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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Light萬賞二

  而這時,在呂教授家中,老兩口打電話叫來了兒子,也開始惶恐不安了。

  呂教授的孩子在事業單位上班,他們就跟現如今許多的家庭一樣,周一到周五幫忙帶帶孫子,周末則有自己的放松時間,或者去周邊玩一玩,或者是家人團聚一下。

  畢竟老太太已經退休,而呂教授雖然被返聘,可是他都這把年紀了,學校也真不敢把什么任務加在他身上,更多的還是用他的名頭。所以,每天的時間那真是大把的。

  孫子呂明昊他已經帶了好幾年了,因為隔輩疼的原因,向來嚴肅的他在自己孫子面前很是和氣,所以昊昊有什么事,也愛跟他說。

  此時此刻,昊昊的房間門半開,老兩口在客廳里坐著,仿佛底下的沙發墊子絮了針,時不時就要起來看兩眼。

  看,還不敢太光明正大…

  畢竟,這個事兒說起來,他們應對著也實在沒有經驗啊!

  剛給孩子們打了電話,呂教授和老伴兒看了看昊昊房間里那個不停自己動來動去的拼圖,又是一陣心驚膽戰。

  這大白天的,莫非是鬧鬼了呀?!

  他想來想去,只能承認自己老伴兒這個迷信的想法。

  同時,呂教授也想起來中午那個采訪“水鬼”的女同學,不由更加生氣了——一定是這個女生滿嘴跑火車,才導致他們這會兒看到這種場景,第一反應就是撞鬼了!

  太不科學,太不嚴謹了!

  呂教授的兒子兒媳一聽爸爸電話里聲音那么嚴肅,趕緊請了假緊趕慢趕的回來了,結果進門一看,老兩口坐在客廳里,眼神直勾勾瞅著臥室,而臥室里,本該上幼兒園的昊昊卻還在玩拼圖?

  “爸?”

  兒媳納悶的問了一句:“怎么了?”

  打電話說是昊昊出了點問題,可這不是好好的嘛?難不成是昊昊之前不愿意上學所以耍賴了?

  呂教授趕緊豎起手指頭:“噓。”

  這種慎重的模樣,他兒子在自己高考時都沒見過,這會兒不由繃緊頭皮,小聲問道:“爸?”

  呂教授又看了看專心致志玩拼圖的昊昊,這才對兒子招手:“你仔細看,那拼圖是只有昊昊在玩兒嗎?”

  兒子:???

  他不明就里,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多盯了兩分鐘后,他這才發現:那幅巨大的拼圖上,昊昊拼的是左下角的部分,而右下角的拼圖,卻也在慢慢的往上加!

  這這這!!!

  他轉頭看向妻子,卻見妻子臉色煞白,明早比他還要恐慌!

  這會兒,夫妻兩個都麻爪了:“爸?”

  呂教授不耐煩的瞪他們一眼:“爸爸爸,有事兒就知道叫爸,就不能有點主見?你們都是年輕人,現在這情況,想想怎么弄?”

  夫妻倆相顧無言,最后還是兒子囁嚅道:

  “爸…”

  他在呂教授的瞪視下鼓起勇氣:“我們年輕人學的是科學,對這個,實在沒研究啊。您那一輩兒的,不是很多人信這個的嗎?”

  神神鬼鬼什么的,他小時候在鄉下,姥姥倒是很喜歡說這些奇詭異聞,可惜的是,誰都不當回事,早知道有今天…

  唉,早知道姥姥也不在了啊!

  兒子一邊嘆息著,一邊突然想到:“爸,我聽說,桃木能辟邪!”

  呂教授下意識想說:無稽之談!

  但是昊昊突然發出了笑聲,還嘀咕道:“你這個拼錯了…”

  他忍了又忍,最后還是哼了聲:“那你還不去準備。”

  他得在家里守著,找個機會問問昊昊。

  兒子兒媳急忙忙的打聽準備東西去了,目前暫定了黑狗血大公雞桃木銅錢八卦鏡…而呂教授和老伴兒心驚膽戰的等到了昊昊出臥室。

  白嫩嫩的小男孩剛才在地板上嘻嘻哈哈瞎滾了半天,這會兒擦汗的樣子別提多乖巧了,他咕咕咚咚的喝了半杯水,這才坐到沙發上:“爺爺,我想看熊大熊二。”

  呂教授趕緊把電視調好。

  在光頭強鋸樹的過程中,呂教授假裝不經意的問道:“昊昊啊,跟你一塊玩的小伙伴呢?”

  昊昊驚訝的看著他:“爺爺,你怎么記性那么差,人家剛才走的時候還給你說拜拜呢,你們都不理人家。”

  他尷尬的笑了笑:“是爺爺不對,爺爺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你能不能幫忙介紹一下你的小伙伴啊,爺爺下次請他吃東西。”

  昊昊哼了哼:“他不吃東西的,他已經死啦,吃不了東西的。”

  老伴兒更是倒抽一口氣——“昊昊,你怎么知道人家死了?你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嗎?”

  昊昊理所當然的說道:“他跟我說的呀,他死了,他媽媽還哭了好多天呢…我當然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了,死了就是不能吃東西,也不用上學,更不用寫作業了。”

  這這這,這個說法,好像沒什么問題啊!

  他不禁又想起來那個叫何槐的女生,還有視頻里那個半透明的“水鬼”…

  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不不呂教授趕緊把這個可怕的念頭趕走,此刻看著昊昊,認真的說道:“那你的那個小伙伴,他家在哪里啊?他每天來找你玩兒,你們…你們會不會打架啊?”

  他想說那個看不見的鬼會不會傷害他,但是又怕鬼在旁邊刺激到,哎喲喲科學了一輩子,臨老臨老卻還要操心這些…

  昊昊難以置信的看著呂教授:“爺爺,你怎么會這么想?我是每個星期都有小紅花的好孩子,整個海王星班只有我有全部的小紅花,我怎么會打架呢?”

  帶著目的去跟孩子溝通,果然是件很難的事。

  呂教授哪怕在政法大學聲名赫赫,到底也纏不過小孩子的邏輯,如今繞了半天,什么都沒問出來,還把自己弄的暈頭轉向——

  他最后無力的掙扎道:“那你天天跟你的新朋友玩兒,你別的朋友會不會生氣啊?”

  昊昊一本正經的說道:

  “別的都是隨便玩一下,這個是我的情敵,我要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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