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共主長生皇的未婚夫婿,是一個已趨化境的強者,這個消息也隨著紅巖嬌嬌在西南大營不脛而走。
西南巫蠱子民驚了!
他們鄙夷不屑的中原之地,竟然出了一個出世的不世強者!
大成化境!奪天地造化,那是多么超然的存在?
南陳百萬大軍,已經被巫蠱兩族子民給消滅殆盡,收回巫蠱之術,他們志得意滿的回營,就聽到了這樣一個驚天的消息!
若非王帳中傳來的低氣壓,想必西南大營此時都要炸鍋了!
王帳之中,顧長生確實很生氣!
君妃!君妃!這是明晃晃的折辱!而折辱的人,正是她的男人!
你讓她怎么能忍?
妖孽一怒在所難免,可是顧長生此時卻更怒!
一顆心七上八下慌亂不堪,顧長生甚至擔心,聽到如此折辱,妖孽會不會怒極攻心走火入魔,認為是她一躍成皇才傳下這樣的御意!
孛兒只斤念感覺王帳內的氣氛越來越不對,撒丫子就跑了!
再不跑,她覺得她有淪為炮灰的危險!
一時間,連女官們都不敢進王帳了,就怕被遷怒了去!
被掀出來的紅巖嬌嬌和一眾老臣不淡定了,那是各個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急的團團轉。
最后,一群老女人商商量量去跪求救兵了!
顧臺天耐不住一群老女人的哭天抹淚,終于掀開了王帳的珠簾,同行的還有一個明晃晃的小光頭。
顧長生看到自家老爹進來,就明白了所以然,望向珠簾外的目光,猶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憤憤然,她好想把那群老臣給撕扒了!
尼瑪,氣死她了!
“長生,消消火,心愿得償,不是應該高興才是嗎?”顧臺天看著暴走的女兒,含笑坐下,將手中的食盒推了上前,“來來來,小翠給你熬得粥,兩頓飯沒吃,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得氣壞了,先吃些東西再接著生氣。”
顧長生憤憤的睨了一眼自家老爹,認命的接過他遞來的湯勺,“我該高興?如果我老娘給我找幾個后爹,老爹你還高興的起來嗎?”
“你!”顧臺天聞言,臉色當即一黑,轉眼就是一笑,“這火氣還真是不小,難怪嚇得整個西南大營都落針可聞了。”
“老爹,她們太過分了!”顧長生含了一口粥,眸底火苗仍在。
“曾經,是誰跟我說,想要來個三宮六院面首三千,圈養美男的?”顧臺天挑眉,滿含滄桑的眸底,笑意難掩。
“吹牛逼又不交稅?你還不興我過過嘴癮?”顧長生一臉訕訕,“還尼瑪君妃!娶那么多男人,她們就不怕得婦科病?靠之!一群欠捶的貨!”
“等老娘緩緩氣就去捶她們一頓,省的在氣頭上一個不巧,把她們給捶死了!”
顧臺天當然知道她說的她們是誰,大抵就是那群老臣!
“你啊!”好好的喝粥,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生氣。”寵溺的揉了揉顧長生的頭,顧臺天一臉憐愛。
顧長生也不說話了,埋頭吃粥。
氣的她兩頓飯都沒吃,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計了。
吃完了粥,顧長生覺得自己的火氣降了點兒,才鳳眸一瞇,看向王帳中的另一個安靜的小人兒,語氣頗有不善,“小和尚,你來干什么?坑殺南陳百萬兵馬,是他們咎由自取,雖然不是我本意,但是,他們逃不過,你少來說教!”
“阿彌陀佛!”不戒小和尚聞言,打手唱了聲佛偈,小臉上滿是悲天憫人,“貧僧此來,不為此事,南陳國祚已盡,此劫難逃,這是天數,貧僧無力回天,貧僧只是擔心周施主一怒,北疆少不得要流血千里,妄造許多殺孽。”
顧長生撇嘴,“你丫的管的還真寬!”
不戒小和尚不為所動,眸光停在虛空處,緩緩繼續,“周施主天縱神武,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化境未入,未嘗不是他殺戮過重,福祉有缺之故,貧僧亦早有言在先,再造殺孽,不止此生難以大成,恐還會引來殺孽反噬之禍…”
顧長生聞言凜然,不戒小和尚玄之又玄,他的話,還是要聽一聽的。
低頭尋思了下,顧長生又看向自家老爹,“老爹,那一群欠拾綴的老女人,請你來勸我什么?”
顧臺天聞言嘆了口氣,“請你想想辦法,保下紅扶蘇一命。
“哼!不作死就不會死!不保!”顧長生撇頭,她尼瑪還恨不得殺了紅扶蘇那老貨泄憤了,敢折辱她家妖孽,真尼瑪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嫌命長了!
顧臺天搖頭,“紅扶蘇終歸是先跟著你的老臣,還和紅巖一族沾親帶故,縱然是犯了這般過錯,小懲大誡一番也就夠了,莫要傷了她的性命,以免巫蠱兩族臣民對周家那小兒生了芥蒂,往后你們二人不好在西南自處。”
顧長生聞言,一臉訕訕。
西南巫蠱兩族最是抱團,若真是傷了紅扶蘇的性命,回頭還真是生了芥蒂。
殺是殺不得了!尤其是不能讓紅扶蘇折在妖孽手里!
“奶熊!真尼瑪慪火!”顧長生惡狠狠的低咒了一聲,起身往王帳外走去。
“你去哪里?”顧臺天見此,抬手輕喚。
顧長生回頭,一臉不甘,“去把蠻蠻提溜回來!”
一句話說完,就轉身消失在了王帳外。
顧臺天和不戒小和尚見此,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釋然。
大周和北蒙遼東交匯處的北疆。
三軍陣前,交鋒的兩方人馬,因為突然出現的變數,而止戈休兵。
“你說什么?”周沐一身紫金戰衣,宛若天降神兵,可那宛如神邸的臉上此時卻一片漆黑。
他的身前,兩條參天的巨蟒正傲然而立,兩個苗衣蠱女傲然立在蛇頭之上,全然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勢。
蛇尾一擺,掃平一片北蒙和遼東兵馬,煞是威風。
“君妃大人難不成是耳朵不甚好?本使特特趕來這北疆,就是想問問,君妃大人何日班師回朝奔赴西南?”紅扶蘇站在高處俯身下望,一臉和善的笑,“知曉確切日期,本使也好折返西南,將天宮偏殿給收拾了出來…”
君妃這倆字,無比清晰的響徹三軍陣的上空,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北蒙和遼東的大軍一臉驚疑的后退,神色惶惶,大周的沐親王,竟然成了西南共主的君妃,這仗還打什么打?禁忌之族不攻到他們北地就不錯了!
一時間,北蒙和遼東大軍,都有了退意。
“好!好!好!端是擺的一副好譜!這是吾愛的意思?還是你們自作主張?”周身殺意彌漫,周沐怒極聲音反而愈發的平淡。
“誰的意思有什么緊要?我巫蠱神眷之族,能納一個中原賤族之人入住天宮,已經是法外開恩的眷顧,君妃大人縱然將來長伴君側,也需惜福!”紅扶蘇居高臨下,云淡風輕的開口。
“好好好!好一個神眷之族!從本王記事到如今,尚無人敢如此居高臨下的俯視本王,尚無人敢如此睥睨折辱本王!”四周內力宣泄,周沐抬頭,宛如神邸的臉上,一片清冷,“如此膽大妄為的子民,吾愛要來何用!本王今日就代她清理門戶!”
一聲話落,紅扶蘇和另一個北疆傳令使面色微變,不過轉眼就淡定了下來。
倒是周沐身后的無數手下聞言,當即令旗疾揮,逃命般的往后退去。
“撤!撤!殿下生氣了!”將一全然不復昔日的淡定,馬鞭疾揮,轉身就往后逃逸而去。
“這膽兒也忒肥了啊!太作死了!”將二撒丫子就跑,連兵器都扔了。
大周兵馬撤的那叫個快,一時間弄得對面的敵軍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啥子情況?
難不成大周的戰神沐親王要發飆?翻了天去敢對天書傳令使不成?
能成為西南共主的君妃,這可是天大的榮耀,他們求都求不來這免死金牌,咋還弄得像是要大動干戈的樣子?
一時間,原本想要退兵回去商量如何能在浩劫之下求生的北蒙和遼東不退了,大有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天書已下,左右都是個死,這大周因為周沐原本能在浩劫下逃過一劫,結果來?結果這周沐明顯一副不領情的模樣,上趕著去送死!
這叫啥?這叫臨死也有人作伴,他們怎么能不看一眼找找平衡?
天書之下,無人幸免,這個能幸免的要陪著他們一起死,這真的是一件讓人歡欣鼓舞的事兒!
是以,大周的兵馬退了,北蒙和遼東的兵馬留下來看戲了!
而場中的周沐,確定自己的兵退了之后,嘴角微勾,輕輕的笑了!
霎時間,整個場中都變色了!
大地震顫,風云變色,砂石漫天,像是有傾天的巨魔在蘇醒一般!
參天的兩只疾風蠱蛇身微顫,像是感覺到了危險一般,尋找危險的源頭,可是,它們這一低頭才發現,地上的人不見了!
紅扶蘇和另一個傳令使也微微變色,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兩人尋找那揚言要替自家皇主清理門戶的身影時,強勁的威壓從她們的頭頂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