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清清白白的姑娘,拿去跟妓子比較,這誰敢讓閨女跟著這種人家?”
“我說程夫人,你們還要不要臉了,自己兒子喝花酒被人廢了,還賴著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可沒拿著刀逼著他去逛花樓。”
“正是,自己不修私德,行事無恥,如今受傷反倒賴著別人,還要臉不要?再說了,自個兒都廢了,還強求這人家姑娘守著婚約嫁過去,這難不成叫人家姑娘守活寡?”
“無恥不無恥?!”
人群中有那正義之人高聲說完后,周圍人頓時紛紛附和。
“對,這程家真夠無恥…”
“周家可不能把姑娘嫁過來,這么無恥,要真嫁了那不是把人推進火坑里了嗎?”
“就是,不能嫁!”
程鼎聽著外面那些議論聲,額頭上青筋直露。
之前在大理寺對簿公堂的時候,他就料到這樁婚事怕是繼續不下去了。
可是他是還想著要挽回的。
長子斷了命根子,事情又鬧的滿京城都知道,沒了周秀這個說好的媳婦,將來誰還肯嫁給他,怕是就只能孤獨終老。
程鼎知道程云海這事兒做的有虧,要是能將盛錦煊告下去入罪,他們程家還能占著理拿捏周家一番,可偏偏那個盛錦煊是個不要臉的,居然以詭辯之策免了責罰不說,還叫他們和臨遠伯府吃了暗虧。
拿盛錦煊傷人的事情要挾這一條走不通了,就只能想別的辦法。
回來的路上程鼎就一直想著,稍晚些派些派些人出去散播些關于周秀的謠言,想辦法制造些輿論,用周秀的清名來脅迫周家不敢退婚。
到時候他再親自去周家,替程云海道歉說些好話,了不起再許諾周家一些好處,把這婚事保下來。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他還什么都來不及做,周家就已經這么大張旗鼓的過來了。
不僅退婚,還退的驚天動地。
讓他們這么招搖過市的鬧了一通,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么,也知道是他程家不仁在前。
這婚事怕是不退也得退了!
程鼎一把抓住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程夫人,還想著挽回:
“周兄,云澤,退婚的事情畢竟不是小事,事關兩家小輩,不如先進府再說…”
“不必了。”
周遠冷聲道:
“程家門庭顯貴,我周家攀附不起。”
“我和父親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替阿秀退婚。”
程鼎見他油鹽不進,氣得急聲道:“可這婚事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欽賜,豈能說退就退,賢侄莫要這般執拗…”
“這就不必程大人操心了。”
周遠聽出了他話中的要挾,冷眼看著他:
“陛下和皇后娘娘那里,我周家自會去請罪,就不勞程大人操心了。”
他抬眼看了周圍人一眼,揚聲道:
“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我周家女兒和你程家的親事就此作罷,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還請諸位做個見證!”
周遠說完后,直接將聘禮單子交給了身旁的周家仆人。
“你們幾個,將聘禮抬過去,放在門前,親眼看著程家人清點清楚后再回去,省的將來有人說我周家貪墨了程家的東西。”
“程大人,我和父親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