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云卿醒來的時候,徽羽已經捧著水站在床前。
她手腳利落的服侍姜云卿梳洗完后,目光就落在了床頭邊上的瓷瓶上。
姜云卿順著她目光看去,頓了頓,才開口道:“替我上藥吧。”
徽羽聞言松了口氣,連忙接過姜云卿手里的帕子放在一旁,然后讓她褪了上衣替她上藥。
姜云卿肩上的箭傷已經好了很多,只是因為當時傷在肩胛附近,平日里還好,幾乎感覺不到什么疼痛,可是如果動作大一些時,肩上依舊會隱隱的泛疼。
徽羽將瓷瓶里的液體倒出,在手上搓熱之后,才小心的在她已經愈合了大半的傷口附近輕揉。
她指尖力道適中,不過片刻,姜云卿就感覺傷處附近有些發熱,那隱隱作痛的地方舒服了很多。
姜云卿突然開口:
“昨天夜里,是你在守夜?”
徽羽動作一僵。
“我記得你跟隨我那日曾經說過,你已經不再是璟王的人,而且從此以后,也只有我這一個主子。”
姜云卿的聲音很淡,里面也沒有半點怒氣。
可是徽羽卻是臉色一變,連忙收手退了開來,直接跪在床前低聲道:“小姐恕罪,奴婢知錯。”
姜云卿轉身將原本褪下的衣裳拉了起來,遮住白皙渾圓的肩頭,垂眼看著徽羽淡聲道。
“你跟隨我那日我就說過,我不需要你留下來,是你自己服下血殞,認我為主。”
“我不管你過去如何,也不管你來之前是什么心思,但是你最好記住,你如今的主子是我。”
“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此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別怪我無情。”
姜云卿的聲音冷淡,可是就是那般淡淡的言語,卻是讓得徽羽后脊發涼。
昨天晚上璟王來時,她本可以出面阻攔,更可以出聲提醒,可是她什么都沒有做就直接放了行。
她知道,姜云卿是在惱她昨夜放璟王入內的事情,而且經過之前周家的事情,她也知道姜云卿說一不二的性格。
她說是一次,就是一次。
如果有下一次,姜云卿恐怕不會再留她。
徽羽心中警醒,整個人伏了下去低聲道:“奴婢知罪,奴婢絕不敢再有下一次。”
姜云卿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她知道徽羽是君璟墨派來的人,更知道想要培養出一個這般出色的暗衛有多難,可是那又怎么樣?
她早就已經拒絕過,甚至說過身邊不留別人的人。
是徽羽自己非要跟在她身邊,自愿服下血殞,認她為主。
既然如此,那她從今往后,就只能是她姜云卿的人。
姜云卿對身邊的人并不嚴苛,卻也絕對容不下吃里爬外、自作主張的人。
哪怕那個人是君璟墨的人,也不行。
這是她的底線,在她沒有準許之前,誰也不能越過。
穗兒端著早點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徽羽跪在地上。
她愣了一下,提著食盒走了過去:“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姜云卿收斂了臉上神色,讓徽羽起來之后,就淡聲道:“你手里提著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