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守將何在?顧相府外戚,戚家之女,尋求庇佑!”
戚敏珠的高呼之聲,在場之人聽得一清二楚,城門之上,那肅穆而站,一直靜觀其變下方景象的帝都城門守將,又豈會聽不到?
帝都城門守將姜蘇,乃是顧相府相爺一手提拔的人,身為一個行伍眾人,姜蘇雖然不齒戚家這種胡話虎威的作風,但是,畢竟感恩于顧相爺的提拔之恩…
所以…
戚敏珠不呼救,他還可以假裝看不到,戚敏珠這一呼救,而那紅衣女子肆無忌憚的縱容,無疑,就成了變相挑戰城門關卡的存在…
“大人,要不要出手?那紅衣女子言行著實囂張,戚家二小姐縱然囂張跋扈,可是,率先動手的,卻是那紅衣女子的人…”姜蘇的手下看著自家將軍,遲疑的開口問道。
“再看看,無人敲動京門鼓,就是無人闖城!我帝都城門守將,只負責查看過往人員有無攜帶和身份不明,卻并無管理治安之責,那是九門提督的事兒,我們不能越權!”姜蘇聞言,垂眸,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戚家人在帝都的風評一直不好,姜蘇身為顧相府提攜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若是直言不出手吧,那無疑是有不感恩的嫌疑…
如此一說,倒顯得很是理所當然。
原本,這城門內外打架斗毆的事兒,也不是歸他們管的,那是屬于治安犯愁,和城門無關!
姜蘇的手下一聽這話,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
當即就沉默了有沒有?
而趴在地上的戚敏珠,喊出這話之后,久久得不到回應,頓時就急了,忍不住的再次提高了聲音高呼道,“城門守將姜蘇,你敢忘恩負義!你還是我姑丈提攜的人,你竟敢眼睜睜的看著我戚家之人在你的管轄范圍被人欺負,看著人騎到了戚家和顧相府的頭上!”
戚敏珠這話說的,可就是紅果果的威脅了!
城門之上,守將姜蘇聞言,臉色當即一黑,終是不得不對著城門之下的戚敏珠開口道,“戚家二小姐眼中,相爺提拔之恩,姜蘇沒齒難忘,可是姜蘇守城之責在身,無人敲動京門鼓,無來路不明之人闖關,請恕姜某不能擅自越權出手相助!”
“京門鼓?對!京門鼓!”戚敏珠聞言,頓時雙眼一亮,當即轉頭,對著顧長生開口道,“你不是膽子很大嗎?你不是不把我戚家和顧相府放在眼里嗎?我告訴你,你若是不敲動京門鼓,你闖過這龍門關,不成為帝都的座上賓,得罪了戚家和顧相府,縱然是你進得了這城門,我也能讓你不得好死!”
“呵呵…”顧長生聞言,頓時就低頭,輕笑了起來,“小姑娘,在你說出這話之時,你應該想想,在你讓我不得好死之前,我完全有能力,讓你死上千百次!”
“!!!”顧長生這話,當即讓戚敏珠變了臉色。
顧長生手下庒奴的實力,戚敏珠是見識過的,她如今的鼻青臉腫爬不起來,還是被庒奴打的,她怎么可能忘記?
所以,顧長生此時還真的有殺自己千百次的能力!
該死的姜蘇,都是他,不愿幫忙,戚敏珠這廂真的好生氣,可是,偏生的無計可施!
而就在戚敏珠氣的目呲欲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之時,顧長生那廂,卻奕奕然的轉身,紅色衣袖一揮,直接開口道,“雖然,我對躍一躍這龍門,成不成為帝都的座上賓并不感興趣,但是為了免除你這等牛鬼蛇神的小麻煩,我還真的不介意闖一闖…”
主要是,能打架!
打架什么的,顧長生最喜歡了!
手癢啊!
在長生殿兩年半,長生殿的一眾高層連帶的殿主帝嵐山,見了顧長生都跟老鼠見了貓似得,顧長生已然很難逮住教訓他們的機會了,更是很少能找到動手的機會,如今,這好好大干一場的機會,就擺在眼前,顧長生怎么可能會放棄呢?
“…”趴在地上的戚敏珠聞言,頓時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世上,還真有這種上趕著找死的人?
戚敏珠開心啊!
因為在戚敏珠的心里,床帝都城門這道龍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帝都的城門,有枯毒老人駐守啊,若是真的那么好闖的話,那帝都的座上賓,豈不是要爛大街了嗎?
四周之人也傻眼了…
這女人…
真的好囂張!
囂張的好欠揍奧!
竟然真的不要命的,敢順著戚敏珠的話往下接,這不是上趕著找死是什么?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四周的圍觀之人,頓時就覺得顧長生這一行人,死有余辜,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活該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顧長生,就連城門之上站著的守將姜蘇,都有些看不下去的開口提醒道,“城下那紅衣女子,龍門難躍,不可強求!莫要無事生非,你要過城門,只需出示通關文牒…”
“將軍言之有理,但是城門可過,后患無窮,龍門一躍,化龍無憂,小女子拖家帶口,著實不愿同戚家和她背后的顧相府有甚牽扯,闖過龍門,無疑是永絕后患之法…”顧長生聞言,忍不住的往城門之上看了一眼,略微頷首,算是對守將姜蘇的禮數。
說實話,顧長生蠻佩服這個中正的城門守將的…
“姑娘執意如此,那就請好自為之!”守將姜蘇聞言,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提醒都提醒了,駐守在城門之上的那個枯毒老人,姜蘇自然是見過的,整一個陰鷙非常的老頭兒,全身都是毒,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就連姜蘇都不敢靠近他三步范圍之內,若想一躍龍門,需要橫掃他們這群守城的將士也就罷了,還要打敗那枯毒老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多謝將軍好意!”顧長生聞言,再次頷首,然后,當即后退一步,看著城門之下,立著的那明黃京門鼓道,“庒奴,敲響京門鼓,今日,我們既然到了這帝都,那就讓這帝都平地生波,為我們母女的到來,顫上一顫!”
庒奴聞言,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原地復活了有沒有?
“遵命,姑姑!”
媽呀!
可是了不得!
姑姑終于決定,要聲震帝都了么?
這才是他們長生殿姑姑,該有的排場啊有沒有?
區區一個帝都城門龍門關,怎么可能奈何的了他們長生殿的圣女姑姑大人呢?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有好戲看了!
這下是有好戲看了!
庒奴歡欣雀躍的,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長生殿的內殿之中,曾有一側傳言,長生殿中所有修煉秘籍,都有經過姑姑的手修繕改良,所有見過姑姑出手的人,也都曾言,只要見識到姑姑出手,都能從中獲益匪淺…
庒奴跟在顧長生身邊這許久,除了見到姑姑出手教訓兩位小殿下,那可是連姑姑碾死一只螞蟻都沒見過,如今,他終于三生有幸,要見到姑姑出手了么?
這可真是,天賜的機緣啊機緣!
“嘭!”
“嘭!”
“嘭!”
是以,庒奴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一下子飛到了京門鼓之側,特猴急的掄起了鼓槌,十萬火急的就敲了三聲…
天知道,庒奴著緊啊,害怕啊…
他怕他敲的晚了,自家姑姑就反悔了啊,決定不出手了啊…
京門鼓響三聲,鼓聲沖天,整個帝都之人,都有耳聞…
城門四周,那些個圍觀了全過程進展的人,傻眼了…
真的敲了?
京門鼓,真的被敲了?
而帝都之中,不論是權貴門廳,還是王侯將相販夫走卒,也都聽到了這鼓聲…
遠在帝都中心,九重高殿深處的帝國皇宮深處,龍案之后,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兒,穿著一身明黃的衣衫,聽到這鼓聲,不由得從一堆奏章之中抬起了頭,龍威赫赫的臉上,眉頭一挑,對著下首躬身站立的老太監道,“小安子,你聽到了嗎?好像城門方向京門鼓響了?”
“啟稟陛下,正是城門方向,京門鼓響!”被稱作小安子的老太監聞言,當即頷首,躬身道。
“嘖嘖,朕在位四十余年,還是第一次聽到京門鼓響,這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妄想一躍龍門,成為朕的座上賓?”帝國皇族的現任領頭羊,帝國的皇帝老兒軒轅臨天,一張老臉之上,滿是笑意,笑瞇瞇的道。
小安子老太監聞言,低頭想了想,這才開口道,“聽聞太子殿下即將班師回朝,莫非,是太子殿下路徑城門,突然對那京門鼓臨時起意?”
“哈哈哈哈…”皇帝軒轅臨天聞言,當即拍著肚子笑著站了起來,“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除了朕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木頭,這普天之下,料想沒有人膽敢擅闖龍門關,只是,那小木頭也是越發的任性了,怎的就對那京門鼓臨時起意了?他要朕的座上賓之位干什么?跟朕品茶論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