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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故知=盤纏?

  顧長生聞言,頓時一噎,一臉苦哈哈的往那坐在寮棚里的兩口子看去。

  難得長相粗狂,一嘴巴絡腮胡子很具有代表性,可是那動作卻很暖心,正拿著個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著身前的女子是釀丸子,那女子的坐姿很不正常,偏斜個身子,挺著的大肚子讓人不用細看就知道是個有孕在身的。

  女子即便是添了絲將為人母的富態,但是那嬌美的面容還是讓人不容忽視。

  男子長相粗狂,卻細心體貼,原本和他長相違和的舉動,在他做來,卻平白的多了點理所當然的和諧溫馨之感。

  即便是離了好遠,顧長生也能感覺到他那眼角眉梢都洋溢出來的心滿意足。

  這真是一副很好的狂夫哺妻圖!

  雖然不唯美,但是很溫暖,就像北國焦而不燥的太陽一般!

  “我其實,更愿意去劫富濟貧…”

  看了一會兒,顧長生才一臉死灰的開口道。

  真的,她真的不介意去重溫一下攔路打劫的行當!

  她情愿如此,也不愿意對上眼前那個十足真金的故人哇!

  “怕是不妥,我們的身份,畢竟擺在那里,哪能真的去干打家劫舍的行當?”周沐好笑的看著眼前每個正行的小女人,一臉寵溺的道。

  “真尼瑪累贅!”顧長生長長的吁了口氣,“咱們尼瑪都逃到這地界上了,誰知道誰是誰哇?劫富濟貧怎么了?別瞧不起劫富濟貧的,老娘當初就是靠著劫富濟貧一路從上京南下,重返柳州城的!”

  顧長生說著,就整理了下衣衫,從毯子上爬了起來。

  丫丫的,果然是點背臉黑,都跑這么遠了,還能碰到認識的熟人,碰到認識的熟人也就罷了,偏偏尼瑪他們還山窮水盡沒錢了!

  擦來!

  真是要命!

  “怎么?你肯下去了?”周沐斜倚在車廂上,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又是整理衣衫梳理頭發,又是帶上面具的,調侃的開口。

  “不下去難不成真去劫富濟貧哇?我是不介意,可是這地界兒,好歹也是老娘的嫁妝田哇!”顧長生聞言,當即翻了個白眼,“將來傳出去,那可是好說不好聽,沒的丟了我的人啊!”

  丫的,她若是沒記錯的話,蕭太后那個老腹黑,好像把這個北國遼東送給她當陪嫁了,對吧?

  你見過自己打劫自己的么?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回頭傳了出去,她這個當地主的人臉往哪里放?

  “人的名,樹的影!老娘可是個要臉的人!走!去會會這個故人,隨便從這兩口子身上打劫點兒盤纏!”看著不遠處的大肚婆,顧長生一臉恨恨的抽了抽鼻子,破釜沉舟一般的跳下了馬車。

  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與其將她在遼東行為不軌傳的人盡皆知,還不如她眼下找個熟人籌措點盤纏,這樣,也有機會避免將來弄得人盡皆知丟大人啊!

  半邊面具下的一雙鳳眸目光灼灼,顧長生沖著自己的故人就走了過去。

  見到她走來,郭羅連忙放下手中的碗打招呼,而賽西施也托著厚重的腰身想要站起來。

  顧長生看著兩人熱絡的招呼她和周沐落座,那感覺就像是一家人一般,眸光微沉,眼睛依舊盯著賽西施的肚子未曾離開,人也未曾落座。

  饒是賽西施曾是個走江湖的江湖女子,如此被人看著,也不免有些惶惶不安,直覺的就護住了大肚子,往自家男人身后躲了躲。

  人在江湖飄,小心謹慎些總是好的。

  而且這兩人本就是初識,雖然這個男子和自家男人相談頗歡,但是,這兩人都是藏頭遮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免讓人有點兒不安啊!

  饒是郭羅是個粗狂的男人,也發現了對面這個女子的唐突。

  就在兩口子被顧長生看肚子看的快要發毛的時候,顧長生終于動了動嘴唇,沉聲吐出來了四個字。

  “一胎雙胞!”

  孕婦,她見過不少!

  可是,肚子如此大,而且左右對稱的,確實是雙胎無疑!

  “什…什么?”

  聽到顧長生的話,郭羅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賽西施也有點兒不明所以,有些孕腫的美臉上,帶了絲迷茫。

  “什么什么?連句話都聽不懂!吃飯!”顧長生收回了視線,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沒好氣的開口。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饒是行走江湖不拘小節的郭羅兩口子,都被顧長生的無禮給弄得一愣一愣的。

  “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擦!”坐到四方木桌前,顧長生拿起勺子,就從那沒人動過的碗里舀了個酒釀丸子,一臉憤憤的塞進嘴里,狠狠的咬了幾口。

  “這…”郭羅有些不知所措。

  這水木兄是個豪爽好說話的,怎么他的未婚妻,竟然如此難說話呢?

  周沐對眼前任性的小女人也很無奈,看著對面明顯臉色有些僵硬的兩口子,假咳了兩聲緩解氣氛,不得不對兩人皆是道,“二位莫怪,我的未婚妻,咳咳…心情不大好!你們也知道,女人嗎,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的…咳咳…”

  “噗!”

  周沐的話音剛落,顧長生才剛塞進嘴里的一個丸子,就一點不剩的噴了出來,還帶著不少的口水!

  女人…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的?

  女人…一個月…

  如果沒有那半邊面具,你絕對能看到顧長生五彩繽紛接近扭曲的臉!

  妖孽這話,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可是,聽著怎么就那么像呢?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么?不是的,對吧?對吧?

  顧長生瞪著一雙美目,怒火蒸騰的看著身邊毫無羞愧之心的男人,恨不得上去咬他幾口,把他生吞活剝了!

  “哈哈!我懂!我懂!不礙事不礙事!”

  “呵呵…我就說這小娘子怎么會是個不易親近的,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周沐的聲音一落,對面的郭羅和賽西施當即就頓悟一般的釋懷了,只見郭羅直爽的笑著扔下了前一句,被她扶著落在的賽西施扔下了后一句,適才因為顧長生變得僵硬的氣氛,頓時就又活絡了起來。

  “嘭!”

  顧長生身形一個不穩,整個人頓時就趴桌子上挺尸了。

  挺尸的某個女子,辦隱在面具下的鳳眸猶怒瞪著身旁的男人!

  你才心情不好!你才來大姨媽了呢!你一家人都來大姨媽!

  趴在桌子上的女人咬牙,她覺得,她家妖孽抽了!

  自從逃婚離開,他就沿襲了她抽風的常態,時不時的就抽那么幾下,真尼瑪抽的是處處揪心!

  顧長生發誓,她這輩子,都不會讓妖孽去給她買白布做姨媽巾了!絕壁不會!打死不會!

  “店家,把你家的釀棗湯也上兩碗吧,我肚子里的娃兒嘴饞,想喝了!”賽西施以為趴在桌子上的顧長生是羞著了,想了想又覺得江湖兒女,哪里來的那么多避諱,有事兒就直說,有什么好羞的?多羞幾次,大抵就習慣了,她就是這么過來的,是以,當即招呼了店家開口吩咐道,然后又轉向顧長生,分外親昵的開口,“妹妹身子不適,也吃些,我看過南皇昔日所著的醫書,說是這紅棗最補氣養血了,這時候吃,正合適。”

  她尼瑪啥子時候在醫書里寫這個了?

  污蔑!造謠!

  這純屬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店家的動作很麻利,很快,兩碗釀棗湯并著一疊砂糖就被送了上來。

  顧長生睨了一眼,心底哀怨,一點兒想吃的意思都沒有。

  再一轉眼,丫的對面的賽西施果然已經舍了酒釀丸子不吃,開始吃酒釀紅棗了!

  顧長生見此,二話不說,動作飛快的一爪子將那個碗給搶了過來。

  大肚婆賽西施直覺的自己的手里一空,再一看,才端起來還沒嘗一口的酒釀棗湯已經到了顧長生的嘴邊。

  那是…她的!

  賽西施眨了眨眼,看了看顧長生手里的碗,又看了看她面前擺著的未動的碗!

  一臉無語的伸手,好吧,是女人都有那么幾天,脾氣古怪點也是有的,興許這小娘子就覺得搶來的比較好吃呢?

  將為人母的賽西施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母性的光輝,也不計較,笑了笑,就往那擱置的碗伸出了手,端住了碗沿。

  稍用力,一端…

  沒動?

  再用力,再端…

  還是沒動!

  賽西施眼底一愣,再一看,好吧,對面那小娘子一直手牢牢的按著碗的另一邊,難怪她端不起來!

  這是什么意思?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這兩碗,她都占著了?

  好吧!遠來是客,好歹她也算是半個東道主,沒道理因為一碗釀棗湯跟客人計較。

  賽西施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抬手就招呼了店家,再來一碗釀棗湯!

  聽到賽西施又要釀棗湯,好不容易把手里這一碗灌進肚子里的顧長生頓時就噴了,一臉憤憤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頗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吼,“吃吃吃!你竟然還要吃!你都肥成這樣了,你竟然還有膽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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