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城無事,幽冥西影任務失敗,竟然沒有回來復命!不可能!這不可能!潯陽城中,絕對不可能有能一擊致命取幽冥西影性命的人!到底發生了何事?到底發生了何事?”
“手下…手下不知…”跪地的黑衣人利索的低頭,誠惶誠恐。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本座早已探知了周沐的底細,雖然他用封印壓制了自己的實力,但是,他的真正實力,絕對沒有邁過那一步,而顧長生,不過是一個接受傳功的人而已,絕對不可能和幽冥西影有一戰之力!那到底是出了何事?幽冥西影為何沒有回來復命?”扶風天瀾越說,掩在面紗之下的面貌越發的猙獰狠辣。
她討厭這種,事情脫離她掌控的感覺!
“小姐,眼下的情況,幽冥西影生死未知,不知道是不是顧長生那個賤人手中還留有底牌,此時,不易再輕舉妄動,我們還是早些到潯陽城,早做準備為好。”丫頭闔宓見此,小心謹慎的開口道。
“不!生要見人,活要見尸,本座一定要知道幽冥西影到底如何了!”扶風天瀾幾欲發狂,揮舞著雙手,面目猙獰的大叫著。
“小姐…”丫頭闔宓見此,不免有些害怕。
“來人,傳令下去,即刻派人返回沙海面見王兄,本座要知道,屬于幽冥西影的狼牌,是否完好無缺!”雙手一拍桌子,扶風天瀾玉面含煞,擲地有聲的下令。
狼牌有沙海圣主執掌,沙海中派遣而出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塊狼牌留在沙海狼王宮中,人死牌碎,人若尚在人世,則狼牌完好無損!
“是…”丫頭闔宓遲疑了下,終是應聲道。
“不必了!”就在闔宓即將領命退下之時,一道冰冷孤傲的聲音,在房間外響起。
聽到這聲音,屋子中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饒是扶風天瀾眼底,也露出了一絲不敢置信,遲疑的踏出了一步。
一個黑色的人影,剎那間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間之內,整個人掩在黑色之下,仿佛月色都照不到他的身上一般。
“拜見多樞大人!”
“拜見多樞大人!”
頃刻之間,房間中的眾人都跪倒在地,聲音中之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恭敬。
就連扶風天瀾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變,終是上前了一步,看著那道虛影,沉聲開口,“你怎么來了?身為王兄的近侍,你不隨時伺候在王兄身側,怎可擅離沙海王宮…”
“哼!弟弟橫死遼東,我多樞無論如何,也要來探尋一個究竟…”黑色的人影睨了扶風天瀾一眼,終是抱了抱拳,頗有些憤憤的行了一禮,“多樞見過公主!”
“你!”扶風天瀾聞言,頓時一噎。
這個多樞,是王兄身邊最得力的近侍,沒有之一,而他還有另一重身份,就是多熬的哥哥!
多熬已經因為執行她的命令而死在潯陽城外,那么這多樞此次前來,莫不是…
想到那種可能,扶風天瀾的臉色就分外不好看了起來。
所謂主仆有別,她好歹也算是半個主子,多樞對她這種態度,無疑是一種挑釁,但是想到他在自家王兄心中的地位,扶風天瀾有火也發不得。
就在扶風天瀾臉色漆黑,不知多樞來意的時候,多樞已經開口了,冰冷的聲音帶著孤傲和不屑,“圣主殿下有令,潯陽城之事不論成敗,都不得追究。”
“什么?”扶風天瀾聞言,當即不敢置信的上前了一步,瞪大了雙眼道,“不可能!王兄身在沙海王宮,怎么可能知道潯陽城的事情?是你!是你!多樞!一定是你個奴才,你竟然公報私仇,假傳王兄令旨!”
多樞聞言,眼中的不屑更甚,掩在黑布下的嘴角撇了撇,沉聲開口,“家弟身死,多樞請旨靈出沙海,圣主殿下擔憂大事受阻,也靈身駕臨遼東地…”
“公主殿下,你說,圣主殿下是如何知道的?你自己做了什么,還用得著我公報私仇嗎?圣主殿下讓我轉告公主,顧長生身邊,有真正的高手存在…”多樞說著,就對著扶風天瀾抱了抱拳,沉聲道,“是以,還望公主小心行事,切莫擅自行動,如若不然,公主若是在陰溝里翻了船,我多樞,一定會很是欣慰的!”
“你!”扶風天瀾聞言,當即氣胸口一悶。
而多樞說完這一句之后,也沒多做逗留,轉身黑色的虛影就消失在的房間內。
本就是一道靈身,又怎么會被屋門阻攔?是以,多樞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讓房間內的眾人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唯有扶風天瀾,氣的胸口起伏不定,整個人都在顫抖。
挑釁!
明晃晃的挑釁!
如果說多樞的出現就是一種挑釁,那么他臨走前的那句話,就是毫不掩飾的挑釁了!
可是,偏偏她發作不得!
她執掌女神宮,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橫沙海無人能及,但是,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沙海的王,她的表兄!那是一個饒是她都不敢觸其逆鱗的存在!
“小姐,圣主殿下這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多熬他…還派了多樞前來傳信,這…”要吐闔宓一臉若有所思,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雖然話沒有說全,但是闔宓心底清楚,定然是小姐的一些行動,引起了圣主殿下的不滿,否則圣主殿下也不會讓多樞來給自家小姐添堵!
這事兒吧,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但是,圣主殿下沒有明說,多樞終究不過是一個奴才!所以這其中深意,只能看個人領悟。
明顯的,扶風天瀾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是以,一身隱忍的怒氣,想要爆發卻有發布出來,看著整個人都隱隱在顫抖,隱在面紗下的臉更顯猙獰,朱唇咬的死緊,終于擠出了一句話,“什么意思?王兄他是什么意思?是在拐彎抹角的指摘本座過分了嗎?可是本座和顧長生那個賤人有著血海深仇,難道只是稍作教訓,也是錯嗎?他竟然派了多樞的靈身來,在本座面前如此的耀武揚威,王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小姐息怒!圣主殿下也是擔心你的安危,畢竟,如果顧長生身邊還留著底牌,就是那個能讓圣主殿下稱得上是高手的存在,以圣主殿下對小姐的寵愛,定然會讓人來示警,而小姐在氣頭上,怕是別人的話,未必能聽得下去,這多樞大人的來,倒是能讓小姐你聽的下去…”
“你給本座閉嘴!”不等闔宓將話說完,扶風天瀾就一臉不耐煩的將她打斷,臉上還有著難掩的怒氣,“本座就不信這個邪了,顧長生身邊有多少人,本座心知肚明,高手?哪里來的高手?來人吶,速去打探,一定要經潯陽城中發生的事兒打聽的一清二楚,尤其是事關郭府的,事無巨細,統統報來!”
“是!”當即有一個黑衣人領命而去。
“還有,顧長生現在在做什么?潯陽城平安無事,她是不是很志得意滿,覺得我就拿她沒有什么辦法了?”扶風天瀾又轉頭看向另一個人道。
被扶風天瀾這么一看,那個被點名的黑衣人,身形當即就是一顫,撲跪在地,顫栗沉聲道,“小姐息怒!顧長生等人,在手下留在潯陽城的人眼底,消失不見了!”
“什么?”扶風天瀾聞言,當即就炸了。
一連串的不順心,已經將她的脾氣給激發到了極盡!
“轟!”
一聲大響,扶風天瀾身邊的一張桌子,眨眼之間,化為須有,連一點兒渣都照不到了!
眾人見此,頓時大氣都不敢喘,愈發的噤若寒蟬了!
“來人,即刻啟程,前往臨淵城!本座就不相信,以顧長生那個賤人的自信,就算是留有底牌,明知咱們的算計,北上之行,她也不會臨陣脫逃,她躲!本座讓她躲!本座就在臨淵城等她!”扶風天瀾雖然生氣,但是卻沒有氣的失去理智。
眾人聞言,紛紛松了一口氣。
不論是在沙海,還是在沙海之外,他們都是見識過這個小姐一意孤行的程度的,除了圣主殿下的命令,他們想象不當,還有誰,能夠攔住她!
還好還好!這一次,聽到圣主殿下的旨意,小姐再一次的聽取了!
否者,他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要跟隨著胡鬧到什么時候…
是以,在顧長生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對一直暗中盯著她的人,瞧瞧的直往北去,在臨淵城堵著她去了,而另一對,同樣也是為了和顧長生一行人的人,卻是才一進入遼東境內,就被人堵了更正著!
這一行人,正是顧臺天和韓秋小翠一行。
而堵住他們的,也不是別人,正是返程途中的蕭太后!
遼東與蕭太后而言,那就是她手心的一畝三分地啊,是以,早在她還沒出遼東地界的時候,就接到了來自大周那邊的消息,那就是南國的主上大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