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手指輕捻著腕間的珠串,淡聲道:“你錯了,就算我們不替他脫身,這次的事情也除不了他。”
徽羽詫異看著姜云卿。
姜云卿說道:“你可知道,榮倏然兩天前進宮的事情。”
徽羽答道:“奴婢知道,聽說是去請辭的。”
“那你見他請辭成功了嗎?”
徽羽愣了愣。
姜云卿聲音冷淡道:“容家位列大燕十二世家之一,和言郡王府所在的言家一樣,也是太祖皇帝在位時便傳承下來的老牌氏族。”
“他們平日里看似低調,甚至不如朝中一些新貴,可實際上論底蘊深厚卻是無人能及。”
“那容家上一任家主,也就是容倏然的父親容澤,當年便曾經在麓云書院修學,后拜師于大儒西風先生門下,以才學之名震驚天下,后被太上皇請入朝堂,執掌丞相之位十七年。”
“直到元成帝上位之時,他才主動請辭,并提出左右分相之事,元成帝剛好想要分化丞相之權,這才有了如今的左相甄洪安,右相溫春明二人。”
徽羽雖然心思縝密,對朝中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可是她畢竟不像姜云卿那般喜歡追根究底,所以對于這些事情倒真的是第一次知道。
姜云卿卻不然。
她習慣于知道每個人的前塵過往,甚至身后牽扯的各方勢力,這樣才能讓她更好的掌控大局,甚至于判斷該用什么樣的態度,該用什么樣的手段來或是交好,或是對付這些人。
姜云卿緩緩說道。
“容澤退出朝堂之后,便回了麓云書院擔當副院之職,執教書院之中,而容倏然則是留在京中入了鳳閣,成了朝中最年輕的閣老之一。”
“這些年容澤門下所出英才無數,不少都進入朝堂,那些人與容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容倏然有兩個妹妹,一個入了宮成了如今的容妃娘娘,另外一個卻是嫁去了南豫將軍府。”
姜云卿大概說了一下容家的事情之后,這才繼續道:
“之前七皇子暗中幫襯李廣延的事情,一直都是瞞著容家的,容倏然進宮看似是為請辭,實則卻是為了替七皇子脫罪而去,如若元成帝當真有意想要廢了七皇子,他便會直接準了容倏然請辭的事情。”
“可如今他沒準,就代表他并無意對容家如何。”
她面色冷淡,手指輕撫著腕間道:
“近來半年里來,朝中便已失了好幾個世家,而皇子之中更甚。”
“先是大皇子失勢,四皇子又已經殘廢無力爭奪皇權,三皇子如今潛逃在外,朝中成年的皇子里面就只剩下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
“六皇子胸無大志,母族勢微,根本無法與其他幾人抗衡,他若是再除了七皇子和容家,朝中便剩二皇子和五皇子獨大,到時候只會會失了朝中平衡。”
姜云卿抬頭看著若有所失的徽羽說道:
“元成帝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或許是因為皇位來的沒那么順當,所以他總喜歡將朝中局勢掌控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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