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還是那張臉,看上去陌生至極,可是那雙眼睛卻是清冷透亮。
想事時,那雙眼微瞇著,眼尾上揚,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若是細瞧時,就會覺得那雙眼睛和那張臉滿滿都是違和。
那般熟悉的神,那般熟悉的動作…
姜錦炎心中劇烈跳動起來,“姐姐”二字險些脫口而出。
就在這時,姜云卿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抬頭不解道:“盛公子?”
她皺眉:
“可是我臉上有什么,這般看著我?”
姜錦炎那滿腦子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瞬間斷掉,他猛的就想了起來之前在林安堂時,姜云卿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他的樣貌沒變,聲音沒變。
哪怕有所改變,可是以姜云卿的聰慧,定然早就已經知道了他是誰。
而那一在林安堂她問的那些話,極有可能早就肯定了他的份,可是姜云卿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跟他相認的打算,甚至于一直都喚他“盛公子”,半點未曾提及姜家不說,處處在他面前隱瞞。
姜錦炎哪怕再蠢,也知道姜云卿根本從就不想跟他相認。
甚至于,她根本就沒有袒露份讓他知道她的打算。
如果讓姜云卿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她的份,她還肯這么與他親近,甚至于這般平靜的跟他說話嗎?
姜錦炎心中的火瞬間就像是被冷水撲滅了一樣,生出膽怯來。
“盛公子?”
姜云卿面露疑惑,覺得姜錦炎神色有些奇怪。
姜錦炎連忙低垂著眼簾,作勢去拿棋子,遮住了眼中的失態。
等抬頭時,他就已經調整好了神態,恢復成了之前那個言笑晏晏的盛錦煊:“江大哥怎么還叫我盛公子,你叫我錦煊便是。”
他拿著棋子放在棋盤上,才繼續說道:
“我剛才只是在想,那個越王平里看著那般周正之人,暗地里居然跟池家的姨娘混在一起,那池易如果真是越王的兒子,那惠氏怕是早在二十年前就是越王的人了。”
“越王這般行徑,是想要吞并池家?”
姜云卿也拿著棋子把玩:“要說吞并的心思,應該是有的,可要說惠氏二十年前就是越王的人,有些說不過去。”
姜錦炎抬頭:“怎么說?”
姜云卿笑了笑:“你想,如果惠氏二十年前就是越王的人,而越王將她送進池家只是為了池家家主之權的話,那池天朗怎么可能活到今?而且越王這謀算所耗費的時間也太長了些。”
“二十年,那可不是一年兩年。”
“這其中所能生出的變故太多太多,萬一池家中途敗落了呢?萬一惠氏和池天朗久生變心呢?萬一池天朗提前發現呢?”
“這些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越王又不傻,想要拿下池家又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他怎么可能去用二十年時間,算計一個根本就無法全然掌控的結局?”
姜云卿看了眼棋盤上的局面,將棋子落在其中一處,吃了姜錦炎之前落下的黑子,這才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