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杉自幼出身極好,受到的教導和多年來的所知,都是認定邪尊有錯。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雷鳴這種說法。
他覺得雷鳴的這些話不對,也覺得他這些說詞有些冒犯先輩更不該說,可是對著雷鳴的眼睛,他卻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甚至于私心里有個聲音在跟他說著,雷鳴說的是對的。
地位不同,身份不同,選擇自然也就不同。
歷史總是勝利者書寫,而數千年前的邪尊葬身磐云海后,與他相關之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那當年的真相自然也是由得活下來的這些人書寫。
邪尊是對是錯,當年到底做了什么,那場大戰因何而起也讓人無從知曉,而且就像是雷鳴說的,易地而處,如果換成他是邪尊,生于處處不如東圣的西蕪,而又有能力改變一切的時候。
他會隱忍著讓自己服從所謂的“規矩”不去做任何改變,還是同邪尊一樣去抗爭,去庇護他身后那千千萬萬的西蕪之人,替他找到一條修煉之路?
銀杉雖然沒說話,可是他心中卻是知道自己的選擇。
銀杉原本還想著是不是要把這件事情回稟宗門,再聯系其他幾宗搜尋拓跋族人的下落,查清楚磐云海和涅火靈源之事。
可現在他遲疑了片刻,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
“師兄既然這么說,那我便不告知外人,只不過依舊還是要小心一些,如果能照師兄所說自然是最好,可萬一他們別有所圖,咱們也不能全無防備。”
雷鳴笑了笑:“這簡單,如果布下結界放置涅火靈源的真的是拓跋族的人,他們回到東圣后定會聯系當年拓跋族留在這里的分支后人。”
“你找隱樓打探打探那些人的消息,命人去看著,如果真有什么異動,到時候再想辦法解決了也不遲。”
拓跋族當年說是舉族前往西蕪,可實際上留有后人在東圣的事情有不少人都知道,那些人隱姓埋名,去掉了拓跋族的身份,宗門世家這邊追殺了一段時間,便也漸漸就放過了他們。
這么多年拓跋族未曾再現世,如今的這些修煉之人甚至有好些都不記得這世上還有這么一族人,而隱樓是整個東圣最大的消息販子。
旁人或許不知道那些人去了何處,隱樓的人肯定知曉。
盯緊了那些人,自然也就能夠找到他們想找的人。
前提是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拓跋族后人所為。
銀杉聽著雷鳴的話眼前一亮,開口道:“這倒是個辦法,我回頭親自去隱樓問問情況。”
雷鳴點點頭:“別的別多說,只要知曉那些人下落就行。”
銀杉嗯了聲:“好。”
姜云卿和君璟墨完全不知道自己師父險些將他們披著的馬甲全扒了,兩人跟著宗瑞他們去了宗門大選的地方,見到了許多其他宗門之人。。
而且臨近宗門大選之日,整個白渭城中熱鬧了許多,更處處可見一些修為不錯臉上帶著期待之色,或是為著接下來的宗門大選摩拳擦掌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