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越看了眼海面上越來越濃郁的霧氣,對著姜云卿說道:
“只希望拓跋族的人當年預言到了你和滅族之禍,留下來這一絲傳承。”
“而那時他們也能預言到西蕪的危機,將渡過磐云海的辦法也留在了傳承之中。”
否則…
他們怕真的只有留在西蕪,等著三百年之期到來之后,靈霧消散了。
姜云卿和君璟墨坐在石頭上,聽著言越的話后,眉宇間都是染上些冷厲之色。
他們二人性情相同,也同樣的從來都是只信自己,不信天命。
往日遇到再大的困難,再危險的境遇之時,他們也都是靠著自己,可是這一次他們卻要將所有機會都堵在所謂的運氣上面。
夫妻二人幾乎都是有些厭惡。
這種滿是無能為力,只等天命的事情,兩人都不想要。
原本心境還算平和的二人,在這一刻都是突然升出了變強的心思來。
如果他們夠強。
如果他們不懼任何人。
那哪怕東圣的人真能渡過磐云海,又怎敢在西蕪放肆?
就如同當年的邪尊一樣。
有他一人,就能抵整個東圣。
東圣之人口口聲聲叫他為邪,可一個尊字卻依舊看出了那些人對他的懼怕。
以他一人之力,便破除了東圣西蕪萬年界壁,讓東圣傾其全力依舊只能選擇同歸于盡,甚至在他死后數千年都不敢越雷池。
如果他們也有這般本事,能憑一己之力將整個東圣攪得天翻地覆。
那哪怕磐云海上靈霧當真消散,甚至沒有任何阻隔,東圣那些人踏足他們的領地,也依舊會心有忌憚不敢肆意妄為,又怎敢將整個西蕪都當成了無人之境,由得他們胡來?
姜云卿和君璟墨心中頭一次生出一種對實力的渴望來,而在一旁的言越根本就沒想到,他不過是隨口幾句話,將來為整個東圣惹來了怎樣的兩尊神佛。
日頭西下,天邊逐漸暗下來。
海面上濃霧彌漫之時,岸邊的溫度也降了一些。
等夜色逐漸濃郁起來,月過中天之時,皎潔的月光落在那片石壁上時,那原本看似尋常的石壁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極為詭異的門,與當初在南梁見到的水鏡有幾分相似。
表面波光粼粼,靠近之后,隱約能夠看到里面像是有什么東西。
君璟墨好奇伸手,指尖觸碰到上面時,便被彈了回來。
張集在旁說道:“這門出現了也有好些時日了,可誰都進不去,如陛下這般小心試探的還好,只是將人彈了回來,可如果想要強行入內,那反噬的力量能將人震成重傷。”
他沒說的是,之前他們剛看到這門出現時,聽言越說此處可能是拓跋族遺留的結界。
張集等人不想讓君璟墨他們前來冒險,而且他們也知道此事不僅事關君璟墨他們二人,更關乎整個西蕪。。
如果能早一日破解入了遺地,得了拓跋族留下的東西,在對上東圣時便能多一份勝算,所以他們便想強行破了這結界,可誰知道反噬之力直接要了好些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