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先生聞言,頓時一個爆栗子敲在了自家女兒頭頂,一臉寵溺假裝嚴肅的開口,“愈發的沒規沒距了!”
“義父!你家暴女兒!”顧長生頓時就抱著腦袋跳到了一邊,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家義父!
她家義父在百里山待的時間越來越多,這壞毛病也是越來越多了!
首先,他老人家的身子愈發的健碩了,這原本是件好事兒,可不好的是,他家義父越來越有暴力傾向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她家義父,明顯是跟百里山她那些手下學暴力了啊!
顧長生對此,那是真的苦大仇深,怨念深重,卻又無計可施啊!
面對自家女兒的控訴,半山先生對著那儒將揮了揮手,示意宋伯將年禮收下,轉臉有些許幸災樂禍的看向自家女兒。
“義…義父!你做什么這么看著我?”顧長生看到自家義父這幅模樣,頓時有種不大好的預感,連忙往自家兒子身邊靠了靠,一臉怯怯的開口。
“呵呵…”半山先生見此,莞爾一笑,捋著胡須緩緩開口,“女兒啊,這周沐的年禮咱們已然收下,回禮老夫自然會按照禮數張羅,只是你的回禮,倒是需要你親手來的!”
“嘎?”顧長生聞言,頓時一愣,一臉疑惑的看向自家義父,“這還用回禮啊?”
“不然?你還想空手套白狼不成?”半山先生聞言,當即瞪了顧長生一眼開口。
顧長生見此,摸了摸鼻子低下了頭!
好吧!她尼瑪還真是這么想的!
空手套白狼多好啊,只進不出那才叫酸爽啊!
可是明顯她家義父是個很遵守禮數的人,肯定不會允許她這么做就是了!
“啊!不對!義父,這回禮你張羅全了不就成了,怎么還要我親手來?”想到了什么,顧長生猛地抬起頭驚恐的開口。
她對送禮這事兒,可是七竅通了六竅,那就是一竅不通啊!
古代可沒有萬能的腦白金,送禮送兩盒就完事兒!
你不能指望她一個現代人,對古人的禮節有多了解!她是真的懶得去了解啊!
“當然!周沐送你四季衣衫,按風俗來,你應回他親手縫制的貼身物品當回禮!”半山先生睨了一眼自家女兒,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貼身物品?”顧長生聞言,頓時就驚悚了!
靠之,這該不會是讓她給妖孽做褻衣吧?
顧長生想到這里,整個人都不好了!
“靠之!這不公平!妖孽送來的衣服,打眼一看就是別人做的,為什么我回禮就要我親手做的?為什么?”跺了跺腳,顧長生不依的開口。
半山先生聞言,抬手敲了敲自家不安生的女兒,心情好好的開口,“因為你是女人,針黹女紅,本就是女子所為,你莫不是要男子也如是吧?”
“呃…”顧長生聞言,頓時就怨念了!
不帶這么噎人的啊!她是女人,倒還成錯了啊?
這簡直是,連辯駁的機會都沒給她啊!
“義父…”顧長生一臉祈求的搓著雙手看向自家義父,“義父,讓四喜幫我好不好,這個,讓我親手來,這個難度有點兒大…”
“娘子,這個四喜可不會幫你!”四喜聞言,不帶半山先生回話,當即插口否定道。
“你!”顧長生聞言,當即怒目瞪了過去。
“必須你親手來!不得假手他人!”半山先生看了自家女兒一眼,沉聲開口,說完這句,便牽起他的小孫孫,往外走去。
“尼瑪!坑爹呢啊這是!”看著自家義父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顧長生頓時委頓在地,哀號不止了!
“顧長生,節哀啊!”一旁的孛兒只斤念一臉凝重的開口。
顧長生聞言,不由得抬頭,恨恨的看向孛兒只斤念,“丫的想笑你就笑!想幸災樂禍你就樂!這么忍著,你也不怕把自己忍面癱了?”
“噗!哈哈哈…”下一個瞬間,孛兒只斤念果然很不厚道的大笑出聲!
顧長生在孛兒只斤念的笑聲中,臉色愈發的黑了下來!
就在此時,四喜不知道從哪里端來了一個針線筐,放在了顧長生面前,一臉怯怯的開口,“那個,娘子,這是你要用的東西,這些是布料,娘子放心,好幾匹布料呢,保證夠你折騰!”
“你!”顧長生聞言,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丫的,這個四喜,還在很準備了好幾匹的布料!
花色齊全,份量十足,盡夠她折騰了!
嘲諷!這就是紅果果的嘲諷啊!
“靠之!我就說么,妖孽怎么會好心的給我送年禮來,他這分明就是送災難來的么!”一把拍在布料上,顧長生一臉憤憤的開口,“四喜,他送來的年禮,我能給退回去不?”
她情愿不收妖孽的年禮,也不要回禮啊!
該死的你來我往,真是坑死人不償命啊!
“娘子覺得,先生會答應么?”四喜聞言,頓時開口回道。
顧長生聞言,臉色頓時耷拉了下來!
好吧,她義父是絕對不會答應的!罵她倒是很有可能!
“好啦好啦!顧長生,你反抗是沒有用的,先生絕對會鎮壓你的!你就乖乖認命吧!想想你要給我師兄做什么?”孛兒只斤念走到顧長生身邊盤腿坐下,一邊巴拉布料,一邊挑眉猥瑣的開口,“要不,你也送我師兄褻衣好了!”
“滾犢子!”顧長生聞言,當即怒目相對反駁,“丫的我敢做,他敢穿么?”
她跟針黹女紅,那是正兒八經的八字犯沖啊!完全搞不定啊!
想讓她做出來褻衣,難比登天啊!
“那要不做個長袍?”孛兒只斤念再次提議。
顧長生聞言,當即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一臉憤憤的開口,“長袍那么那么大,得費多少工夫啊?你想我的手被針扎成豬蹄么?”
丫的,她是善用銀針針灸不假,飛針縫合也不在話下,可這飛針引線就真的有點兒困難了!
畢竟,布料不是人肉不是?差別甚大不是?
“雖然我很想做個長袍給他,讓他穿著丟丟人,讓他尼瑪閑著沒事送禮坑我!可是明顯我搞不定啊!”顧長生趴在一堆布料上,苦大仇深的開口。
妖孽就是個成了精的禍害啊!
瞧這時間拿捏啊!
這年禮,他少說得提前半個多月送來,那可是還沒進臘月呢!
這分明是給了她充足的時間來做回禮啊!
顧長生真想給他兩巴掌,然后謝謝他丫的體諒!
“沒事顧長生,這才進臘月沒幾天,你有好幾天能折騰,只要在大年之前送到遼東就行!”孛兒只斤念一臉幸災樂禍的安慰道,典型的看好戲模樣!
“啊!我想死一死!”顧長生無語凝噎,哀嚎不止!
她不是沒嘗試過穿個針引個線啥的,可是最后都失敗了不是?
她根本就沒長那根弦啊!
顧長生突然有一種一分錢難死英雄漢的感覺,她尼瑪絕壁會被這回禮給難死的!
“娘子,不論你做的好壞,只要是你做的,我家爺都會視若珍寶的!”四喜在一旁聞聲安慰道。
顧長生聞言不由得撇了撇嘴。
視若珍寶?
那她是不是真的該做個褻衣給妖孽?
想想妖孽那樣清冷孤傲的美男,捧著個褻衣視若珍寶,顧長生就覺得暗爽不已!
有夠顛覆啊!
可惜,她也就是想想罷了!
“小四喜,你快點告訴我,有什么貼身縫制的東西,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容易到不能再容易的?”顧長生求救的看向四喜,一臉希冀的開口,“快點!救我于水火吧!”
“呃…”四喜聞言一愣,低頭思索了一下開口,“中衣!中衣沒有繁復的花式,只求舒適就好!”
“不行!妖孽個子喇么高,中衣也要喇么長!不行不行!難度太大!換一個小的!”顧長生聞言,當即搖頭否定!
“哈哈哈…”孛兒只斤念一聽這,頓時趴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
顧長生見此,一腳踹了過去,恨恨的瞪了一眼自己不厚道的損友!
“那,短打?短打小了很多,也簡單許多!”四喜遲疑了一下,再次建議。
“不行!還是太大!換個再小點兒的!”顧長生再次毫不猶豫的否定道。
時人男子有穿短打勞作的習慣,類似汗衫,可那也不小啊!
“那腰帶?”四喜再次提議。
“不行!換個更小點兒的!”顧長生搖頭否決!
腰帶,那可不短啊,她真心縫不來!
幾次三番被否定,四喜的臉早就糾結成了包子狀。
而孛兒只斤念已經笑得花枝亂顫,完全沒受不住勢頭了!
“顧…顧長生,哈哈…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敢不敢更不靠譜點兒?哈哈…”孛兒只斤念指著顧長生,笑不可仰的斷斷續續開口。
“敢!”顧長生無比肯定的開口回道,目光依舊希冀的看著四喜,一眨不眨!
丫的,都被逼上梁山了,她有什么不敢的?
“四喜啊,你家娘子的生死,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拜托拜托了!你快點想想,有什么東西,是我這個手殘的女人,能親手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