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爆炸性的舉動,滿大街抓俊美壯丁,無疑給沐太子和南皇的大婚又添了濃重點墨的一筆,而且這一筆頗帶了幾分離經叛道挑戰人神經的震撼性!
事實上,震撼性的效果確實很十足!
流言蜚語規避事主,更何況這事主是兩個皇族?是以,顧長生的行宮暫且不提,抓壯丁的旨意就是從顧長生的嘴里下達的,而最終身為另一方事主的大周皇宮,被驚動了!
而且驚動的速度相當的快速!
在顧長生前腳剛回到行宮的時候,后腳周臨帝就聽到了南皇在街上抓壯丁的事兒。
你要問為啥會有人到周臨帝面前去講流言?
我只能告訴你,你想多了,不是有那些個長舌婦去周臨帝面前講什么流言蜚語,而是,咳咳,紅巖嬌嬌連抓了幾條街,沒抓到滿意可心的美男,著急了,一拍馬屁股,抓到大周的皇親貴胄府邸里去了!
lingdiankanshu文武百官,王爺郡王,王府侯府,無一幸免,眨眼間被以紅巖嬌嬌為首的南皇儀仗軍給掃蕩了個遍。
那叫一個滿朝人心惶惶啊,不安啊!
“切!一個一個沒出息的,這壯丁抓的忒沒成就感!”紅巖嬌嬌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臉鄙夷的看著某個王府的親衛軍。
一個一個都抖成了篩子,反抗一下會死啊?
賤族之民果然是賤族之民,就這么點骨氣,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不怪她們瞧不上!
“大人,要求不能太高!”紅巖嬌嬌身邊的女官一頭冷汗的開口。
她心里沒底啊,這抓到大周朝臣皇親府里來,真的沒問題嗎?
皇主陛下不會生氣嗎?未來的皇夫大人不會發飆嗎?
女官心里惶恐不安,是以,背著自家大人遣了個人回去行宮,將自家大人的恣意妄為告訴自家陛下,好歹打個預防不是?尋個主意,沒的回頭再被清算了!
顧長生接到女官前來報信的時候,正被自家義父給罵的狗血淋頭。
大抵就是她膽大妄為無南皇規矩體統竟然拆了行宮一角,顧長生覺得很冤枉,可是,長輩在前,不能反駁不是?
而且,顧長生覺得,自家義父之所以如此生氣,更大的原因是她拆了行宮一角之后,還揮一揮衣袖沒等自家義父當場發作的帶人落跑逛街去了!
這是嫉妒!這是嫉妒她能去逛街HAPPY!
傳信的女官見自家陛下被先生罵的縮著脖子不言語,稟報了一下之后,得到半山先生允許,很有眼力界的跑到了自家陛下身邊,又很失體統提著腦袋的靠近了自家陛下的耳朵開始竊竊私語。
“陛下,紅巖大人和一干大人們嫌街上的人長的差,抓壯丁抓到周朝文武百官和皇親貴胄府里去了。”咬耳朵是個技術活,傳信女官膽戰心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陛下,傳完這個口信,她會自覺的去刑堂領罰,她冒犯圣顏了!
“嘎?”傳信女官的聲音壓得很低,跟做賊似得,就怕虎視眈眈的先生聽到,可是顧長生沒忍住啊,顧長生一聽到這消息,頓時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抓到人家府邸里去了?”顧長生眨了眨眼,絲毫沒有壓制聲音的問道,毫不臉紅,很是光明磊落的樣子。
“真的…”傳信女官都快哭了。
“恩恩,有點兒見識,這世家官員,皇親貴胄,最是注重血脈,代代這么優化下去,基因想來不差。”顧長生點了點頭,很是客官的評價,娶個漂亮媳婦兒生個漂亮娃兒,一代傳一代,那孩子想必丑不到哪里去。
她是站在科學的立場上這么評判的。
“嘎?”這下,輪到傳信女官驚訝了。
“陛下,真的沒問題嗎?”傳信女官有點兒不相信。
“沒問題,告訴紅巖,讓她在姓周的人里面多抓點,總有幾個頂用的。”顧長生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傳信女官:“…”
在蕭瑟中凌了…
這不但要抓?還要單撿人家皇室里的多抓點兒?
她親耐的陛下啊,恁這到底要干啥?恁要抓美男,難不成還要來個效法娥皇女英?讓未來的皇夫大人跟自家堂兄弟來個滿堂親?
這…這…
傳信女官的身形有點晃…饒是她是個根正苗紅的南疆人,也有點兒消化不大了如此開化的陛下思想…
“你那是啥表情?你打擊到了你家陛下我的一片熱血心腸!”顧長生被傳信女官的表情給刺傷了,為嘛這么驚悚的樣子?她有說過什么驚天的話嗎?
她家妖孽為了大周出了那么大的力,如今更是為了大周都要獻身給她這個南皇了,這大周皇室咋就不能出點血?
出點血又不會死,可是不出血,她家妖孽會死!
當然,獻身給她這個南皇這話,不是顧長生自己說的,是昨夜某只妖孽跟她咬的耳朵,當時,那只妖孽的語氣很幽怨很幽怨,因為,他們啥都沒干,純睡覺了!
“陛下,下臣懂了!”傳信女官一臉破釜沉舟的開口,還給自己打氣般的點了點頭。
沒錯,給自己打氣!
她家陛下,那是她南疆的皇族皇主!那是她南國至高無上的存在!陛下做什么都是對的,陛下莫說只是讓皇夫大人來個堂兄弟滿堂親,就是讓人來個父子聚那也是對的,因為,陛下就是陛下,她們的陛下永遠沒錯!
“你倆在那唧唧歪哇什么呢?君臣君臣!君君臣臣!君臣之禮都吃肚子里去了?”這邊君臣倆在哪里咬耳朵,那邊余怒未消的半山先生看不下去了,太沒體統了,他家女兒跟自己的臣子全然沒個君臣的樣子,這可怎么好?這樣下去,南皇的威嚴何在?眼瞧著就要蕩然無存了啊!
這是他這個當義父的教導不當的錯,他改如何跟義女的親父交代?
“下臣有罪,請先生責罰!”傳信女官聞言,當即就跪了。
南疆雖然是個重男輕女的地界,但是,孝道不分地界,那是人倫綱常!
是以,即便是向來眼高于頂的南國之人,也對自家陛下的義父半山先生抱有十二萬分的尊敬!
因為,半山先生,值得他們尊敬!這是一位睿智內涵的老者,是一位一心只為他們陛下著想的老者!
“說!咬什么耳朵呢?抓什么人去了?長生愛女你又做什么熱血的事兒了?”半山先生吹胡子瞪眼睛的走了過來,對著自家義女抬手就是一掃帚。
顧長生象征性的躲了躲,反正,也就是打打,自家義父又不肯真用力。
地上跪著的傳信女官見此卻縮了縮脖子,見半山先生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明顯在等答案,當即求救的望向自家陛下。
這…不可說啊不可說…說了自家陛下一準兒又挨掃帚!
自家的臣子瞄掃帚的眼神太明顯,饒是顧長生想忽視都難。
顧長生不由得三十度望天,憂傷的嘆了口氣,哎,都是被妖孽逼得,自家溫文儒雅的義父,越來越暴力了,眼瞧著,這掃帚都不離手了!
這樣下去可怎么好?等到兩爹來個喜相逢,還有她的安生rì子過么?
義父拿掃帚,老爹拎個鍋,動不動就來個全武行,她尼瑪絕壁一頭撞死在南墻上,不活了直接!
都是妖孽!不是要你爬墻頭,自家義父也不會拎了個掃帚就不撒手了!
悲催的!她真的很想告訴自家義父,您老晚上別睡了,拿著掃帚給她守房門吧,絕壁能堵著爬床的人,而且一堵一個準!
可是,顧長生是個很孝順的好女兒,她不忍心自家義父不休息!對,就是這個理由!
“別打眼神了!你家陛下又抽到云海里去了,你就是把眼珠子白出來,她也理解不了你的一腔深意!”跪地的女官打眼色求救求的太明顯,把半山先生都給氣笑了。
顧長生:“…”
聽到這話,她要是還不回神,她就是個棒槌!
“我哪有抽到云海里去了?我就是抽風了那么一米米…”有這樣的義父嗎?有這樣揭自家女兒的義父嗎?她的命,好苦啊!
“你還敢說!”又是一掃帚。
顧長生當即跳到一邊,低頭,站立,做恭聽教誨狀,史上最悲催的皇帝,是她!是她!真的是她!因為她有爹!
“雖然說法不傳六耳,但還有一句,事無不可對人言,身為南皇,身為臣子,就要有個君臣的樣子,王者行事,不論對錯,都要坦坦蕩蕩,做什么一副賊眉鼠眼的作態?還不給老夫說!”半山先生瞧著手里的掃帚,沉聲教訓。
王者行事,不論對錯,都要坦坦蕩蕩?
恩,這句話她喜歡,顧長生點頭。
“說,抓什么人去了?”半山先生抬起掃帚點了點跪地女官的肩頭。
女官淚流滿面,聆聽了教誨,無比坦蕩的開口,“抓美男壯丁去了。”
“去哪里抓的?”
“大街上抓了個遍,現在已經抓到文武百官府邸還有皇親貴胄哪里了,眼瞧著就快要進宮去抓了…”不論對錯,都要坦蕩,傳信女官很受教,是以,很實誠。
半山先生的身子抖了抖,“住美男壯丁,如此大張旗鼓,興師動眾,所為者何?”
“皇主陛下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