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這句話無疑于當頭棒喝,當即讓元寶跳腳了起來!
這是什么地方,天宮啊!
南疆的老巢啊!
什么最多?蠱蟲啊!
好巧不巧的,他竟然拆了個蠱巣!
“我的天爺!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我這可是捅了馬蜂窩了!”元寶渾圓的身子像個皮球一般上躥下跳,一臉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我竟然掏了個蠱巣當蒲團,還給人坐扁了,這下可真的完了,長生娘子救命哇,我這才活過來,還沒吃遍山珍海味,還不想死呢啊!”
“呵呵…”
“哈哈…”
顧長生和小肉包見他那搞笑的模樣,頓時就笑了。
因為有了掏蠱巣這茬在,元寶是真的不敢離開顧長生和小肉包身邊了,就怕一個不注意,真的著了宮人的道,給莫名其妙的暗害了去!
不管是吃飯還是什么的,元寶都是相當的小心,將貪生怕死演繹了個十足十!
顧長生和小肉包這對無良的母子倆,對此表示不置可否。
當然,天宮中不會真有人來對元寶不利,畢竟,這是顧長生的天宮,這里面都是她的宮人,只不過那個被掏了本命蠱老巢的宮人確實來找顧長生哭訴了一番罷了!
元寶已醒,南國初步步入正軌,大周一行終于被搬到了臺面上來。
南國的一眾老臣在經受過顧長生的洗禮之后,對此事頗為的上心,尤其是對準備出使大周的禮單一事,更是十二萬分的上心,各種奇珍異寶,禮單直接列了幾丈高。
在老臣們第二次回稟一切事宜準備的差不多了,儀仗也已經備妥之后,顧長生屏退了朝臣女官,一個人坐在龍鳳大椅上開始犯嘀咕了。
第二日一早,南國朝臣再次攀上天宮來覲見的時候,天宮人去樓空了!
不,準確的說,是顧長生一行人連帶著八百暗夜軍不翼而飛了,一夜之間消失了個干干凈凈,徒留一眾宮人愁眉苦臉的跪在大殿上,等待這老臣們的到來。
“陛下呢?說!”紅巖嬌嬌一見空蕩蕩的龍鳳椅,當即就炸毛了,整個人都跳起來了。
下面,跪地的一眾宮人在一干老臣的怒火注目之下,欲哭無淚。
“大人,陛下她…她跑了…”
打頭的宮人是顧長生的內侍之一,絕美無雙,俊秀的小臉蛋上一臉菜色,在紅巖嬌嬌的詢問下,遲疑的遣詞造句,用了一個“跑”字…
不是逃…
紅巖嬌嬌聞言,臉色頓時緩了一下,可是轉眼又暴跳如雷,“跑?陛下她跑什么跑?國書已下,陛下不日即將出使周朝,她老人家這時候跑哪里去了?”
還帶著一眾家人手下跑了!
一眾老臣都不淡定了!
“大人,陛下就是回大周了啊!這是她留下的懿旨,還請大人過目。”另一個內侍宮人奉上一卷明黃丹書,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
一看到丹書,紅巖嬌嬌焦躁不安的心頓時放下了些,在一眾老臣希冀的目光下,連忙打開。
說實話,她們是真的敗給新皇了,你說,打又打不過,攔又攔不住,這南皇之位在新皇眼中給那丟不出去的燙手山芋似得,這可真讓她們莫可奈何!
可是,南國只能由顧長生為皇,因為她們西南巫蠱兩族的傳承皆系在她一人之身上,不可斷絕!
“我先行一步,儀仗墊后,諸位,周朝上京匯合!”
丹書之上,簡簡單單的就這么一句話,紅巖嬌嬌看完,臉當即就黑了,“胡鬧!簡直就是胡鬧!皇主陛下萬金之軀,竟然只帶了八百親兵就孤身折返周朝,這簡直是胡鬧!”
“不可行!當立即遣了南國高手前去追尋陛下蹤跡,護佑陛下無恙!”
“正是,這簡直就是孤身犯險,如今天下三分,我南國獨占半邊天,中原賤族之民,生性詭詐,周朝皇室做如何想,我等還不清楚,陛下此舉,太過危險!”
“來人,調兵遣將,即刻開赴周朝!”
“速去速去,一定要確保陛下無恙!”
天宮中的一眾老臣當即就亂成了一鍋粥,一個個焦頭爛額,擔心不已,說實話,她們對北邊的那倆小國,還真不放心,偏偏她們的新皇,一意的要保下他們,這不,問題來了!
新皇在出使之前,自己跑回去了,這可怎么得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打首的天宮宮人看著一眾焦頭爛額的老臣,想了想,還是如實開口,“大人切勿擔憂,皇主陛下說了,她當初滌蕩南疆,靠的也不過是那八百親兵暗夜軍而已,如今她先一步回去,不過是要故地重游,如若有人不敬,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句話,說的很實在,也很打臉!
世間之人,誰人不知,南國新皇,還真是靠著那區區八百暗夜軍成就了南國的無上皇位!
這對南疆來說,是個硬傷!
一眾老臣頓時就不言語了,畢竟,他們的南疆,當時確實是暗夜軍的磨刀石來著!一眾老臣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還是紅巖嬌嬌跺了跺腳,“即便是如此,我等也不能掉以輕心,來人,傳令下去,出使儀仗高手再加五成,諸位除了留守主持南國事宜的老臣,明日一早盡皆隨我開拔周朝,萬不能讓皇主陛下在周朝受了絲毫怠慢!”
“是!”
“就這么干!”
一眾老臣當即往天宮外而去,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第二日一早,浩浩蕩蕩的五十萬出使儀仗隊從南國核心之地大澤山開拔而出,場面十分的驚人!
古往今來,還真沒有什么出使的儀仗有這么大的排場,十萬人已經是極限,而此次卻是五倍之數!
大周,注定要為南國女皇的此次出使而風云動!
可是此時此刻,顧長生一行人,已然駛出了大澤山,八百余人的隊伍,精兵悍馬,一路向北而去!
“大周,老娘回來了!”烈馬之上,顧長生手中馬鞭高舉,一襲紅衣似血,獵獵生風,仰頭高呼。
剎那間,驚起林鳥無數。
“嚎叫個毛線啊?寅夜私逃,你也不怕追兵聽到!”一旁的孛兒只斤念當即就一個白眼翻了過來,神色相當不善。
丫的,她原本還想著跟著出使的儀仗,風光回歸呢,現在倒好,成了私逃的人了,一點兒也不風光,一點也不拉風!
“追兵?未必見得吧,咱們沒走大道,而且行程如此之慢,想必紅巖嬌嬌她們一定會趕在咱們前頭去!”顧長生聞言,鳳眸之中精光連閃,說不出的狡黠。
“你還有臉說!”孛兒只斤念聞言,當即怒目瞪了過來,末了將目光停在顧長生身后的兩只雪白的小毛驢上!
那是兩只雪白的小毛爐,世所罕見的異種,被南國之人尋到,進獻給了顧長生,如今當好,這倆小毛驢成了兩個小人兒的坐騎!
“念姨你別瞪我,我怕怕!”小肉包在小毛驢上縮了縮脖子,看向另一只小毛驢坐著的小姑娘,圓嘟嚕的雙眼晶晶亮,“小媳婦兒救命,念姨她瞪我!”
另一只小毛驢上,一個瑩白如瓷雕精致的小姑娘聞言,當即就炸毛了,粉嫩嫩的小臉氣的嫣紅嫣紅的,珍珠般的雙眼冒火,“閉嘴!本天巫是你小姨!”
巫常月說完這一句,驀然轉頭,憤憤的看向前方高頭大馬上的緋紅身影,“族姐,管好你家兒子!”
“嘎?”顧長生聞言回頭,手中的兩根繩索拽了拽,身后的兩只雪白小毛驢馱著兩個小人兒往前挪了挪,分外乖巧,顧長生看著毛驢上宛如金童玉女般的倆小人兒,頓時就眉開眼笑了,“嘿嘿…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亂蹦跶個啥?我家兒子怎么了?多么的乖巧聽話啊!小月兒,既然老爹說了,你我血緣甚遠,追溯起來早過了十八輩了,你就乖乖的從了吧,當我的兒媳沒什么不好!”
“你!”巫常月聞言,小臉兒頓時爆紅。
“就是就是,我多么乖巧哇,我娘親說了,喜歡就要占為己有,小媳婦兒,你要乖,我娘親可好了!”小肉包聽到自家娘親的夸獎,尾巴頓時翹到了天上,開心的不得了。
巫常月聞言,頓時美目怒火中燒,恨不得把眼前的小肉包給燒成灰兒。
顧長生見倆小人跟斗雞眼似得,死不對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哎,果然啊,童養媳還是很必要的,從小養大才好養老,兒子你放心,娘親絕對會幫你煉化這個硬骨頭媳婦兒,保證將來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你確定?”孛兒只斤念聞言,當即嗤之以鼻,“你自己還下不了廚房呢,能煉化出來什么好童養媳?”
“人不可貌相!”顧長生瞪眼,“老娘是那不可斗量的海!”
“就你?臉皮不可斗量還差不多!”孛兒只斤念不以為然,顯然是敗給顧長生的厚臉皮了。
“哼!不跟你貧,趕路要緊!”顧長生不以為意,顯然心情好好。
孛兒只斤念一聽趕路,頓時整個人都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