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的槍法好不好?”晏不渝在身后壓低了聲音問道。
感覺有點鬼畜。
唐歡當機立斷就開始拍馬屁,“好啊,挺好的,當然好!”
晏不渝看來對她這種違心的夸獎很是享用,于是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我親自教你槍法好不好?”
這…就過分了吧?
人要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得寸進尺。
你明顯腦子就不太正常,誰知道你會不會蛇精病發作,在教我槍法的時候直接將我也槍爆頭!
“怎么,你難道不愿意嗎?”晏不渝只是稍微壓低了聲音,略微顯得有些威脅。
唐歡就連忙點頭,“愿意,當然愿意!就是擔心會不會浪費大佬的時間!”
等我學會槍爆頭,先打爆你的狗腦袋!
唐歡和晏不渝并沒有在邊境久待,晏不渝解決這邊的事情之后,就直接帶著唐歡回去了。
這邊江家家人早就已經旅游回來,看得出來,這次旅游并沒有讓他們心情好上多少。
江立行和江海生心情尤為不好,因為他們雇傭來的殺手并沒有完成任務,原因是唐歡并不在別墅。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喲,這是特意在等我回家?”
唐歡剛出現在江家別墅當,江立行父子都不約而同將目光看向她,仿佛是在看仇人似的。不是仿佛,本來就是在看仇人。
“這幾天你去了哪里?”江立行按捺住心洶涌的殺意問道。
唐歡只是不動聲色的將父子二人對自己的敵意收入眼,她現在還真有點考慮,之前在路上晏不渝給自己的提議了…要不然直接將他們給弄死?
問題實力相差懸殊,不好動手。
打打殺殺的多吃虧,想些損人的法子差不多。
“你們家人出去旅游了,我個人呆在家里寂寞,所以順便去外面玩了圈,有意見嗎?”
江立行信她才有鬼。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怎么從這個別墅區里出去的!
直到第二天,晏不渝主動登門,說是要找唐歡,江立行這才覺得這二人之間可能有些什么瓜葛…
他說為什么這次都已經算計好了,結果竟然沒有弄死這個臭丫頭!
難不成是因為背后有晏不渝幫忙?
“大佬,找我有事?”唐歡想了晚上的損招,時之間還真有點拿江家不好辦。
之前為了保命進江家,現在進來之后,反倒是不好怎么解決這家人了。
尤其是江海生和江心月那個嚶嚶怪。
“你不是哭著喊著跟我要學槍法嗎?去,先蹲半個小時馬步。”晏不渝往沙發上座,旁邊擺著個盒子,示意唐歡去旁蹲馬步,他在盒子里翻著些什么。
我哭著喊著?
你個瓜皮,你有本事再說遍!
唐歡站在原地不動,晏不渝這廝腦子有病,而且是個鬼畜,摸不清楚他要干什么,她心里有點慌,索性以不變應萬變。
晏不渝也不強迫她。
只是將盒子里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是厚厚的沓光碟,全都按照順序疊放著。
晏不渝將第盤放進電腦,然后打開投影…
畫質不是很清楚。
但是里面的內容讓唐歡覺得格外壓抑。
是群小孩子在圍著個孩子拳打腳踢,而且那種打人的方式,完全不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更甚至帶著點謀殺的意味。
雖然小小年紀,但是他們面上神情已經頗顯狠辣,包括下手都絕不拖泥帶水!
就仿佛逮著了機會,想要置人于死地似的。
每拳每腳都仿佛踢在唐歡心上,畢竟這樣的事情她也經歷過,更甚至她都有種感同身受,能夠感覺到那種力道踢在自己身上。但是至少當年打自己的那些孩子,下手還不至于這么狠。
“那個是我。”晏不渝瞧著投放出來的視頻,倒是面不改色。
唐歡臉色僵,然后恭維道,“大佬,古有韓信受胯下之辱,最終封侯拜相,大佬你果真也不差!”
然而晏不渝并沒有順著她的話說,而是淡淡說道,“那個也可以說是你,是以前的你,也是現在的你,說不準還是以后的你。”
她孤獨厭世。
她得過且過。
她能活就活,不能活也懶得勉強。偶爾脾氣上來了,就掙扎兩下,脾氣沒上來就懶得掙扎。
他要做的就是撕開她這種表象!
讓她學會去爭!
學會去搶!
學會與人斗,與地斗,與天斗!
唐歡神色慢慢正經起來,“你到底想說什么?”
“不想說什么,你先將這些慢慢看完。”晏不渝說完就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陪著唐歡起看。
說實話,現如今看到這些視頻,還是挺有感觸的。
晏家家大業大,光是繼承人就有幾十個,外面還有數不清的私生子。所以在晏家長大的孩子,從小就知道想要什么,定要去爭取,要不然的話只會被人踩在腳下。
他當初身子弱,勢力低,所以從小就被人欺負。
晏家到處都是攝像頭,每次跟人打完架之后,他就將監控給保存下來。
其實就是想給自己個激勵而已,被人打得傷痕累累,然后抱著監控遍又遍的看。直到看到自己血氣上涌,胸腔迸發出不甘!
這些視頻開始,都是晏不渝被人圍毆,嚴重的時候腿都被人給打斷了。
然后慢慢的,他開始能夠打得過其的兩個人,再到后來個人可以單挑其他的十幾個人。
然后再到后來,就是他悠悠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其他人殊死搏斗。
步步往前走,往上爬。
這些視頻,可以說是梟雄的成長歷程!
“沒有人是注定被人踩在腳下的,只要肯斗上斗,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你覺得呢?”
唐歡此時此刻倒是沒有了平時那種玩世不恭,吊兒郎當,渾然不將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模樣,反而仿佛多了幾分滄桑。
“就算斗贏了,翻身了,那又怎樣呢?”她問道。
然后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不是不爭不搶,我是沒有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