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規劃整齊的院落。
停著一輛又一輛高檔商務車。
從商務車走下來的黑色身影,越來越多,之后接受張召的指令,速度加快,齊齊涌向三樓,步伐顫動,殺氣騰騰。
李烈逆著人流,從三樓走下,然后坐上自己的商務車。
暫時沒選擇離開,他還要等好戲結束。
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得罪了張召不說,還指名道姓呵斥他李烈是畜生?真是自取死路!
李烈略顯煩躁的點燃一支煙,興許是想到什么,拉開車窗,果然通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站在三樓的寧軒轅。
似乎心有所感。
寧軒轅垂下視線,落向李烈。
李烈淡淡吸了口煙,冷酷,漠然的眸子,就這么盯著寧軒轅,這種姿態,仿佛大人物俯瞰螻蟻。
“呵呵。”
故作浮夸的吐出一口煙霧,李烈彈飛煙蒂,合上車窗。
“跟我們這種人斗,碾死你,不跟碾死一只螞蟻似的?”李烈搖頭,語氣略顯憐憫,年輕人就是莽撞,完全不懂天高地厚。
坐在他右手側的私人秘書,其實自上車,就心神不寧起來。
畢竟,秘書這種存在,向來記憶力超常,剛才在三樓,第一眼得見那張臉,總是感覺似曾相識。
“不對勁。”
秘書咬牙,額頭竟然不自覺的溢出冷汗。
李烈訝異,“你在神神叨叨什么?”
“李叔,那個人,我好像在哪見過?”李烈的私人秘書,慌慌張張道出這句話,腦海猛得靈光一閃,險些咬破舌苔。
“他,他是寧,寧軒轅!”
剎那間。
李烈繃直身體,神情煞白,“哪個寧軒轅?”
“一年前,親手摧毀本土五姓豪族的寧軒轅寧將軍,雖然事后所有關于他的相片都被加密處理,但,這張臉,不少人應該還記得。”
“真的是他。”
李烈,“…”
預感事態不妙的李烈,迅速拉開車門,幾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重新抵達三樓。
此時,張召懷抱著葉丹,正在趾高氣揚勒令寧軒轅下跪道歉,否則,今天就將他從三樓丟下去。
“等會兒。”李烈突兀的出現在近前。
張召訝異,“李大員,你怎么又上來了?怎么著,想近距離欣賞這家伙,被打成死狗的模樣?”
李烈躍過張召,沉聲詢問葉丹,“我需要知道,你們之間,究竟因為什么發生矛盾?”
葉丹一頭霧水,不明白李烈問這句話的意思。
“剛才不是說,這張氏夫妻心地善良,品德高尚,不用問事情經過,錯的一定是我們嗎?”
袁術神色不善的盯著李烈,補充道,“怎么現在,又跑上來,親自調查原委了?”
李烈,“…”
李烈轉過身,不自在的搓動雙手,訕訕笑道,“剛才的話,其實有點誤會,別見外,別見外。”
言罷。
這位神色慌亂的地方大員,邁步就要走近寧軒轅,每邁一步,身體彎曲的幅度,就在加深,宛若朝圣。
張召目瞪口呆,先前還意氣風發,高高在上的李烈,怎么就變成這幅低聲下氣的模樣?
然而,袁術并未讓李烈得逞。
一步擋在李烈跟前,冷聲道,“我記得提醒過你,說話做事之前,先仔細斟酌,別不分青紅皂白亂下決斷,畢竟身份不一樣。”
“我,我…”這一刻,李烈當真是啞口無言。
袁術冷笑,“現在補救,是不是晚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基本坐實了對方的身份,這,這可如何是好?
寧軒轅點燃一支煙,從頭到尾,都沒興趣正眼打量這批人,哪怕現在,依舊目不轉睛盯著前方,“猜出來了?”
雖然不是一個系統的人,但這位身段實在太高,何況自己剛才的言行舉止,已經不能用囂張跋扈來形容了。
如果處理不好,對方一句話遞到自己頂頭上司跟前,他李烈,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這可是…
軍統頭號人物啊!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失職在先,還請見諒。”李烈弓著腰,哆哆嗦嗦賠罪道。
張召,“…”
葉丹,“…”
一陣目瞪口呆,集體石化。
哪怕跪在地上的唐榮,也是大腦一陣空白,李烈的職位可不低,然而這種存在,依舊如同螻蟻遇見龐然大物,這…
并且前后反差太大,顯而易見,這是突然接收到了什么驚世駭俗的消息!
此時此刻,葉丹看向寧軒轅的眼神,已經變得極具復雜,她神色不自然的挪動步伐,躲在張召背后。
“這,這小崽子貌似來頭不小?”張召快言快語,等說完這句話,連忙閉嘴,他身后一百多號打手,同樣茫然四顧。
現場氣氛,略顯凌亂。
但,絡繹不絕的腳步響動,立馬被更為勢浩大,整齊劃一的嗡鳴代替,校區外,二十輛軍用吉普,趕至現場。
“董事長,外面來了支隊伍。”
張召,“…”
張召聽到這樣的消息,直接嚇得瑟瑟發抖,還沒平復心情,一位滿身戎裝,肩扛一顆金星的中年男人,行色匆匆的走進院落。
抵達現場,未進三樓。
正是賀剛賀大校的他,就這么站在院落,先摘軍帽,再以軍禮,畢恭畢敬,朝向三樓陽臺的寧軒轅,朗聲問候,“將軍!好久不見!”
石破天驚!
將軍?
這,這他媽是一尊將軍?!
唐榮等五位跪在地上的退役袍澤,盡皆對視兩眼,滿臉慘白,這,這年紀輕輕的家伙,竟然是位將軍?
難怪,難怪他對自己這五人,恃強凌弱,為虎作倀的行徑,極為反感。
然而,后知后覺的賀剛,已經意識到自己稱謂錯了。
他尷尬笑了笑,自嘲道習慣還真難改,緊隨其后,兩腳并攏,昂首挺胸,身正如槍,“第三十六師,現役校官賀剛,見過寧帥!”
總兵統帥。
寧軒轅!
“寧,寧帥?”唐榮錯愕地抬起頭,望著稍遠處,寧軒轅硬朗,俊美的側顏,渾身瑟瑟發抖。
張召和葉丹,幾乎同時腿顫,倉促癱軟的剎那,額頭的冷汗,就這么一點一滴滲出皮層,墜落在地。
李烈躬著身子,除了心驚肉跳,更多的是惶惶不安。
現場一片死寂。
噤若寒蟬!
PS,這是凌晨的,今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