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瑩雪見顧廷舟走了,拖著婚紗的裙擺急忙追過去:“你別再到處走了,婚禮馬上都要開始了,你真的只是要靜一靜?我也沒看見趙蕊,你看見了嗎…”
顧廷舟道:“我都說了,我就是清凈一下,你也別到處跑了,新娘子還能到處跑…”
“什么趙蕊,我幫你看著她呢…”
這聲音越來越遠。
李少瑾等兩個人消失在拐角的地方,她走進禮堂,蹲下去,看著禮堂貼墻的那排沙發旁,有一雙紅色高跟鞋,應該是一只穿著,一只只是腳才在上面。
再輕輕聞了聞屋子里的味道…
二十分鐘,給了他們二十分鐘,趙蕊同學的肚子,一定要爭氣啊!
李少瑾驀然一下,關了燈。
約莫五十桌的樣子,男方家屬坐在左邊,女方家屬的位置是右邊。
中間被紅毯舞臺隔開,還有整齊的花籃擋著,婚禮大廳,到處是粉色溫馨的海洋。
當然,最靠近典禮舞臺的,是兩家的長輩和至今親屬。
宋缺打電話說他到了,李少瑾從后臺出來的時候,看見他和李存善黃珍坐在一起。
今天宋展眉說也會過來,給李老面子嘛!
不過崔家人是不可能來的,就算有李少瑾在中間,那是被逼無奈做姻親,當年說不往來,這話還湊效。
所以李少瑾認識的人沒幾個,展眉還沒到,李少瑾也走過去坐在宋缺旁邊。
自己的老公,當然座位和神態會很親密,但是李少瑾還沒有舉行婚禮,大家不認識宋缺,難免要猜測宋缺是什么來歷,跟李少瑾是什么關系。
李存善當然樂于把宋缺介紹給大家。
“這是我大孫女婿,呵呵,對,是軍官,軍官學校畢業的…家里世代都是軍隊的…爸爸是首長”
老李雖然很高興,但是語氣是含蓄的。
這樣含蓄的老李,眾人不免揣測,李家這門親家的地位很高。
是首長。
于是私底下開始議論開。
“咱們哪個區的大人物姓宋?”
“姓宋的倒是有,但是沒有覺得有名氣很大的啊?”
“莫不是哪位,第二炮兵…”
“真的是那位嗎?想不到啊,他們家還有這么大的孩子?!”
“有的,我印象中有,就是不知道男孩女孩。”
“想不到少瑾不聲不響的,有這樣的福氣,看小伙子長得多好…”
有羨慕,有嫉妒,說什么都有。
而他們說的姓宋的首長,跟王永垣不是一個體系的,和蕭臣爸爸是一邊,不過官職比蕭臣爸爸要大。
說來也巧,顧建國姑姑的婆家嫂子,是個孫女,也就是顧建國姑父的孫女輩,有個女孩子,正好跟宋家的宋南哲談戀愛,跟李少瑾幾個年紀差不多,還沒有公開。
雖然沒有公開,但是這是自己的男朋友啊。
這女孩子叫方麗錦,也來參加婚禮了。
聽著大家議論,不用想都知道說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宋南哲。
她直起身來再看向那邊的宋缺,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人,更不會是宋家人。
感情這是借別人家的名聲,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正好這方麗錦跟顧廷舟關系挺好,如果不是顧廷舟太死板,她和顧廷舟好一好也說不定,本來就特別討厭李家姐妹。
姐姐不訂婚了,就把妹妹推出來,一家人圍著顧廷舟轉,像是嫁不出去一樣。
兩種討厭加在一起,心情就抑制不住。
她的座位,基本上是顧家的親戚,有五個年紀差不多的女孩,都跟她是好朋友。
方麗錦道:“我還真不知道,我們宋家有這樣一門親戚。”
這五個好朋友中,有個是跟著蕭臣的母親來的,就是蕭臣的未婚妻趙文也。
趙文也道:“是啊,我記得你跟宋家是最熟悉的是嗎?”
其實今天,宋南哲的嬸子也來了,宋南哲還沒帶過方麗錦見家長,方麗錦本來也不敢太炫耀,此時真是忍不住。
她道:“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倒要看看,宋家什么時候,多了個宋缺這么一號人。”他也配?!
趙文也等人都看著方麗錦,方麗錦起身往前一桌動身過去,坐到了那一桌的空位上,那一桌五個人,都是上了年紀的婦女。
打扮的端莊高貴,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同。
方麗錦一開始沒說話,因為桌上女人們正在聊天,很熱鬧。
蕭臣的母親姓金,叫做金彩月,宋南哲的嬸子姓司,叫司桂香,是宋南哲的親嬸子,但是官職就不如宋南哲父母了,宋南哲父母是宋家的老大,當年好資源都堆在老大身上了。
這嬸子跟顧家經常來往,跟朱子琪關系還不錯。
他們正在討論蕭臣的婚事。
司桂香道:“什么時候結婚?快了吧,買房子了嗎?都說現在房價漲了,你說咱們結婚那時候,也沒有什么房子之類的說法啊。”
金彩月道:“咱們結婚的時候有啥啊,有輛自行車就不錯了,我們兒媳婦什么也沒要,不過現在年輕人有年輕人的過法,我們文也很賢惠,能照顧好蕭臣,給他們買房子了,我們不住一起。”
金彩月說著,就叫著趙文也:“文也過來,你司阿姨他們要見你。”
趙文也挪了座位跟大家打招呼,落落大方,人也響快,很受女人們喜歡。
其實蕭臣的事情大家早有耳聞,也聽說趙文也未婚先孕,這個時代大家對未婚先孕的接受程度已經高很多了,不過還是褒貶不一。
但是金彩月作為婆婆,都不介意,今日能領趙文也過來,大家也就看出來了,金彩月是非常接受這個兒媳婦的,領出來,就是要把資源和人脈都交給兒媳婦,讓兒媳婦融入這個圈子。
因此,就算大家聽說趙文也家庭背景一般,還未婚先孕,但是接受她到時候比較快。
方麗錦一看,趙文也這樣的都能受歡迎,她身家清白,也沒懷孕呢,難道還不比趙文也高一頭。
她就特意跟司桂香套近乎。
司桂香開始還不知道方麗錦和宋南哲的關系,只覺得這女孩子熱乎的有點過頭,看著飯桌上的其他婦女,也沒人解釋這女孩的來歷。
她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方麗錦,不然就太沒禮貌了,所以一直敷衍的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