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回道:
“謝遠瑚呵。”
君墨冷笑了一聲:
“他剛才那一日還不錯,壓得宗蜀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后來卻不知道乘勝追擊,結果被桑原壓著南王的女兒當著所有人面給謝遠瑚賠禮道歉了。”
“桑原畢竟是公主,鳳玲也是郡主,兩人言辭誠懇,在謝家門前道歉之時眾人皆見,謝遠瑚就算再想抓著不放也不行。眼下謝家處境尷尬,哪怕將謝四推出來也無濟于事。”
姜云卿神情一動:“這么說,謝遠瑚那邊廢了?”
君墨點點頭。
姜云卿不由微瞇著眼,那宗蜀的人倒是急智,在那般不利于他們的情況下還能想出這么多對策來,將原本已經不可挽回之勢生生扳了回來。
只是之前那些他們猜測是宗蜀皇后那邊的人卻一直都沒再動過手,任由桑原公主他們將局勢挽回,是他們歇了挑撥的打算,還是桑原公主已經將他們收服?
姜云卿抿抿嘴:“可惜了”
旁人或許不知道姜云卿那句可惜是什么意思,君墨卻知道她在說什么。
君墨也是開口道:“的確是可惜了,原還想著謝遠瑚能將宗蜀踩下去,沒想到他這么不中用,你之前已經將勢替他造好,甚至于我也在朝中替他推波助瀾,讓人配合他,結果他居然還是被宗蜀那頭將了軍。”
“要是他能早舍了他那個孫子,又怎會將他謝家弄的不上不下,尷尬至此。”
姜云卿聞言雖是認同,卻還是笑了聲:“謝四是他親孫子,血脈親緣,哪能說舍就舍的,更何況他怕是也沒有想到,當初那么好的形勢居然會急轉直下,變成這個樣子。”
“這會指不定還怎么后悔呢。”
君墨嗤了聲,后悔又怎樣,明明大好的局勢送到了他手邊卻還被人翻了盤,虧他以前還高看了這位謝太傅了。
這事兒要是換陳連忠或是謝閣老等人,怕不是抓住機會非將宗蜀咬下一層皮來!
徽羽和穗兒一直安靜替姜云卿整理著身上的嫁衣,對于耳邊姜云卿兩人的對話,她們雖然聽著卻也沒有插嘴。
姜云卿身上的嫁衣十分繁復,等到兩人替她收拾妥當,將大紅的披絳替她整理好,又在她腰間掛上了代表喜慶的紅色琉璃穗后,穗兒才笑著說道:“,好了。”
“要奴婢替您挽發嗎?”
姜云卿搖搖頭,看了眼放在旁邊錦盒上的鳳冠,那上面綴著的珍珠寶石,還有金銀飾物,雖然看著精美無比,可是一瞧就知道有多重。
她說道:“試試衣裳便好。”
穗兒聞言也沒強求,便只是替姜云卿將長發梳整齊,然后隨意用紅綢綁在一起,垂落在背上后,她和徽羽一起,便替姜云卿披上了最后的霞帔,這才扶著姜云卿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旁邊的窗戶半開著,房中光線極好。
君墨聽到腳步聲從屏風后走出來時,便不由抬頭朝著那邊看過去,當見到立在屏風邊上的姜云卿時,他整個人頓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