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輕輕掐著掌心,強壓下心中的刺疼,隱約有些明白。火然文 當日李嬋在死之前說的那些話未必全然都是假的,李嬋說,孟少寧對她不假辭色,卻唯獨對張妙俞溫柔,她說孟少寧喜歡張妙俞,才會讓她心生嫉恨。
那時候的姜云卿只以為是李嬋臆想,以為是她心胸狹窄,可是如今細想,孟少寧一直都是冷情之人,更不會去關心無關緊要的人。
若非在意,他怎會對張妙俞那般溫柔。
若非在意,他又怎會讓人去尋張妙俞喜歡的字畫。
也許,孟少寧當真是對小魚兒動過心的…
徽羽看著姜云卿有些暗沉的臉色,有些暗惱自己提起了張妙俞,明知道姜云卿對她有多在意,這般提起來,不是惹她傷心嗎?
徽羽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來,對著姜云卿說道:
“王妃失蹤之后,王爺派遣了暗谷所有的人四處搜尋王妃下落,得知王妃蹤跡時,王爺本想親自來赤邯接您,可是如今朝中情形根本容不得他離開。”
“王爺讓奴婢將這封信帶給王妃。”
“他說,他知道王妃留在赤邯,有您自己的打算,他還說,他知道您不喜歡戰亂四起,他會將所有事情處理好,等王妃歸去,共掌盛世太平。”
姜云卿聽到徽羽的話,忍不住神情微怔,下一瞬眉眼間止不住的柔軟了下來,心口更是軟的一塌糊涂。
她當初傳訊回去時,最怕的就是君墨不管不顧的扔下大燕的一切來找她。
她太過了解君墨的偏執,更明白他有多在意她,就如同他肯為了她退讓,放過陳王的事情緩緩圖之一樣,她曾經最怕的事情,就是她一旦真的出了事,那個曾紅著眼與她說“生死同往”的男人,會拉著整個天下一起陪葬。
姜云卿聽到君墨沒來尋她,沒有半點失望,反而心中全是滿足。
人生在世,得一知己難,而能得到一個彼此相愛,更與她心有靈犀的人更是難上加難。
她不必多說,他便懂她心意。
她不必告訴他任何事情,他就能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姜云卿握著手中的信揚唇露出笑來,她姜云卿何其有幸,能夠在另一個世界,遇到這樣一個讓她忍不住想要心動的男人。
她沒有急著去拆信,而是對著徽羽說道:“你現在在哪落腳?”
徽羽回道:“就在隔壁的酒樓,還有與奴婢同來的暗衛,也已經全部守在了酒樓四周。”
“王妃,這赤邯并不如表面上安穩,這幾日已經有人在四處打探池郁的下落,奴婢怕有人會查到王妃頭上來,對您不利,奴婢想要跟在您身邊。”
姜云卿身處異國他鄉,對于這赤邯更是兩眼一抹黑。
她跟池郁,還有池家,不過是一筆交易而已,她自然不會自大到覺得自己會安然無憂。
眼下池郁還沒回池家,他們還需要依靠著她,自然事事都對她順服,可是等到池郁回到池家掌權之后,到時候她這個知道太多隱秘的“外人”未必會有什么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