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們這個時候前去宗蜀,不僅罔顧了皇后一片心意,更會將阿俞置于險境之中…”
張黎安頓了頓,哪怕有些艱難,卻依舊說道:
“而且玉娘,你有沒有想過,阿俞這兩年為什么明明還在世,卻一直不曾與我們聯系?”
“她出事時尚未及笄,那般年少的女子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被困兩年,甚至讓得皇后在知曉她消息后不敢與我們明說,卻直接帶著左子月和南宮淮兩大神醫匆忙前往宗蜀,在宗蜀呆了整整三個月方才回來?”
“皇后雖然未曾說的太過清楚,可是阿俞這兩年過的必定極為艱難,如今她能得顯王照顧,能與他傾心相許,對她來說是福氣。”
張黎安坐在張夫人身旁低聲道: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期望她安好。”
“皇后娘娘親口所說,阿俞會傳訊回來,稍晚一些顯王也會與她一同來大燕,所以玉娘,咱們好好在家中等著阿俞回來,好不好?”
“莫要因為關切,反倒是給阿俞惹了麻煩。”
張夫人原本是不知道其中厲害,可是聽著丈夫的話知曉其中輕重之后,她又怎還會堅持。
張夫人眼中帶著淚,靠在張黎安肩膀上低聲道:“好…我只要阿俞安好就好,我什么都聽你的,我不去找她,我也不要成為她負累…只要她好好的,我在家里等著她回來…”
張黎安聽著夫人低泣,也是紅了眼眶,伸手抱了抱她低聲道:“我們一起等她回來。”
張家之人徹夜難眠,而陳瀅回去之后也直接去見了陳連忠。
她照著姜云卿的吩咐,將孟少寧的身份告知了陳連忠之后,陳連忠只是驚愕了許久,等緩過神來之后一臉鄭重的交代陳瀅將此事咽在心底,除了他之外不要再告訴任何人。
徽羽回宮復命時,跟姜云卿說了張家諸人的表現。
姜云卿嘆口氣道:“張夫人也是可憐人。”
徽羽替姜云卿褪了外衫,聞言道:“張閣老如娘娘所說,怕是早就已經猜到了四爺身份,奴婢瞧著他模樣,應當會安撫住張大人和張夫人,只是陳家那邊…”
“娘娘,您讓阿瀅小姐告知陳尚書四爺的身份,陳家那邊會不會鬧的人盡皆知?”
姜云卿搖搖頭,篤定道:“陳連忠是聰明人,他不會的。”
如果是別人,或許真會壓不住心思,可是陳連忠斷然不會。
他恐怕能夠猜到陳瀅是受了她指點故意與他漏的口風,他心中知曉就已經足夠,斷然不會再將此事說于他人。
徽羽向來相信姜云卿的判斷,聞言便沒再多問。
她手腳利落的服侍著姜云卿洗漱之后,替她解開發間束縛,讓得她長發垂落下來披散在身后,卸去頭上的重擔后,這才一邊替她輕按著頭頸,一邊嘴里說道:
“娘娘,南梁那邊來信了。”
姜云卿原本抹著香膏的動作一頓,抬頭透過銅鏡看著身后的徽羽道:“情況如何?”
徽羽低聲道:“探子說,狄念已經開始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