲找赤鬼王,先找玉佛。
“先去哪里?”
酒劍仙的聲音傳來。
“玉佛寺”
曹易丟下三個字,加快了速度。
余杭距離蘇州,直線距離不足三百里。
對御劍飛行的三人來說,只是一段很短的距離。
沒多久,便來到了蘇州上空。
“我下去抓一個山野妖精問問玉佛寺在哪里。”
酒劍仙準備下去。
“不必”曹易擺手,心念一動,將嘯天和參王放出來。
“下去,把玉佛寺找出來”
一直以來,嘯天、參王都是從曹易手里得到好處,很少做事,聞言,表現欲立刻上來。
“道長,這種事交給本王就行了”
參王拍胸脯保證。
“你回頭看看”
曹易說道。
參王疑惑的回頭,原本還站在旁邊的嘯天已經沒了蹤影。
“嘯天”
參王大叫一聲,飛了下去,很快沒入了夜空。
酒劍仙臉上露出羨慕之色,“我突然也想養幾個靈物了。”
“那就養,以后就不必事事都自己動手。”
曹易含笑說道。
“還是算了,我一個人慣了。”
酒劍仙搖頭。
酒和除妖,已經占據了他人生的全部,不可能再有一個位置了。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嘯天,參王就回來了,傳過來一道神念。
“在那邊”
曹易橫空飛了過去。
其他人緊跟。
玉佛寺不大,也不出名,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是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的南方眾寺廟之中,是最尋常的一個。
近來不知何故,出家的人突然增多,讓周圍的居民十分的不解。
玉佛寺的僧人一向早起,今日像往常一樣,天還沒亮,就早早起來打掃庭院。
忽然,幾道神虹劃破蒼穹,僧人們紛紛抬頭。
下一瞬間,神虹射進了寺廟里,化為幾道大大小小的身影。
正是曹易一行。
僧人集體呆呆的看著曹易等人。
“這些人不對勁”
酒劍仙開口,神情疑惑。
“這些人被人用法力迷惑了心智,失去了自我”
擁有火眼金睛的曹易,一眼就看出僧人們的狀況。
“醒來”
酒劍仙飽含著法力的一聲輕喝。
僧人們沒有任何變化。
“醒來”
酒劍仙又喊了一次。
僧人們還是沒有變化。
這就尷尬了。
“這些人被迷惑心智不是一天兩天了,很難清醒”
曹易給了酒劍仙一個臺階下來。
“不錯”
酒劍仙立刻接上。
“喔喔喔”
響亮的公雞打鳴聲響起,十分的突兀。
僧人們齊齊一震,然后茫然的看著周圍。
曹易看了一眼把僧人弄醒的嘯天,又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僵硬的嘯天。
想到了一個詞——大型打臉現場。
“這是哪里?”
一個年紀輕輕的僧人開口。
“我的頭發呢,這是和尚袍,我怎么出家了?”
又一個僧人開口。
然后聲音此起彼伏,十分混亂。
“你們被妖怪迷惑了心智,趕快離開這里”
曹易聲音不大,卻壓過了眾僧人。
妖怪兩個字,在這個世界的威懾力可不小,僧人們爭先恐后的朝外跑去。
一會兒的功夫,跑了個精光。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們進去。”
曹易看向不遠處一個半掩著大門的一個大院。
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一樣。
曹易直接走了過去。
酒劍仙、姜氏、嘯天、參王緊跟在后面。
步入庭院,一個名為藏經閣的三層木樓映入眼簾。
曹易一閃,出現在藏經閣的一樓。
一個穿著灰色僧袍,眉毛、胡須比雪還白的老僧,從簾子后面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個有些年頭的掃帚,每一次落下,都仿佛本應該就在那里一樣。
“諸法從緣起,如來說是因。彼法因緣盡,是大沙門說!”
老僧口吐偈語,頭也不抬。
掃地神僧!
嗖!酒劍仙、姜氏、嘯天、參王閃了進來。
“貧道沒記錯的話,大師說的偈語,來自《阿含經》”
對佛經也有些研究的曹易,輕聲說。
老僧手上的動作一頓,又繼續掃了起來。
“妖怪,別裝模作樣了,跟我們走”
心憂外孫女的姜氏,一點耐心都沒有。
探手抓了過去。
還沒到近前,就被一道金色的氣墻擋住了。
“施主認錯人了,老僧不是妖怪。”
老僧繼續掃地,頭也不抬。
“那你是誰?”
姜氏追問。
“老僧是誰?”
老僧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問。
“是我在問你?”
姜氏聲音高了不少。
“太久了,老僧不記得了”
老僧微微搖頭,繼續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