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直接伸手避開了她手上的凍傷拉住了她,然后將人拉到了跟前坐著:“干什么傻乎乎的,不認識我了?你若是真將我忘了,那我可會生氣的。”
“云…”
張妙俞想要開口,可是喉間才溢出聲音時,眼淚就跟決堤似得大滴大滴的朝下滾落。
她張著嘴,那聲云卿姐姐卡在了喉嚨里,直接變成了嗚咽聲。
而姜云卿臉上帶上了心疼,伸手將她攬進了懷里,輕輕抱著她,然后就感覺到原本僵著身體的女孩兒猛的松懈了下來,一頭撞進了她懷里,那嗚咽聲漸漸大了起來,然后變成了嚎啕大哭。
那哭聲毫無半點美感,痛苦而又讓人心酸,一個勁的宣泄著主人心中的委屈。
姜云卿感覺到腰間被女孩兒死死抱著,那力氣大的讓人生疼,她卻半點都沒掙扎,只是伸手輕拍著女孩兒的后背,然后就那么環著她在懷中,任由她哭著。
徽羽悄悄退了出去,就見到了站在門外的松靈。
松靈之前已經跟徽羽通過了姓名,聽著里面的哭聲,忍不住道:“姑娘她…”
徽羽知道松靈是孟少寧派來照顧張妙俞的,說道:“沒事的,妙俞小姐之前憋了太久,以至于心中生郁,如今能夠宣泄出來是好事。”
“我家小姐和妙俞小姐情同姐妹,有她在,不會讓妙俞小姐出事的。”
徽羽說完后,對著松靈道:
“妙俞小姐睡了一整日,這會兒醒來也餓了,你先讓御膳房將先前準備的那些吃的送過來,等妙俞小姐進一些東西之后,也好服湯藥。”
松靈看著徽羽對著她習慣性的吩咐,半點都沒有處于宮中的不自在和膽怯。
如果是尋常人家,突然住進宮中,甚至對著宮里的人時,多少都會有那么幾分不自然,可是眼前這個女子,還有她的主子,好像是對于這一切都是習以為常。
松靈對于這主仆二人的身份更為好奇,面上卻不露分毫,聞言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里面張妙俞哭了很久,恨不得能將這兩年積攢下來所有的眼淚都一次流個干凈。
對她來說,孟少寧的確救了她,可是那只是一個朋友家里的長輩,往日跟她并不親近,而且他如今還搖身一變成了宗蜀的顯王,對于張妙俞來說,她尋求他的庇護,卻無法真的全心全意的依賴。
可是姜云卿不同,她之于她是年少時最親近的姐姐,是知道一定會保護她的人。
所以面對孟少寧時,張妙俞哪怕依賴卻始終隔著一層,而對著姜云卿時,卻能全然的放下戒備。
姜云卿感覺到身前的衣襟都被哭濕了,而懷里的女孩兒哭聲漸漸小了下來,她摸了摸她的頭發,眼底心疼至極,可話音中卻故意帶著幾分笑意。
“咱們兩年沒見了,你這一見就哭成了淚人兒,回頭阿瀅要是知道你這么哭鼻子,肯定會笑話你。”
張妙俞聞言埋在她懷中,聽著姜云卿熟悉的語氣,見她沒有詢問她那些往事和過去,徹底放松了下來,拽著她衣襟擦了擦臉,邊哭邊說:
“不,不準跟阿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