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下起來的時候。
顧望月,滿十八歲了。
十八年前,顧望月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就是節氣中的小雪,同樣也是雪花飛舞。
很多年,都沒下過雪,但這一次,晶瑩剔透的雪花,就像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如約而至。
出租屋里,蘇浮云買了蛋糕,又買了幾個小菜。
平常,蘇浮云是不喝酒的,顧望月也沒嘗過酒,但是今天,是難得的特殊日子。
蘇浮云從超市里買了兩斤黃酒。
這種寒冷的冬日里,喝一杯溫熱的黃酒,非常的暖身。
“望月,祝福你滿了十八歲,成年了!”蘇浮云舉杯,認真的說著。
他清俊略帶胡茬的面容,在喝了一些黃酒后,有些微醺,耳根到脖頸都泛了些紅。
平常時候,他穿的只是最尋常的衣物,平常也都是低垂著臉,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哪怕在俱樂部里,他們提起蘇浮云的時候,也是說他‘那個看上去有些憊懶的大叔’。
甚至,李奎都叫蘇浮云大叔,但事實上,蘇浮云今年也不過是二十七,比李奎可是要小兩歲,更和其他教練也是差不多的年紀。
他的好,只有夏靈能看到。
夏靈很喜歡這種感覺!
她的珍珠,光芒只有她能看到,而不會被別人覬覦到絲毫。
“大叔!你跟我聊聊,你小時候的事唄。”
夏靈也喝了那熱騰騰的黃酒。
黃酒里泡了枸杞、姜片,味道有些嗆 嗆,但是順著喉間下去,整個身體都像是熱了起來。
身穿著薄毛衣,少女的短發長長了些,剛好服帖的到了脖頸之下,她的手肘撐著臉,黑玉般的眼眸,神色亮晶晶的注視著蘇浮云。
這種溫暖愜意的姿態,讓看著她,蘇浮云的心里也柔軟了。
他低垂了些眼:“我…從來都是沒什么人喜歡的,不說也罷。”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那么像蘇浮云這種默不作聲的性格,在福利院那種地方,恐怕是最吃虧的。
當蘇浮云檢查出來有讀寫障礙的時候,院長也沒有給他做治療的打算。
酒氣和熱氣蒸騰,響起了混雜的往事,蘇浮云發了會兒呆,神色是復雜,隨后眸色歸于一片黑寂的沉靜。
他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
自言自語:“馬上要過年了,我給院長打個電話吧。”
看著他這模樣,夏靈盯著他的眼眸,仔細的看了。
蘇浮云低垂眼瞼,看上去神情沒什么變化。
但要是看他如今的模樣,那耳根的紅從已經開始向臉前蔓延,這醉意來勢洶洶,電話嘟嘟的響著…通了沒人接,蘇浮云聽著這盲音。
坐在那兒,整個人像是蝦子似的,只要是在白熾燈下露出的皮膚,都泛了微紅。
“院長…沒接電話。”喃喃的。
他拿著手機,規規矩矩把手機放在了一旁,坐在那兒,又像是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坐在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