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植年歲較大,當年是親眼看到大燕被諸國合圍險些破國之際,君璟墨是怎么帶著那群不被人看好的殘兵敗將一點一點奪回失去之地。
后來接管君家軍隊之后,他又是怎么大殺四方,險些攻入南梁皇宮。
若非當年元成帝對君璟墨忌憚。
若非父皇和赤邯先帝同書元成帝,許下賠償,共書十年休戰國書,恐怕那一年君璟墨年少之時,赤邯和南梁就已經歸了大燕麾下。
當時的情形魏陽植還記得清清楚楚。
南梁那位義慶王的確厲害,能算計魏寰,坑害燕帝和姜云卿,險些讓得他們喪身永臨關外,更以權謀之計奪了南梁皇權,可是戰場不是朝堂,不是單有心計便能獲勝的。
魏陽植說道:“如果不是魏寰從中搗亂,左右逢源故作交好,想要平衡兩邊戰局拉長大燕和南梁交戰的時間,虛耗他們兩國兵力。”
“而大燕、南梁又皆是顧忌赤邯會黃雀在后,不敢全力出兵,恐怕燕帝所奪早已不是五城而已。”
馬欽也是聽聞過君璟墨當年威名,他忍了忍低聲道:“那王爺,咱們為何不學魏寰…”
魏陽植搖搖頭:“魏寰所做看似占盡便宜,可實則卻是卻是危機重重。”
“先不說她所做是在兩國底線上來回游蕩,就說燕帝和義慶王都不是好糊弄之人,一旦察覺魏寰心思,斷不可能容她,否則你以為姜云卿怎么會找到本王?”
“可是王爺…”
“好了。”
魏陽植知道馬欽心有不甘,可有些事情不是不甘心就能夠做什么的。
他將手中的焚月令小心的收了起來,對著馬欽說道:“這件事情本王自有計較。”
“馬欽,你跟隨本王多年,本王最信任的就是你。”
“魏寰當權之后,你我主仆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龜縮在這皇莊之中,不僅以短命之言才能保住性命,身邊更時時有人監視著。”
“本王知道姜云卿找本王合作未必是好心,可是本王寧肯將赤邯交到她手中,也不想讓魏寰占著這皇位,你若覺得心有不甘,那本王可以放你離開。”
馬欽聞言臉色劇變,連忙跪了下來急聲道:“王爺,屬下不敢,屬下的命是王爺的,生死都要守在王爺身邊,求王爺別趕屬下走。”
他猛的磕了下頭,見魏陽植不說話,他沉聲道:
“屬下只是替王爺不平,且斷不敢違背王爺之意,王爺想做什么屬下絕不會攔,只求王爺將屬下留在身邊。”
魏陽植看著馬欽許久,見他磕紅了額頭,才上前扶著他起身。
“好了,別磕了。”
等人站起來后,他才低聲道:
“馬欽,本王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本王如今已不是當初的七皇子。”
“本王想要皇位,可本王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本王不能拿他們去冒險。”
“姜云卿的確有利用本王的意思,可是和魏寰比起來,她卻遠比魏寰要更講恩義二字,只要本王能夠助她這一回,等大燕逐鹿天下,鐵蹄踏入赤邯之時,她定不會為難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