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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7章 我這一生,誓死遵守信仰與原則

  婚姻畢竟不是兒戲,需雙方長輩同意之后,再談其他流程。

  陳少保與翠兒,兩情相悅。

  其實村子里都知根知底,也偶爾關注幾眼。

  只是很無奈,這翠兒好說歹說,是個年華當好,面相和善,稍微打扮起來,絕對算得上水靈,清秀的俏姑娘,怎么就瞎了眼,相中了陳少保?

  一沒錢財。

  家里雙親還早逝,雖說長兄為父,可那陳少喜,比陳少保還不如,天天受臭婆娘埋汰,把男人的臉面都丟光了,還在外面笑嘻嘻的夸贊,自家媳婦好,你們娶不著!

  一家出兩窩囊廢,也是稀奇。

  莫不是陳家祖輩干了啥缺德事,如今遭報應了?

  聽說今個兒,陳少保與翠兒要訂婚了?

  這姑娘,莫不是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跟陳少保這窩囊廢?

  須知,村子里還有不少年紀輕輕,手腳靈活精力充沛的大小伙兒,咋能瞅著她往火坑里跳,跟陳少保?

  這場風吹草動,立即引起無數村民關心。

  有人擼著袖子,揚言要組織這場不對等的婚姻,也有人當場截胡,帶著自己認為適合翠兒的年輕人,主動登門拜訪。

  余下事不關己,上了年紀的村民,已經扎進翠兒家,看場大熱鬧。

  陳少保與翠兒兩家,僅有一門之隔,跑幾十步就到。

  然而,明明兩家近在咫尺,穿戴齊整也算儀表堂堂的陳少保,一步跨出門,竟感覺心上人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兩側不少往日里,就喜歡含沙射影,動不動冷嘲熱諷你兩句的村民,仿佛統統卸下虛偽的妝容,開始直來直去,言語間滿是惡意。

  “,陳少保啊,你這癩蛤蟆真想吃天鵝肉?您配嗎?”

  “本來覺得你小打小鬧,不成想,還真要娶翠兒過門?翠兒那么水靈的好姑娘,你霍霍了她,不怕死后下十八層地獄嗎?”

  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

  雖然一整個村子里,不見得人人都是心懷歹意,可總有那么幾個有恃無恐的家伙,跳出來針對。

  余下湊熱鬧的,基本保持中立,既不覺得罵人過分了,也不認為,娶了翠兒,他陳少保無愧于心。

  一番嘲諷。

  兩家中間的巷道,頓時泛起陣陣哄堂大笑。

  不少人眸光犀利,就盯著陳少保掃視,如果眼睛有功能,恨不得將陳少保這孫子,扒拉個精光,教你不要臉。

  “井底之蛙,下作,呸。”

  隨著人聲鼎沸起來,更過分的舉動,也應運而生。

  陳少喜一貫少話,遇到這種頭一遭遇到的狀況,只能無助的瞅向自己的妻子,她這潑辣娘們,戰斗力堪比農村里的大鵝,十里八鄉的田園犬,見到她都慫。

  果不其然。

  蘇蘭轉身從屋子里取了一盆水后,單手叉腰,就這么虎視眈眈的門口,“老娘的弟弟今天定親,那是天大的喜事。”

  “你們往日里嚼舌根我懶得搭理,今天誰敢挑事,看老娘不撕爛她的嘴。”

  陳少喜偷偷在背后,朝蘇蘭豎起大拇指。

  陳少保則有點難堪,作勢拉向蘇蘭的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微微顫抖著,幅度不大,卻人人瞧見。

  “哈哈,大家看見沒,陳少保這孫子嚇得手都抖了。”

  “孬種就是孬種,這貨色還想娶翠兒,真是白日做夢,今天你敢踏進翠兒家大門,老子打斷你的腿,信不?”

  戾氣越來越重。

  不少年輕人,本來就無所事事,加上氣血方剛,三五一群,頓時膽子大了起來,其中以一個黃毛最囂張,捏著褲腰帶,架勢唬人的很。

  黃毛全名葉志歡,是村子里有名的二流子,往日里最喜歡惹是生非,聽說這小子暗戀翠兒?

  以往大家當玩笑話聽,今個突然跳出來罵人,頗有爭風吃醋的跡象?

  葉家也算有錢的主兒,葉志歡是獨子,至今未娶,看架勢,準備來個搶婚?否則,葉志歡狠歸狠,不至于這么針對。

  瞅模樣,恨不得將陳少保給吞了。

  “你這小黃毛打斷誰的腿?老娘就在這兒,有種你過來打一下試試?”蘇蘭屬實戰斗力彪悍,毫無畏懼,舉著水盆就對上葉志歡。

  葉志歡不屑一笑,滿臉嘲弄,“陳少保慫的跟沒卵似的,你這么護著有意思?莫不是讓翠兒嫁過去,守活寡?”

  “老子今天不和你一般見識,反正陳少保和翠兒的婚事,我不答應!”

  一番大言不慚的話,說的那叫冠冕堂皇,不清楚的還以為他是翠兒的什么至親。

  加上陸陸續續湊到他背后的小年輕壯膽,這伙人的勢氣頓時大漲,相較對面形影單只,獨自戰斗的蘇蘭,優劣勢過于明顯。

  其實。

  陳少保哪里是畏懼,他只不過早年負了點傷,留下風濕病的癥狀,今天應該要下雨,胳膊酸脹的厲害。

  可惜,這一幕被大家解讀為膽小怕事,當年他在境外參戰的時候,什么血腥場面沒見過?

  一群小黃毛,換他以前的脾氣,一巴掌就扇的爹媽都不認識。

  “嫂子,我們進去吧。”陳少保搖搖頭,提醒蘇蘭,翠兒畢竟在家里等著,不能耽誤人家事兒。

  何況,翠兒父母挺中意他陳少保的,未來岳父岳母喜歡就行,關這幫咸吃蘿卜淡操心的外人屁事?

  怎奈,一腳跨出,葉志歡虎視眈眈的便沖了過來,“狗東西,老子不同意這門婚事,你耳朵聾了沒聽見?”

  “再他媽不識趣,老子揍死你信不?”

  葉志歡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就砸向陳少保,陳少保神經緊繃,眼角閃過一瞬間的怒意,可下一秒,就盡數收斂。

  這一拳,結結實實砸在臉頰上,然而,陳少保愣在那里,紋絲不動,即便耳畔響起陣陣意驚呼聲,他也沒絲毫感覺。

  疼嗎?

  不疼,他身上的傷疤,哪條不比這一拳,來得嚴重?

  但真的很委屈!

  當年入伍時,曾經宣誓,為國為民,雖死無憾。

  故而,這一生他的拳頭,只能打境外敵寇,絕不可朝向同袍,更不可傷害平民百姓。

  這是寧軒轅教會他陳少保的道理。

  稍遠處,原本去而復還,滿面笑容的寧軒轅,陡然瞧見這一幕,兩目頓時森寒下去,無盡殺意自心底泛起。

  寧軒轅清楚陳少保不還手。

  雖已退役,但軍人的信仰,職責,乃至原則,早已深深扎根在血液里。

  “臭小子,我寧軒轅難道沒告訴你,有些人,他不算同胞,當殺則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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