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上人原本還想等孟少寧先開口,等他說了話后,他在順著孟少寧的話勸說幾句,好能平息了這一場干戈。
可誰知道眼前這瞧著斯文俊秀的男人只是與他們招呼了一聲之后,就神色淡淡的站在那里,就好像完全不在意他們所來到底為何。
孟少寧既不開口邀請他們入座,也不開口問他們是否飲茶,甚至連寒暄都未曾有多一句。
他就那么淡淡站在那里看著他們,仿佛他們不說話,他就能等到天荒地老一樣。
焱陽在旁似笑非笑的看著幾人,手中把玩著那赤金色的蓮花也不開口。
場面之上氣氛一時間尷尬至極。
余真上人見孟少寧這般沉得住氣,忍不住心中嘆息一聲,早知道能跟姜云卿二人在西蕪匹敵,甚至掌管偌大王朝的不會是什么易于之輩。
余真上人索性開了口:“貿然來訪,還請孟四爺見諒,不知道孟四爺可愿意跟我們聊一聊?”
孟少寧挑眉看著他,顯然像是在等他開口。
余真上人輕嘆口氣:“我們幾個這次來是為著宗內弟子的事情,花錦前輩之前去了主峰,告訴我們你想將西蕪之人遷出流明宗?”
孟少寧淡聲說道:“是有這想法,西蕪這些人是因為云卿和璟墨,也是為著想要修煉,才甘愿拋棄原來所擁有的權勢地位甚至親人故鄉來到東圣。”
“他們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安穩平靜的修煉之所,原本流明宗是云卿他們所在宗門,而云卿也信任你們,我們自然愿意留在這里,可是如今…”
孟少寧抬眼看著余真上人,
“云卿和璟墨不在,我自然要護著這些跟隨他們之人,既然流明宗容不下我們,我們也只有離開,免得叫宗主和各位長老為難。”
孟少寧說話之時神色平靜,言語之間也不見什么鋒芒,可是話里話外卻都十分尖銳,直接將他們的處境點了出來不說,讓得余真上人根本就沒辦法回避,也不可能隨便找個借口敷衍。
余真上人有些苦笑:“不過是些弟子不懂事罷了,你何必放在心上?”
見孟少寧眸色微冷,余真上人說道,
“之前的事情我承認宗門的確有失察之嫌,也未曾約束宗內弟子,可是這件事情我以神魂起誓,我是真的毫不知情。”
“若非今日花錦前輩找上門來提及你們要離開,我還不知道宗內居然有人這般大膽。”
“若是早知道這些,我是絕不會縱容他們辱尋釁你們。”
見孟少寧聞言不為所動,余真上人說道,
“我知道我說這些你未必肯信,可你也應該清楚,云卿他們既然將你們放在流明宗內,就是因為流明宗對于你們來說最為安全。”
“哪怕有花錦護著你們,有焱陽從旁保護,可是他們再厲害也抵不過一宗之力,也根本無法杜絕那些因為各種利益原因源源不斷覬覦騷擾你們之人。”
“以你們的情況,離開流明宗后未必會比留在這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