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何槐對于這個突然上道的金主爸爸非常滿意。
她矜持的點點頭:“你們先上去吧,我在后頭盯著。”
在這大墳包里,有厚禮也沒辦法送啊。
眾人于是趕緊松口氣接著往上爬。
眼看著李大師的最后一個弟子都已經爬上了黑乎乎的臺階,何槐一個轉身,趕緊又回到了那滿地的白紙碎片中——
剛才有個腮紅鬼不是收了五千塊錢禮金?她剛才撕了那么多鬼,地上碎片那么厚,五千塊錢在哪里?
一通亂翻之下,在她成功掀起一個托盤后,底下一沓紅票子格外顯眼。
何槐美滋滋的收了起來。
眾人出了墳包,卻發現遠處的墳包都擠在了一起,那個形狀,跟他們在底下擠成一團的樣子格外像。
此時此刻,明知道物種不同,大家還是心有戚戚的有了股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過…
“何槐大師呢?”
眾人環顧四周,卻發現何槐大師還沒上來,這四周瘆人的墳包,他們要怎么出去啊!
卻見何槐此刻已經從大墳包里鉆了出來。
她手里還抱著那個陰氣足球,這會兒看了看外頭灰蒙蒙的天,不由想起來什么:
“哎喲,這個陰氣不能曬太陽的,不然容易走味兒。”
眾人:…
李大師幾乎是瑟瑟發抖的問道:“走味兒是什么意思?它會餿嗎?您…要吃掉它嗎?”
天吶這么可怕嗎?!
眾人已經寬面條淚咬手指了。
何槐大驚失色:“我只是想要它新鮮的被埋起來,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李大師:可埋起來你為什要挑剔味道啊?他誤會也是很正常的好吧。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出來,卻見何槐已經跳了起來,迅速遠離他,一臉震驚:“天吶你們港島人都這么兇的嗎?還要吃鬼?沒點人性啦?天吶天吶,太可怕了!”
她默默的走遠一步,而后順勢把陰氣球裝進了自己的大背包里。
李大師: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他再看看眾人,企圖得到一點安慰,然而大家不知何時已經散開,裝作不贊同他的樣子,勻速圍到了何槐的身邊。
李大師:…嗚嗚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行何必污蔑同行啊!
而這時,金主爸爸褚辰問道:
“阿則他…這樣就算好了嗎?他什么時候能醒?要怎么調理身體才好啊?”
何槐打量了一下昏迷不醒的霍則,說道:“等下就可以醒了。至于調理身體…”她雖然收了錢,但是還是舍不得自己的靈氣——畢竟之前已經叫女鬼吃了兩坨了,還好她機智,把她揉了起來…
她看了看一旁的李大師,說道:“身體調理這方面,好吃好喝的是必須的,然后請李大師多呆幾天,每天供應靈氣,三五天后,他應該就能恢復了。”
李大師:…他如今靈氣還沒徹底恢復呢!他到底做錯了什么?這算是地域差別對待嗎!
他哭唧唧的一歪身子,被早就淪落為搬運工的弟子們扶住了。
而這時,霍則睜開了眼睛。
他剛才清醒,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大美人!
天吶天吶!
剛才在底下黑乎乎的,他根本沒看清楚何槐大師的臉,如今再看——
這側臉!這皮膚!這眼神!這身材!
他深呼吸一下,覺得腳底有點飄,也不知道是身體太虛弱了還是驚艷的。
此刻,他強撐著上前一步,對何槐大師深情說道:
“大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就讓我以身相許吧!”
何槐上下打量了他,而后認真搖頭:“你(品種)不行,我不喜歡。”
霍則:…我,不行?
他腦子一懵,又暈了過去。
“阿則!”
褚辰緊張的扶住他。
何槐則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事,他就是生魂離體太久,身體實在太過虛弱,回去養養就好了。”
然后在周圍轉了轉,瞅準一個位置,同樣雙手一拉——
“撕拉——”
只見眼前的畫卷又一次被撕開,只不過不同于來時兩邊緩慢分開,此刻,從被撕開的縫隙處可以看到,這畫卷一般的空間,正在一片片崩碎,再也恢復不了了。
何槐對他們說道:
“這些墳墓許多年前都已經沒了,全靠女鬼的陰氣在這里頭維持著假象,如今女鬼沒了,自然就不會再出現了。”
果然,一會兒過去,周圍就又是鮮花綠草,一派繽紛生機。
車子一路平穩行駛在回程的路上。
在路途中,褚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何槐,問道:“何槐大師,您之前說這塊地不錯,怎么個不錯法?”
何槐一愣:我說過嗎?
不過金主爸爸問問題,她還是認真的回答了:“不錯的意思,就是陰氣已經被我收走,那里生機濃郁,靈氣挺多,比得過你如今那個別墅區了…甚至有可能還要更好。”
褚辰若有所思。
他想了想,突然嘆口氣:“地方大師您既然說不錯,那肯定是不錯的。可惜,哪怕距離帝都七環都還有些距離,到底還是有些偏僻了些…”
何槐不理他的嘀嘀咕咕,自顧自的盤算著如今的存款,一邊看了看天色——
才三點。
但是銀行五點就下班了,趕回去再排排隊,就有點來不及了…但是還是想試一試,萬一今天就能入賬,那她夜里就可以去找那個開發商——
兩千萬買一個花壇還有她的本體,應該是可以的吧!
必須可以!
一定可以!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買自己,好心酸哦…
但是只要地是自己的,那自己就可以安安穩穩的扎根修養身體,等到休養好了,把根拔出來,一樣可以到處亂跑,難也就難在這一年,好在如今也算苦盡甘來了。
她美滋滋的做夢,幻想著以后日進斗金不用攢錢的美好生活,只覺得已經走到了人生的巔峰!
就連想起兩個拖油瓶崽崽,都覺得可以給他們再報五六七八個補習班了!
這一回,自己肯定不克扣他們的零花錢了!
她在車上幻想著之前沒舍得吃的那些美食,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