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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 李斯出馬

  嬴政見狀將符咒貼在光潔的額頭上,不過兩息的功夫,符咒脫落,嬴政的面貌發生了輕微的變化。

  “應付不熟悉的人足夠了。”

  曹易仔細看了看,滿意的點頭。

  這個改頭換面符,是這幾天傳授十二門徒經文閑暇之余,翻閱符咒大全第一冊看到的,臨摹了幾遍,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陛下”

  李斯拉開車簾,看到曹易和嬴政,愣了幾息,才反應過來:“道長,你和陛下的臉怎么變了樣子,斯險些將你們誤認成別人。”

  曹易抬手將剩下的一張‘改頭換面’符貼在李斯的額頭,轉眼李斯也發生了變化。

  “自己看看”

  曹易拿起馬車角落里一個銅鏡遞給李斯。

  李斯不解的接過,看了看,臉上浮現訝異之色:“這真的是斯”

  “如假包換”曹易笑了笑,說:“等下進去,不要提陛下兩個字,也不要自稱斯,免得泄露了身份。”

  李斯想了想說:“這樣,名就不換了,等下進去,斯自稱曹斯。”

  曹斯!這個名字,還行。

  曹易看向嬴政。

  “朕就叫曹政”

  嬴政隨了李斯的做法。

  都姓曹,這算什么?曹易啞然失笑。

  “下車”

  嬴政先一步下馬車。

  曹易隨后下車。

  一行三人,暢通無阻的進了曲阜學宮。沿著石子小路,穿過一片蔚然的樹林,來到一個名為‘學宮’的天井式三層建筑里,第一層已經坐滿了人,很多人只能站著。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大木臺,上面坐著十來個衣著樸素的老者。

  “上面人不多”

  李斯指了指二層、三層。

  曹易搖搖頭:“就站在這”

  李斯扭頭見皇帝陛下沒有表示反對,不再吭聲。

  過了有一刻鐘的功夫。

  曹易忽覺身子不適,內視查看,丹田之處的五行靈氣不斷的上下浮動。

  “貧道出去一陣”

  曹易丟下一句話,走出學宮,穿過一片茂密的樹叢,來到一個水面恬靜,巨石遮擋的小湖邊,盤膝坐在石頭上,運轉金液還丹法,壓制體內的五行靈氣,不料適得其反,五行靈氣更加的煩躁。停下,默念了一陣經文才平復下來。

  再次運轉金液還丹法,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一兩米外的水面上,飄起了一個又一個晶瑩的水滴,水滴不小心碰撞在一起,立時就會跌落水面,濺起一個微不可察的水花。

  “還有這樣的事”

  曹易精神一松,水滴全部落在水面,濺起了無數的小水花。

  曹易試著繼續催動五行靈氣,剛才的情景沒有再出現。

  “奇怪”

  曹易又試了兩次,還是一樣。

  搖搖頭,起身返回,走了沒幾步,一陣腳步聲從小湖對面的樹林里傳來。

  轉過身,看去,卻什么動靜都沒有了。

  “總感覺今天要發生什么大事”

  曹易自語了一句,邁步返回。

  回到學宮。

  看到嬴政、李斯面露疑惑,曹易只是笑笑。

  過了有三百息的功夫,臺子上的十來個老人中站起了一個老者,這老者五十來歲,紅光滿面:“即日起,老朽伏念執掌曲阜學宮。”

  “為夫子賀”

  現場響起整齊的聲音,似乎都已知道了這件事。

  曹易縱目看去,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一樓、三樓一致恭賀拱手,二樓一點動靜都沒有。

  “二樓是法家弟子和墨家弟子,前幾日剛發生了一場沖突…”

  李斯低聲訴說。

  曹易越聽越驚訝,幾日前,法家、墨家、儒家三家弟子,在曲阜城論戰,由于太過激烈,最后大打出手,儒家以四十人,打敗了法家五十人,墨家五人,要不是后來墨家又來了五人,法墨兩家全都得躺下。溫文爾雅的儒家,居然也可以這么猛。

  “你看”

  李斯指了指。

  曹易才注意到很多學子都帶了短兵器,隱在寬大的衣服間,不小心才會露出來。

  臺子上傳來伏念的聲音:“今日這場論戰,既是三年一次諸子百家論戰,也是前幾日曲阜城三家論戰未了的論戰。老朽既掌曲阜學宮,今日愿接受法墨兩家,以及各家的挑戰。”

  話音剛落下,二樓傳來嗡嗡聲,很快,一陣下樓的聲音傳來。

  不用說,是法墨兩家的人下來了。

  一樓變得更加擁擠。

  曹易不得不和李斯、嬴政朝一邊退去。

  臺子上,伏念重新跪坐下,拱了拱手說:“儒家創立數百年,大致主張盡為天下所知,一一重申似無必要,請在坐諸位就相異處辯駁發問,老朽作答,方能切中要害。”

  人群中有人拱手道:“在下來自楊朱學派。”

  現場一陣嗡嗡聲響起。

  曹易聽了一陣,才知道為什么。

  當年楊朱一派的創始人,楊朱沒招惹儒家,但因為核心思想與儒家有沖突,被當時的儒家大儒孟子罵了個狗血噴頭,兩家由此結怨。

  臺子上,伏念神色不動:“請說”

  那人清了清嗓子,道:“敢問夫子,天下萬物,何為貴何為輕?”

  現場嗡嗡聲更大了。

  曹易這次不用聽別人也知道為什么,當今天下,嬴政當國,以法家為治國思想,最厭惡的就是孟子的民貴君輕主張。

  伏念身為當代大儒,自然不會說和先賢孟子沖突的言論,當即沉聲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那人拱了拱手,沒有再說。

  在場的儒家弟子,全部高聲道:“民貴君輕”

  曹易看了一眼嬴政,這位視法如命的皇帝陛下,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這時,法家人群中有人發問:“敢問夫子,重視法家的秦國一統天下,重視儒家的齊國,魯國先后被滅,這是為何?”

  現場的嗡嗡聲比之前還大,有不少儒家弟子手放在短兵器上,一副準備開打的架勢。

  臺子上,伏念沉默片刻,說:“法家可以奪天下,卻不可以久治天下,眾所周知,至剛易折,極緊必斷,人也是這樣,法家太過強勢,天下黎民遲早會無法忍受。”

  那發問的法家弟子拱了拱手。

  在場的儒生齊聲道:“彩”

  “曹斯,你上去”

  曹易聽到嬴政的聲音。

  然后就看到李斯擠出人群,走過一個個坐席,朝臺上走去,邊走邊說:“既是論戰,那有你坐在上面,我站在下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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