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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極品人生

  一句話,元寶他們的“張良計”也好,肖呈文的“過墻梯”也好,顧長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小日子正過的逍遙無比,新來的守衛很上道,完全就是個透明人,顧長生默默的替穆婉萱那妞念了聲阿米豆腐,估計她的下場不是很和諧,要不新的守衛不會這么小心翼翼。

  顧長生是不知道這時代軍法的嚴酷,若她知道穆婉萱落到了被稱為“嗜殺儈子手”嚴亭手里,定不會再這樣調侃。

  小肉包子顧澤經過兩天的修養,在顧長生的悉心照料下,燒也退了,傷口也開始愈合,雖然腦袋不能做大動作,嘴巴也不能張太開,以免牽動脖子上的傷口,可小肉包子閑不住啊,微微張著小嘴巴,聲音軟糯,“娘親,祭祀官你講了,商人我也知道,可是哭喪為嘛也是一種職業?”

  小翠白了一旁的韓墨一眼,傳聲筒!

  “兒子,你這個問題問的好!”顧長生放下手里的西瓜,夸獎的彎身親了床上的兒子一口。

  “娘子,你盡胡說,可沒聽過以這個為生的。”小翠愁眉苦臉,怎么才能阻止娘子對小公子的言傳身教?

  “你沒聽說過,并不證明它不存在啊,來來,這涉及到了豪門秘辛什么的私密事兒,聽為娘我給你細細道來。”顧長生賊兮兮的趴下身子,雙手托腮,聲音也降了下去。

  眾人都被她這神秘兮兮的表情渲染了,不自覺的往她那兒靠了靠,伸長了耳朵,打算聆聽娘子的高見!

  “你們知道達官貴人,豪門大族家里辦喪事為嘛都要請一堆兒和尚做道場嗎?”顧長生勾了勾手指。

  “超度亡魂啊…”小翠第一個回答。

  “非也,子不語怪力亂神,他們就是為了標榜自己的忠孝節悌,為了宣揚他們的門庭顯赫,排場越大,聲勢越恢弘,民眾越膜拜,這就是大家的門風和禮教。”

  “然后呢?”小翠不解的問出聲。

  “李夫人高高在上的姿態你還記得吧?”顧長生睨了她一眼,“如她那般貴婦的典范,豪門的女子,你讓她給老娘哭個喪看看?”

  “大抵是猶抬衣袖半遮面,嚶嚶綴泣兩聲就算是完事兒了。”

  眾人想了想,還真是這么回事兒。

  顧長生一副我說對了吧的眼神,眉尾微聳,得意的笑,“所以,這問題就來了,和尚在念經超度,豪門家眷在保持他們的風范,你告訴我,那聲勢恢弘,哭的稀里嘩啦,跌宕起伏,引得眾人感同身受的哭喪聲哪里來的?”

  哪里來的?眾人疑惑。

  “要么是他們家里能哭會哭哭的好的家丁仆婦來充當了這哭喪人。”顧長生瞇了瞇眼,總結,“所以,哭喪也是一種職業啊,應市場需要而生,只要哭得好,生活也能夠很好,豈不是也算是一種職業?”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總覺得哪里不對,可仔細想了想,又不知道從哪里反駁。

  顧長生看著他們一臉信以為真的表情,悄悄的抹了把汗,好吧,她丫的忽悠人了,其實這時代還尼瑪真沒哭喪這種職業,頂多也就勉強能算得上是一兼職,她總不能告訴他們,現代的殯葬服務已經成為一種尊貴的事業,壽衣棺木,法師哭喪,下葬安置,完全的一條龍服務,哭喪人,還真是一種職業!

  “哎呀,天氣不錯,來,我們尋個樂子猜謎語如何?”顧長生好不臉紅的轉移話題。

  像是想到了什么,小翠麻利的接口,“只要不講笑話!”

  “嘖嘖…”顧長生笑的見牙不見眼,“你這么痛快,我很喜歡,來來來,小翠,你第一個來猜謎。”

  小翠看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

  “你和熊瞎子站在一起,打一動物。”

  小翠:“…”

  “象。”

  眾人集體同情的看向小翠。

  “你和熊瞎子賽跑,誰能贏?”

  小翠皺著眉頭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實事求是的回答,“熊瞎子。”

  “你連禽獸都不如!”

  小翠嘴角猛抽,“那要是我贏了呢?”

  “恭喜你贏了,你比禽獸還禽獸!”

  小翠淚奔了,破釜沉舟,“那要是我倆跑的一樣快呢?”

  顧長生炯炯有神的看著一臉求虐的小翠,“這個么,你和禽獸有一拼!”

  “娘子!”小翠內傷了,“不帶這么擠兌人的!”

  “嘿嘿…”顧長生笑的一臉奸詐,見人小翠都快被她欺負哭了,不得已,轉換目標,看向摘菜的董雷。

  “小雷子,天上掉下來一張臉,你要不要。”

  “不要!”小雷子頭都沒抬,繼續摘菜,娘子良善,這么簡單的問題,她都不用費腦子。

  “好,你不要臉!”

  才在心里夸獎了自家娘子的董雷驀的抬頭,欲哭無淚,“那我要是要呢?”

  “那你就是二皮臉,倍兒厚!”顧長生雙肩一聳,“二選一,隨你。”

  董雷捧著蔬菜,紅果果的陣亡了。

  “韓秋,三個金鑫,三個水叫淼,三個人叫眾,那么三個鬼應該叫什么”顧長生尋覓到了新目標,繼續問。

  被點名的韓秋知道自己不能幸免,認真的想了想,看向顧長生搖了搖頭,恕她學識淺薄,她真不認識那個字。

  “叫救命,往后請自稱文盲。”顧長生咧著嘴總結。

  韓秋無語低頭,娘子真是!

  躺在床上的小肉包子忍笑忍的很痛苦,一張臉都漲的泛紅了,要不是脖子上有傷口,他現在一定前仰后合了。

  “兒子,該你了!”顧長生眼尖,怎么可能允許有人看戲看的這么歡?病患也不能搞特殊啊!咱要一視同仁!

  小肉包子眨著討饒的看向自家娘親,他覺得吧,他娘親笑的很詭異,他估計也會和三個阿姨一樣,直面慘淡的人生。

  顧長生顯然不吃這套,往病床靠了靠,笑的一臉良善可親,“你娘親我秉持人道主義,給你出個簡單的謎語。”

  小肉包子頓時春花爛漫了,小眉眼彎彎,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鼻子除了聞味道,還有什么獨特用處?”顧長生勾了勾嘴角,開口。

  “額…”小肉包子絞著手指陷入了沉思,他才不要輕易的回答,娘親的謎語都好有玄機的樣子。

  肥嘟嘟的小手指饒啊饒,終于,小肉包子下定決心般略帶疑問的吐出倆字,“喘氣?”

  “哎…”顧長生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喘氣這事兒,嘴巴也能干,算不上獨特,不信你捏住鼻子試試。”

  小肉包子果然抬起肉嘟嘟的小肉,捏住了自己的小鼻子。

  小嘴巴像個魚似得張開…

  事實證明,嘴巴果然能喘氣,小肉包子很受傷,求救的看向自家娘親,撒嬌的諾諾喚了聲,“娘親…”

  在兒子萌噠噠的小表情下,顧長生頓時敗北,抬手寵溺的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尖,“沒鼻子的話,鼻毛和鼻涕就沒地兒住了。”

  小肉包子囧,好像還真是這樣子…

  “智商啊,果然是個硬傷啊!兒子,我生你的時候一定是姿勢不對,要不我這么天賦異稟,聰明絕頂,怎么會生下來你這么個笨蛋呢?”顧長生伸手蹂躪了幾下他頭頂的倆小發包,轉眼,發包散開,有了一種凌亂美,顧長生這才心滿意足了。

  小肉包子憋屈了,娘親,真是太欺負人了!

  眾人無比羨慕,躲過一劫的宋伯和韓墨,這倆人不在場,幸免于難啊!

  這一天過的風和日麗,陪陪兒子倒騰倒騰藥材,拿家里的幾個尋尋樂子,顧長生覺得這才是日子!

  閩南前線,一只信鴿在中軍帳外徘徊,將二一個轉身出了軍帳,兩指在嘴前一掐,吹了個低沉的口哨。

  信鴿轉眼停在了他伸出的胳膊上,將二解下綁在信鴿腳上的小竹筒,拍了拍鴿子的的翅膀,聳了聳手臂,讓它飛離。

  “將軍,密衛傳來柳州密信。”將二進了軍帳,單膝跪地稟報,軍中無主仆,只有兵將。

  正在行軍布陣圖前和眾將商量軍務的周沐頭都未抬,“何事?”

  密衛傳信,只可能事關柳州防務,關于那個女人的一切,自有元寶詳盡的傳來。

  將二和眾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這差別待遇,真心明顯。

  若是元寶傳來的信,主子爺不管手上的事務多么緊要,肯定第一時間揮退眾人,躲起來偷看!

  嘖嘖…

  “梁王和肖呈文狼狽為奸,收斂了柳州境七成左右的米糧,糧價上漲。”將二據實稟報。

  “她如何處置的?”

  他,哪個他?將二求救的看向自家大哥。

  將一身形不動的沖他眨了眨眼。

  將二突然福至心靈,“是她提點了元寶,元寶才發現異常。”

  “果然如此,那幾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勇無謀…”周沐淡定的朱筆落下,“先鋒營,午夜偷渡,潛伏方言島。”

  “是!”眾將齊齊拱手應道。

  “將軍,穆婉萱觸犯軍紀,身犯死罪三宗,嚴亭把她帶回了刑堂。”將二見他們停下,繼續稟報。

  周沐眼神一晃轉眼恢復平靜,聲音依舊的冰冷,“嚴亭不會殺她。”

  穆婉萱,是嚴亭唯一不會殺的女人。

  “是,嚴亭挑斷了她的手腳筋,拔了她的舌頭,將她逐出了柳州境。”

  知曉其中隱情的眾人皆是垂眸不語。

  “這樣也好,她好歹還活著,他也可瞑目了。”周沐點了點頭,看著遠方稍有出神。

  “將軍,可有什么指示?”將二接受到大哥的提醒,低聲的問。

  可別真讓元寶那群蠢貨來處理這些棘手事兒啊,他們就是群莽夫,除了一身蠻力,等于沒長腦子!

  “請那兩個老家伙出山幫我看護她,務必不能讓她有絲毫閃失。”

  “完了?”將二抬頭,不敢置信的開口,只讓人護著長生娘子,柳州的事兒就不管了?“將軍,那幾個真的不是將才!”

  你讓他們獨自處理柳州防務,真心是太為難他們了。

  “有她。”周沐冰冷的唇角微翹,冰冷的俊臉有了一絲龜裂,眼前劃過那女人囂張的眉眼,有她,柳州亂不了!

  他相信她,而她,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眾人一致低頭嘴角猛抽,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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