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之前的提壺揭蓋,高常在和梁紅新心中沒有那么懷疑李少瑾了,他們都讓人去買了。
不過心里有疑惑,確實像問一問,梁紅新道:“李大夫,你說說吧,免得我們心里不擔心,請你體諒一下當父母的心情,孩子生病,媽媽難受。”
好像有什么東西戳中了心頭,微微酸楚。
如果媽媽活著,自己生病了受到委屈,媽媽也會這樣擔心的吧?
李少瑾看梁紅新的時候,全身的防備和戾氣都卸下來了。
不過跟王湘源她可不用客氣。
李少瑾道:“王同學,你真的敢說,從來沒有在書上見過?書上真的沒有?”
李少瑾的語氣,陡然間嚴厲起來,微微帶著挑釁,讓人不自覺發怵。
本來王湘源是十分肯定的,此時一想,難道有?
他把學過的教科書都過濾一遍,四百味常見中藥,七百多味不常見的,也沒聽說鯉魚可也消腫。
他微微仰著下巴道:“沒有,書上可沒寫,你這個就是偏方。”
李少瑾看下鄧永強,鄧永強的臉色已經不怎么好看了,是因為王湘源多話的原因。
李少瑾就舒服了,這個王同學,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出現,還總是針對她,是要有人管管了。
李少瑾挑眉道:“之所以少見多怪,就是因為孤陋寡聞,王同學不是自詡學習極好,極其認真,關于中醫的什么都學了嗎?
是活的圖書館,那你難道忘了,孫思邈的千金方,回去翻翻書吧!”
王湘源愣了下,然后張大了嘴。
孫思邈是唐朝時候的名醫,還留下了著作,國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孫思邈曾經就用鯉魚湯來給人治過水腫,是有紀錄的。
不是偏方,也不是李少瑾故弄玄虛,是跟著古人的路子走,不知道的人,是因為讀書少而已。
眾人:“…”
李少瑾和謝順言從病房里走出去,鄧永強對著王湘源微微搖頭,這樣也出去了。
因為是晚上,市場大多關門,這個鯉魚是真的不好賣。
不好買不說,還要熬湯,給高陽服用,然后等著消腫,算一算也要很長時間,說不定要到明天早上。
李少瑾就打算先走了,但是她還沒說,鄧永強來問李少瑾:“我看要很長時間,你和謝順言同學,一起跟我回學校吧!”
鄧永強,本來就是來保護他的學生的,是怕高家人難為李少瑾,沒個男生在旁邊不行。
雖然現在高家人態度看挺好的,但是鄧永強還是不放心這么先回去。
李少瑾和謝順言點頭;“那高家人那邊,還是主任幫忙說說吧。”
因為高陽這不算痊愈,所以高常在并不想放李少瑾走。
還好鄧永強很強勢,他又是學校老師,也算是有點威望的,高常在不能這時候把人怎么樣,在獲得李少瑾保證的前提下,李少瑾第二天一定會來,他同意人回去了。
一行人從醫院大樓里出來。
因為王湘源方才的表現,鄧永強也跟他生氣了,所以鄧永強帶著李少瑾謝順言一起討論高陽的病例,沒有理王湘源。
王湘源看他們說的熱鬧,問道:“李少瑾同學,高陽的病真的是你自己看出來的嗎?”
眾人都停下來,李少瑾回頭道:“那不然呢?難道是你幫我看出來的?!”
王湘源笑道:“你怎么總是喜歡跟人針鋒相對?我就是隨便問問。”
李少瑾道:“有時候,不是語氣好,就是討論,你自己做過什么,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都不用天知地知,我想主任就知道你要干什么,拿誰當傻子呢?”
王湘源分明就是懷疑李少瑾的醫術。
說完,李少瑾看著鄧永強道:“對不起主任,我和順言先走吧,我不想和王湘源打交道。”
謝順言道:“我也不想!”
然后兩個人真的甩臉子就走了。
王湘源看著兩個人離去的方向,起初有些生氣,心想一想,又笑了。
當著主任的面甩臉子,也就李少瑾和謝順言能干得出來了,情商低,不顧大局,那就只能惹人嫌吧?惹主任嫌。
王湘源無辜的看著鄧永強;“主任,我真的…我不知道李少瑾同學脾氣這么不好。”
鄧永強點頭道;“我知道!這已經算很好的了,忍你很久了,陳釗被雙規你知道吧?那是她沒忍的,所以你做事留點余地,不要故意針對別人!”
王湘源;“…”
“主任,我沒有啊!”
鄧永強的目光十分銳利,像是照妖鏡一樣,讓人無所遁形。
王湘源低頭道:“我是覺得,我們都是學生,不可能她這么厲害。”
王湘源又道:“她爺爺是專家團的,葉醇教授是她爺爺故交。”
“主任,為什么我這么努力,我付出了比她多爾多的努力,可是也沒有得到她所得到的三分之一啊,憑什么?就因為她爺爺厲害,就因為我沒有一個當代付的爺爺?!”
“主任,學校對我不公平。”
鄧永強跟王湘源有過很多次叫道。
這個學生,愛學習,很積極,同學中人緣也很好。
但是太市儈,已經被一些東西給侵染了。
鄧永強道:“你終于肯說實話了。”
他早就看出來了,王湘源嫉妒李少瑾。
想了想,鄧永強又道;“嫉妒之心,人皆有之,所以,嫉妒我認為,并不是一個貶義詞。”
“放在自己心里的,嫉妒別人,可能讓你奮發向上,這就是好的嫉妒。”
“但是因為嫉妒,就去亂猜測別人,詆毀別人,甚至實質的傷害別人,那你就做了嫉妒的奴隸了。”
“你懷疑李少瑾后面有人指揮,懷疑是葉醇?你有證據嗎?!”
王湘源將目光瞥向別處,鄧永強道:“那你感覺可操作性強嗎?”
除非之前葉醇看過高陽,不然他沒辦法千里之外確診。
而且葉醇何必多此一舉幫助李少瑾,能有什么好處?!
李少瑾是在高陽發病之前就預言的,他們是無意中見面,沒有可能預謀的。
王湘源攥緊了拳頭,慢慢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