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妥!”
曹易輕輕搖頭。
曹操嘴角又抽了抽,說:“先生話已出口,豈能反悔。”
要不是曹易連救了他父子兩人,又深不可測,他已經讓人把刀架在曹易的脖子上了。
曹易想了一陣,頷首:“也罷,貧道就幫你復活郭嘉。”
曹操臉上露出喜色。
他這輩子,朋友兄弟不多。
鮑信,當年迎擊青州黃巾軍時,為了掩護他,不幸身死。
袁紹,為了爭奪天下,成了死對頭,六年前死了。
張邈,得罪了袁紹,擔心他頂不住袁紹的壓力出賣自己,背叛了,后來被部下殺死。
最后一個是郭嘉,聰明,瀟灑,放蕩,和年輕時的他很像,去年死在了北征的路上。
“貧道有泥身復活,木身復活,泥身簡單,木身更好一些,也更麻煩一些,丞相選哪一個?”
曹易問。
曹操立刻道:“自然是選好一些的”
他可不想復活沒多久的郭嘉,又死了。
“好,木身需要…”
曹易說了一堆。
曹操聽得連連點頭。
一炷香之后,曹操離去。
上午。
在曹家一家大小的陪伴下,吃了一頓飯。曹易借口住不習慣,實際上是回去做準備工作,離開了曹家。
玉虛觀之外,一片青梅樹之中。
曹易神色平靜的站著。
不遠處,耶律質古正在用斧頭砍伐樹木,作為曹易的練習材料。
隨著一聲又一聲巨響,一棵棵樹木倒下。
曹易沒有立刻用木頭練習。
相比條件繁瑣的木身,泥身更簡單一些。
選擇的對象,還是魚。
山里湖泊、小溪、瀑布不少,很多都是常年無人光顧,魚類繁多。
曹易選了一處,開始了試驗。
一條兩條…十條。
一天,兩天。
成功。
接著,野兔,山羊…
又花了兩天。
成功。
“今天用最接近人的動物”
曹易面前有一只猴子的尸體。
是半個小時前,從一頭豹子手里搶下的。
按照之前,準備好了相應的東西。
第一步,血液。
第二步,畫符。
第三步,輸送靈氣。
泥猴表面的八卦和符文亮起了土黃色的光芒,泥猴本身則慢慢的透明起來。
時間漸漸流逝,泥猴內部逐漸出現骨骼、血管、肉、皮毛。
曹易神色從容的看著。
這四天下來,他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一個多小時后,一個和死去的猴子一模一樣的猴子出現。
第四步,立刻放入水中。
曹易立刻將泥猴放在一旁的水潭里。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十分鐘到了。
泥猴睜開眼睛,搖動尾巴,吐了一連串泡泡,然后,從水里探出了頭。
“不要動,留在水里”
曹易伸手按住了泥猴的肩膀。
泥猴點點頭。
第五步,浸泡兩柱香,汲滿本命水汽后,立即取出來,少一息,有缺,多一息,死。
又是三十分鐘過去,曹易迅速將泥猴拉上岸,同時轉移走了它身上的水。
也幸虧曹易掌握了控水之法,不然,即便時間一絲不差的把泥猴拉上來,也會造成一定的損傷。
打量了發懵的泥猴一陣,曹易松開了手。
泥猴直接摔倒了。
這樣的情況,已經見了多次的曹易,神色平靜。
接下來的時間,泥猴起來,跌倒,起來,跌倒,最后不動了。
曹易通過化腐朽為神奇之術,操縱周圍的石子,攻擊它。
泥猴吃痛,再次起身。
一直練到傍晚終于可以正常走路。
不過很遺憾的是,夜里,猴子跑出去玩,穿過小溪的時候,化了。
有感于泥身的脆弱,接下來的十來天,曹易全力練習木身復活。
相比泥身復活,難多了。
這天,六月十五月圓之夜。
距離曹操南征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距離劉表去世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玉虛觀外的青梅林之中,有一片空地,篝火很大。
一邊是,郭嘉的棺槨,一些雜七雜八的準備材料。
一邊是,曹易,許褚,曹操,還有郭嘉的兒子,只有十來歲的郭奕。
相比曹操的滿懷期待,郭奕心中只有憤怒,恨不得給曹易一刀,他壓根不相信死去的人可以復活。
“丞相決定了嘛?是泥身,還是木身?”
曹易最后一次問。
事到臨頭,曹操卻遲疑起來。
因為,他聽曹易說木身復活非常艱難,失敗了一次后,后面再復活,會更加的艱難。
一旁,少年郭奕有些沖的開口道:“當然是木身,要那一遇水就化的泥身作甚,平白讓家父受辱。”
這大半年來,曹操一直把郭奕當兒子一樣養,見郭奕說話不客氣,斥道:“伯益不得無禮”
郭奕憋了一晚上的火,一下子發作出來:“丞相,你怎么可以聽信一個妖人方士的鬼話,挖家父的墳。”
前兩天,曹操來過一次,見識了曹易用泥巴短時間把動物復活的過程,毫不懷疑,當即沉下臉道:“豎子住口,老夫還沒昏聵到真的假的都分不清的程度。”
郭奕不敢再觸怒曹操,火轉向了曹易:“你要是能救活家父,某,某就給你磕一百個響頭。”
“一千個”
曹易淡淡道。
郭奕愣了一下,繼續梗著脖子道:“一千個就一千個,你要是救不活,你要給某磕一千個。”
郭奕趴在了地上。
見踢自己的是許褚,郭奕怒道:“姓許的,再踢某一下試試”
許褚直接拔刀道:“當年許攸指著自己的脖子問某,敢砍他嘛?你可知某當年是如何做的?”
許褚砍死許攸的事,郭奕當然知道,語氣軟了不少:“你為何踢某?”
“對先生無禮,該踢。”
這次開口的是曹操。
郭奕一下子蔫了。
曹操朝曹易拱手道:“老夫管教不嚴,還請先生見諒。”
曹易怎么會和一個小屁孩一般見識:“身為人子,擔心父親的尸身,火氣大點,可以理解。”
曹操扭頭看向地上的郭奕,語氣嚴厲:“豎子,還不起來給先生道歉。”
郭奕爬起來,拱了一下手,硬巴巴的說了一句:“先生勿怪”
曹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過去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