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謂的嚴氏一族,應該在磐云海以東吧。”
“隔著神秘莫測的磐云海,你們若是真的能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也不必如同鉆地老鼠處處隱藏,甚至還需要跟著李廣延那個喪家之犬聯手來算計我們。”
“當年你們滅了拓跋一族,怕也是損失慘重。”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想要渡磐云海,所需要耗損的人力物力絕非等閑。”
“而你…”
姜云卿垂眸看著嚴云敬,目光緊緊鎖在他臉上,留意著他臉上的變化。
“你應該也是當年那批前來西蕪的人中的一個。”
“拓跋族被滅,你們卻沒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而這邊根本就容不下你們太久,你恐怕是因為什么原因無法泅渡磐云海,所以才被迫留在這邊的吧。”
嚴云敬臉色微變,猛的抬頭看向姜云卿。
姜云卿挑眉:“看來我猜對了?”
“你是在那一站之中受了重傷,成了棄子被人拋棄在了這里?”
“還是因為沒有尋到拓跋族的重寶,被你所謂的族人強留在了這邊?”
“亦或是你在你那所謂的家族之中根本無足輕重,所以當年那一戰后,未死的人全部返回了磐云海以東。”
“唯獨你這個無關緊要之人,被留在了這里,獨自茍且了十年,只是為了尋到返回磐云海東的辦法…”
“你閉嘴…”
“你閉嘴!!!”
嚴云敬眼中通紅,睚眥欲裂道:“你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
姜云卿看著他激動的模樣,冷淡道:“我若是胡說八道,你激動什么?”
“當初只為了所謂的重寶,你們就能強渡磐云海滅了拓跋一族,若非有什么限制讓你們不能在這里久留,而且和拓跋族一戰損失慘重的話,你們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你開口閉口便說這里是蠻荒之地,說我們是井底之蛙。”
“如此高傲之人,又怎會將這邊的人性命放在眼里,要不是有什么原因讓你們不能肆意殺戮,十余年前,你們又怎么可能只是逼著魏帝拿魏寰開刀,而不是直接對赤邯下手。”
“說起來這么多年,外間從未聽說過你們的傳言,更未曾有你嚴云敬只字片語。”
“我猜這邊恐怕只有你這一個被磐云海東所棄的人,而你這些年藏頭露尾,甚至還要借著李廣延那廢物,趁著兩國交戰時才敢動手,手里要么只有那水鏡一物,要么就是你根本無法直接對普通人動手。”
“我說的對嗎?”
“我…”
嚴云敬嘴唇輕顫。
他想要說姜云卿是胡說八道,想要說事情根本不是她所說的這個樣子,可是對上姜云卿那雙幽黑的眸子時,他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覺得自己好像被那雙眼睛看透了一樣,渾身僵硬,臉色更是慘白。
姜云卿只消看到他臉上的模樣,就知道她剛才的那些猜測就算不全是對了,恐怕也對了不少。
她挑挑眉。
之前在魏寰告訴她有關磐云海以東的那些事情時,她就已經有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