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聞言,當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疑惑的看向自家老爹,無視小翠和韓秋的行禮問好聲,巴巴的上前,拉著自家老爹的胳膊道,“老爹,你這話說的,我這怎么就叫翹家了?我們絕對不是翹家,我們只是逃婚而已!”
天爺!
一定要在自家老爹發作之前,給自己申辯一下啊!
“老爹,我們只不過是想在大婚之前,最后體會一下自由人生的美好而已,絕對不是要翹家!老爹,你看過圍城嗎?那本書里說,婚姻那就是一座墳啊,埋葬著青春和愛情啊,老爹,原諒我,我只是想在大婚之前,最后一次再體會一下,隨心所欲的感覺,這樣,我也能心無旁騖的跳入這座墳…”顧長生說的有理有據,連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口才了。
“那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入鄉隨俗?這里,不是我們曾經待過的地方!”顧臺天抱著小肉包,一臉暗沉的睨了自家女兒一眼,神色不善的道。
“呃…”顧長生聞言,頓時就噎了噎。
不用自家老爹開口,她就知道自家老爹要說什么了!
這地兒那是古代啊古代!
不用拿現代那一套借口和理由來應付他,他老人家不吃她那一套啊不吃她那一套啊!
顧長生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家老爹,從來就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存在。
可是即便是如此,顧長生也得掙扎一下啊,就算是不為她,也要為她家總是背鍋的妖孽掙扎一下啊!
是以,顧長生想了想,還是開口道,“老爹,反正這禍我已經闖了,你意思意思教訓一下也就得了,咱可不能把我家妖孽給嚇跑了,我找個相公容易么我,總是讓他給我背鍋,我這心里怪不好受的!”
顧臺天聞言,頓時就對自家女兒無語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知道眼下這在人來人往的管道上,總歸不是說話的地方,就算是有話要說,也要等找到了落腳的點兒再說。
“你啊!”顧臺天無奈的看了顧長生一眼,抱著小肉包就要返回自己的馬車上。
周沐見此,自然不會讓他老人家再去趕車,當即上前一步,沉聲開口,“岳父大人車馬勞頓,不如先去前面的馬車上和長生敘敘話,馬車就有小婿來照顧吧。”
顧臺天聞言,滄桑的雙眼,深邃的望了馬車一眼。
顧長生的心底跟著就是一沉。
尼瑪,自家妖孽這是找事兒啊找事兒啊!
這馬車,不!準確的說是這馬車上的棺槨,棺槨中的人,那就是她家老爹的命根子啊!
別說周沐,就算是顧長生自己,都不確定自家老爹是不是愿意將自家老娘托付給她照顧,反正自家老爹總是把老娘的棺槨放在他目光所及的范圍之內…
所以,顧長生不免擔心周沐這一句話,會遭到自家老爹的拒絕,若是那樣,自家妖孽少不得是要多想的啊!
多下不來臺啊對不對?
“好!就由你來!”就在顧長生擔心不已的時候,顧臺天滄桑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然后轉身就往顧長生馬車所在的草寮走了過去。
“呼!”顧長生見此,當即就長長的吁了口氣,“尼瑪!嚇死寶寶了!妖孽,你這是閑的沒事兒找抽呢?要是我爹他不答應怎么辦?你的臉面往哪里放?”
“呵呵…”周沐聞言,無奈的笑了笑,看著自家小女人心底向著自己,分外的受用,開口道,“搶了人家的女兒,還妄想人家給你臉面,吾愛啊,你比本王還要貪心不足啊!本王可是個素來知足的人…”
顧長生聞言,頓時就對周沐沒言語了,白了他一眼,恨恨的道,“丫的就是欠虐!”
“好了,岳父大人都快要走遠了,你還是快點跟上吧!如若不然,他定會再次遷怒與本王…”周沐接過韓秋遞來的馬鞭,輕輕一跳,坐在馬車的車轅上,拉起了韁繩,催促一旁的顧長生道。
顧長生回頭一看,果然,自家老爹已經走出了老遠,便也不再多說,連忙跟上。
周沐好整以暇的趕著載有風凰弱水的棺槨,跟在顧長生身后,向著候在草寮旁的馬車而去。
雙方的人馬再次匯聚,這下子,倒是頗有些豪門大戶出行的架勢了!
遼東皇室暗衛金榮,姑且充當了管家的差事,丫頭也跟來了兩枚,韓秋和小翠!
末了,顧長生看向了馬車前一拉溜對自家老爹行禮問安的小豆丁,頗有些頭疼!
好吧!
只是這孩子帶的有點兒多而已!
韓秋見到自家弟弟黑臉小韓墨,想到他一聲不吭的跟著小公子擅離天宮一事,那臉色頓時就不好了拉著他走到一處馬車后,就是一頓狠狠的教育,對此,顧長生一臉同情,可是,卻沒有立場去阻攔。
因為這種時候,她去阻攔,那就不是助紂為孽了,那是狼狽為奸…
阿西巴!
這翹家的茬,可快點揭過去吧!
要不她這個小心肝,肯定會在自家老爹有一下每沒一下掃過來的冷眼里停擺的!
饒是顧長生今日特別受老天的待見,因為還沒等到找到落腳地,自家老爹發作,事實上,是他們還沒來得及進入離城,就攤上事兒了!
“哪里來的人家出行?竟然弄出這么兩輛大馬車!擋住我們入城了你們沒看見嗎?讓開!讓開!快給我們爺讓開!”
一個做下人打扮的小廝,揮舞著馬鞭,從顧長生家的兩輛馬車邊疾馳而過,馬鞭揮的啪啪響,驚得四周的行人連忙躲避。
離城是一座算不得大的城池,位于遼東的北邊境,過了離城,就是三不管的臨淵城,然后就是北蒙。
所以,這離城,算是北蒙的一處關塞城池,也是軍事重地,尋常百姓,如非做生意營生的,很少會往這關塞城池走動,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孛兒只斤念祭出了風云令,江湖人紛紛往臨淵城涌入,這出入離城的人,頓時就多了起來!
因為是關塞城池,軍事重地,是以,盤查少不得要嚴上許多,就連江湖人路經此處,也要被守城的遼東兵將問上幾句,這樣一番耽擱下來,顧長生一行十人,其實已經在城門前盤恒了有一會兒了,現在好不容易輪到他們進城,就遇到了這樣無理的吆喝聲。
顧長生見此,也不以為意。
常言說的好,這天下之大,少不得有幾個張揚跋扈的,他張揚跋扈他的,她們不理會就是!
是以,坐在馬車中的顧長生聽到金榮的請示,當即不甚在意揮了揮手。
“還傻愣著做什么?哪里來的破落戶,竟然到這關塞重地游山玩水來了?這諾大的馬車,該不是把全部家當都帶上了吧?”策馬開路的小廝折返,一眼就看到這兩輛馬車依舊不緊不慢的往城門口進,那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一臉不屑的揮舞著手中的馬鞭,示威的警告道,“告訴你們,識趣的就快些退下,后面,我們家爺就要到了,到時候擋了他老人家策馬疾馳的路,你們可討不到好去!”
“大道朝天,各走一邊,這位道友未免太過張揚跋扈了點!”
“就是!這離城是規定只許騎馬的進,不許坐車的進了嗎?人家坐馬車礙著你們了?”
“對啊!還有,你憑什么要我們給你們讓道?江湖上,這道可不是這么讓的!報出你們的名號,若是哪路豪杰到此,有讓我等心服口服的本事,我等自然讓道,如若不然,哼哼!”
“就是…”
趕車的周沐,看著那個小廝臉色微沉,可是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四周和他們的馬車同樣遭受驅趕的江湖人就率先炸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語氣之中,頗為不忿。
坐在馬車里的顧長生聽著,不由得點了點頭,確實是這么個理兒。
江湖上,什么事兒都用實力說話,沒有那樣的實力,想讓別人給你讓道,那絕壁會被揍成狗熊!
他們隱藏身份,本就打著悄無聲息進城的打算,自然不會惹事生非,再說又有這些江湖人出頭,所以和顧長生心有靈犀的周沐帶著面具,略一思索,也就停下了馬車。
畢竟,如果來的是一個聲震四方的江湖人,那就是受風云令召喚,為了他們的事兒而來,他們姑且讓一讓道,也無可厚非,完全沒必要逞一時之勇!
抱著這樣的想法,帶著半邊面具的周沐和坐在前面馬車上掀簾往外看的顧長生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往造成這幅亂局的那個小廝看了過去。
在顧長生的心底,有熱鬧不瞧白不瞧啊!
反正有這個小廝騎馬在前攔著,他們就算是想進城也進不去不是?
沒看就連離城的守城士兵都往這邊看了一眼,很上道的未曾阻攔嗎?
“你們,真是給臉不要臉,不識抬舉!”馬上穿著頗為講究的小廝聽著四周圍著的江湖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手中的馬鞭握的也更緊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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