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目眥一睜,拔腿就跑,抄的近道,整個人像是一匹凌厲的駿馬,敞開的黑色西裝,衣訣獵獵,背影狂狷帥氣。
藍婉君神色一滯,隨即急促的大叫一聲,“誒…,靳天?!”
曾淑婷很清楚的知道靳天要去哪,她一把拉住藍婉君纖細的手臂,鄭重的道:“婉君,當務之急已經管不了這么多了,我們得盡快安排救生人員…”
高等部教學樓前,廣闊的場地上,擠滿了抬頭張望的人群,他們對著天臺上,幾乎要融入烈陽中的女生,指指點點,沸沸揚揚的喧嘩此起彼伏,如海浪般一瀾接著一瀾。
這些人里,或是認識黃笛,或是她的同班同學,又或是對她施加以長期凌霸的人,欲或是不認識她的人…
紛紛聚集在此,有唏噓緊張的,有擔心的,有嘲諷的,有不屑的,有譏笑的,有辱罵的,有起哄的,有撐著傘看戲的,有舉著手機拍視頻的,等等等等。
像是呈現社會百態一樣,每一張嘴臉都清清楚楚的。
“她真的要跳嗎?好可怕…”
“這么高摔下來…,天哪我的呼吸都要滯停了,我不敢往下想…太恐怖了…”
“該怎么辦,救生人員呢?老師和教授們呢?”
“喂!同學!你快下來啊!有話我們可以好好說啊!你別一時的想不開,造成永久的無可挽回!你有什么委屈,什么困難你直接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著解決的!生命誠可貴!你跳下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三思而后行!!”
“嘖…你勸她做什么,你是不知道,我給你說啊,像她這種骯臟的私生女,勾引男人的賤貨!活著就是污染空氣!倒不如死了干凈!說不準死后還能為科學事業做出那么一點點的貢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啊?哈哈哈哈…”
“我猜她一定不敢跳!她那么膽小,就和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她要是跳了,我當眾吃屎!”
“真的?我等著你吃屎…誒誒誒…別生氣,我開個玩笑而已,依我看她也沒這個本事…”
“要跳的話早就跳了,何需等到我們都在這了,都還沒跳?不過是在博取關注度而已,生活中缺愛嘛,我們懂的,哈額額額額…”
“你們能不能不要說風涼話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誰對誰錯誰又能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人家都要跳樓了,難道你們真的要逼死她嗎?她才高等部三年級,最多十歲,花樣的年紀…”
“關大學部的什么事兒?真是說的一臉清高,笑死我了,你這么喜歡她,那你上去就她啊?娶她啊!”
“哈哈哈哈…都不知道是幾手的爛貨了,誰會要啊…”
“等著看好戲咯”
天臺上的黃笛,站在最險峻的邊沿,一身傷痕累累,就像是最脆弱的,被遺棄的破布娃娃,她的臉上是灰敗的,眼睛是空洞沒有一絲焦距的,沒有任何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