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炎也知道等君璟墨回京后,朝中便有大動作。
這個時候宜靜不宜動,京中也是安穩為主,否則惹出什么亂子來只會讓姜云卿難做。
姜錦炎哼了聲:“我知道,用的著你說?”
他不過就是讓西雁那些使臣難受難受罷了,又不會給姐姐惹麻煩。
他有那么蠢嗎?
姜錦炎將懷中的手爐子換了個方向,汲取著上面的暖意:
“你甭管我的事了,我有分寸。”
“對了,姐姐讓我告訴你,阿秀和程家的婚事如果真要挪到年前的話,到時候記得跟宮里說一聲,姐姐讓司禮監的人出宮替阿秀籌備婚事。”
“程家那小子瞧著斯斯文文的,可誰知道里頭是不是個敗類。”
“有姐姐替阿秀撐腰,省的她嫁過去了受委屈。”
姜錦炎嘴巴毒,好話放在他嘴里也成了不好的。
要是旁人聽到他這般議論自家妹妹未來的夫婿,恐怕會不高興。
周遠卻是早熟悉了他的性子,頷首道:“我知道。”
姜錦炎別別扭扭了半晌,才說道:“你給阿秀的嫁妝準備了嗎?”
周遠嗯了聲:“準備了,妝奩六十臺,其他鋪子田地和莊子也有幾座。”
“怎么這么少。”
姜錦炎嘟囔了句,對著他道:“這姑娘家嫁妝少了讓人瞧輕。”
“我那前段時間得了些東西,都是女兒家用的,我留著沒用,等過兩天我讓人送到府上給阿秀,還有,盛家在城外有幾個莊子空著,也一并給阿秀。”
周遠聞言抬頭看他。
姜錦炎頓時兇巴巴瞪他:“看什么看,我給阿秀的,又不是給你的,你敢偷偷拿了,我剁了你爪子!”
周遠沒理會他的色厲內荏,瞧著他張牙舞爪,實則心腸柔軟的樣子,低聲道:
“謝謝你,錦炎。”
周遠不冷漠的時候,眼里帶著笑,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
他鳳眼微彎,嘴角帶著淺笑,眸中專注的看著姜錦炎時,里頭全是他的倒影。
也不知道是馬車里光線太昏暗,還是空間太狹窄。
姜錦炎被他笑得臉上發熱,扭頭哼了聲。
笑什么笑,長得那么招搖,真討厭!
姜錦炎沒好氣道:
“誰要你謝了,阿秀叫我哥哥,我自然要護著他,誰跟你一樣小氣吧啦的。”
他裹了裹大氅,朝著角落里的毛皮墊子上一躺。
“累死我了,我睡一會兒,等會到了叫我。”
周遠看著他裹成了一團,將腦袋都埋在大氅下,揚唇笑了笑:“好。”
袁進披著斗笠坐在車轅上,聽著里頭自家公子和周公子吵嘴的聲音,忍不住感慨了聲。
公子和周公子的感情可真好。
以前每次瞧見公子對著周公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時候,他還以為他們兩是仇敵了。
可如今瞧著公子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可卻從來沒對周公子真怎么動手,而且還護著周家小姐,跟周公子每次吵得再厲害,周公子總是有法子讓公子安靜下來。
他們兩想來是很好的朋友。
“駕!”
袁進甩了甩韁繩,也沒問里頭的話,就直接駕著車朝著周遠府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