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張嘴又閉上，眸色微閃。
賊，那就賊吧，不偷她也沒辦法。
韓瑾看她這樣子，抬手撩了她耳畔的，幫夏靈把碎并在耳后，又溫和的道。
“這些都交給我，車票你在車上買。你一會兒直接去坐車，到城里不識字不要怕，見警察就問警察，坐2路公交汽車就能到樊城一中。好女孩，我知道這些你都能做好。”
“好。”莫名的被韓瑾當成了小孩子來寵，夏靈點點頭。
她不想暴露自己識字的事，她還有人設，不能崩。
韓瑾又叮囑她：
“這五十當我借給你的，你別心里有負擔。等你工作拿了工資，什么時候還我都不遲。現在你就安安心心照顧我自己，別讓我擔心。到城里給我打電話，我在家。號碼白姨那兒有，你打通之后別吭聲，等我接了再開口，知道了么？”
“好。”夏靈點頭。
她被韓瑾寵得骨頭都要酥了。
有時候不是什么錢不錢的問題，是這個人，他真的把你放在心尖兒上。
“成了，你們兩個別肉麻了，再麻我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真是可怕，這人一戀愛就成這樣了嗎？婆婆媽媽！”朋友抖抖胳膊。
被他這么取笑，夏靈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開口安慰韓瑾：“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之前跟我媽也聽過別人說進城，只要多問問，肯定不會走丟的，不是還有大蓋帽叔叔么，他們會幫我的。”
朋友：“噗，什么大蓋帽叔叔，那是警察！”
夏靈認真點頭：“嗯，那就警察叔叔，有什么事問他們總行了吧？他們不是城里的干部么？”
她把裝傻進行到底，朋友眸底卻閃躲了一下。
女孩一雙眼眸很黑，膚色很白，整個人氣質有些陰郁，但這么認真起來，說笑嘻哈慣了的朋友被她這么看著，那心口像是被啃了一樣，酥酥麻麻的，難受。
“是，有事情找警察叔叔也行，你就說你是進城找同學的，他們會幫你指路。”韓瑾擋住了夏靈注視他朋友的目光，起身把碗筷收拾進盆里，“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送你上車。”
夏靈點點頭。
她穿著洗得泛白的藍色短袖，下身是棕色的長褲，腳上一雙布鞋。
這么土氣的裝扮，在她白皙膚色襯托下，還能顯得有些秀麗，多虧她長得好看，還有一頭又黑又亮的頭。
那長長的頭編成一條麻花辮，垂落在她窈窕的身后。
韓瑾把她送上公交汽車，隔著車窗跟她招手。
所有時間都是剛剛好，夏靈上車沒有兩分鐘，售票員已經吆喝著開始售票。
車上很擠，有濃重的汽油味道，到處臟兮兮的，擁擠的車廂還悶著一股說不出的咸菜味，這是這年頭鄉下進城的車的普遍特點。
夏靈沒有座位，買了票，從車窗那邊向后看。
韓瑾站在遠處。
他穿著昨天的衣服，白色的上衣、咖色的長褲。
站在路旁就像是一棵挺拔的小樹，那手插在口袋里，一直注視她車的方向。
夏靈看著他逐漸變小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