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聽著魏寰的話心中一緊,他總覺得魏寰他們今日來此,必定不會只是探望睿明帝那么簡單,否則魏寰也不會帶著那么多朝臣一起。
而且他算是所有人里面,最早察覺到魏寰的意圖,知道她想要皇位的人之一。
所以看到魏寰這般不在意的樣子,便猜到她今日來此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安公公在宮中多年,見過了太多的事情,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聽了魏寰的話后,安公公行了一禮恭敬道:“當不得公主一句勞煩,這些都是奴才該做的事情,公主,郡主,還請隨奴才來。”
安公公是個識趣之人,當明白魏寰心思之后,他既然已經投奔了魏寰,便不會再生二心。
他直接帶著魏寰和姜云卿入了殿內,繞過了前庭之后,過了兩處碧紗櫥,這才到了后面睿明帝所住的地方。
幾人入內的時候,睿明帝正在動怒。
睿明帝身上穿著帝王常服,一身云紋錦繡的衣裳,臉上早不見了當初在宮中的模樣。
他整個人瘦的有些皮包骨頭,顴骨高高凸起來時,下顎也顯得有些尖銳,那消瘦的臉頰讓得他那雙眼睛格外突出,滿眼陰戾之下,睿明帝整個人身上都彌漫著極為壓抑的氣息。
遠遠看著不像是帝王,倒更像是困獸。
一只已經走入了絕境,卻還不肯認輸,死死抓著一點希望不肯放手的困獸。
“朕說了,朕不想見到這般刺眼的東西,你們耳朵都聾了是不是?”
睿明帝抓著手邊的東西便朝著地上摔了過去,那瓷器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
“你們這些狗奴才,居然敢把朕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以為朕不在皇宮了就奈何不得你們了?朕告訴你們,朕隨時都能要了你們的腦袋!”
“陛下饒命,奴才不敢!”
周圍幾個服侍的宮人被嚇得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有一人更是不小心跪在了碎掉的瓷片上,地上瞬間便見了血。
而睿明帝擇是站在中間,腳邊全是碎掉的瓷片,還有混雜著湯水的東西,殿內看著一片狼藉。
“不敢?朕看你們沒什么不敢的,說,是不是魏寰那個逆女讓你們來折辱朕的?!”
那些宮人大氣不敢出,對于睿明帝口中的話更是半句不敢應。
他們本就是這行宮里的宮人,甚至有一部分還是睿明帝出宮的時候,從宮中帶出來的。
他們都知道宮中如今的情形,更知道如今的赤邯誰人說了算,哪敢去接睿明帝的話,說南陽公主魏寰的不是?
睿明帝當了大半輩子的皇帝,怎會瞧不出來這些人的心思。
他想起這段時間在行宮里的事情,臉上滿是陰沉之色,怒聲道:“你們果然都是那個孽女的人,她將朕困在這行宮之中,還讓你們這些狗奴才來監視朕。”
“朕殺了你們!!”
睿明帝臉上滿是暴戾之氣,快步走到旁邊的劍架上,一把抽出上面掛著的長劍,抬劍就朝著地上那幾個宮人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