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成帝眼中,他怕是最懂事而又貼心的兒子,而且他如今又被廢了手,誰都知道他沒了爭奪皇權的機會,元成帝更能放心大膽的信他用他,而不是像二皇子、五皇子那樣,處處防備。”
這世間之事,得失之間誰能說的清楚?
李廣延看似是被廢了一只手,可是他卻借此換來了帝王的信任和愧疚。
只要他能緊握著這兩樣東西,讓元成帝對他生出父子情懷來,便足以讓他在朝中立于不敗之地。
徽羽聽完姜云卿的話后,忍不住面露驚色:“小姐說三皇子是以退為進?”
“不然呢?你以為他那么容易就失了爭權奪位的心思?”
李廣延如果真的是那個狗崽子的話,他哪有那么容易放棄。
不過是一只手罷了。
右手沒了還有左手,哪怕兩只手都沒了,只要有腦子,只要能將權勢握在手中,得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這天下多的是人愿意給他當手,任他驅使。
姜云卿眼底閃過抹寒色,開口道:
“李廣延畢竟是半路出家,不像是五皇子那般底蘊深厚,跟著他的那些人當中未必沒有帶著別的心思的人。”
“他這次以退為進,正好能夠排除掉那些心思不安穩的,只要楊家,丁家,梁家不動,其他人就算有所損失也根本就傷不了他根本。”
“而且自從他圍場救駕之后,在朝中權勢一日勝過一日,成長太快的代價就是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
“槍打出頭鳥,他這段時間太過招眼,本已處于危勢,這次他手被廢了,正好能夠示敵以弱,讓所有人都以為他退出了皇權爭奪。”
“一旦所有人認定他不再是威脅,自然也就不再是二皇子和五皇子的敵人,反而會成為他們兩人急于爭取拉攏的對象,反倒是二皇子和五皇子,失了李廣延這個眼中釘,必然會對彼此下手。”
“到時候鷸蚌相爭,李廣延便能漁翁得利,豈不是容易的很?”
徽羽聞言面露驚色,開口道:“難怪這幾天三皇子和五皇子之間的關系突然緩和下來,就連皇后那邊,也像是失了所有顧忌一樣,對他處處關懷。”
“這個三皇子,好深的心思…”
明明被廢了手,本該是怨天怨地的時候,可他卻半點不為情緒遷怒,反而將這件事情算計到了極致。
不僅博得了元成帝的愧疚,得了戶部的權職,又讓自己順理成章的退出了戰場,隔岸觀火,甚至討好了皇后,交好了五皇子,解決了二皇子的隱患,甚至借機排除自己手下那些懷有異心之人…
一箭數雕,若非姜云卿說起,她怎能想到,那個看似放棄皇權的三皇子,反而隱藏的更深了。
這般手段,二皇子、五皇子怎可能是他的對手?
“小姐,那咱們該怎么辦?”
徽羽臉色有些凝重:“三皇子心機深沉,這次又被王爺廢了,我們與他之間注定成仇,如果這次叫他這么容易脫身,來日必成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