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陌,不要哭,告訴爸,那個女人都對你做了什么?”
一上車,墨陌的眼淚終于忍不住的滾落眼眶,她哽咽地喊了一聲,“爸”,便撲進墨修塵懷里。
墨修塵心頭一緊,面色微變間,有力的雙手溫柔地擁住撲進懷里的女兒。
“爸。”
墨陌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那個女人給她注射了那種東西。
她害怕。
不管她多么勇敢,多么聰明,以前又經歷了多少次驚險,她都只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子。
就像那個瘋女人說的,她的人生沒有那些陰暗,她干凈純潔,美好漂亮。
可以后不是了。
她雖然沒有被強,但被注射了那種東西,她只要一想到以后她會成為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癮君子…她的心就像是墜入了無底深淵里。
“有爸在,不要怕,我們現在就回家,我讓你大舅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墨修塵冷靜而溫柔的安撫激動的女兒。
他猜到了。
即便陌陌不說,他也猜到了那個女人對她做了什么。
那針管里的東西。
想到這里,他呼吸一瞬間的停窒。
車門再次被打開,墨梓奕坐進車里,看見低聲哭泣的墨陌,他眼底浮起一抹心疼,大手毫不猶豫的伸過去,溫柔的落在她頭上,“我已經和大舅聯系過了,我們直接回去。”
墨修塵轉頭看向車窗外,墨陌已經從他懷里抬起頭來。
接過墨梓奕遞來的紙巾,她輕輕地擦著眼淚。
“我跟葉湛說了,以后不許他再來招惹你,天底下的男人一天沒絕種,你就不許再想著嫁進葉家。”
她對葉湛的付出,已經夠了。
墨陌擦拭眼淚的動作一滯。
墨修塵收回視線看了眼墨梓奕,但沒有開口說什么。
明顯的默許了墨梓奕的作主。
當然,如果墨陌執意要和葉湛好,非他不可,不論是墨梓奕還是墨修塵,都是阻止不了的。
可她卻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那么的輕,甚至帶著一分飄渺和虛無的幻覺。
又實實在在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墨梓奕眼底又是幾度色澤變幻,想到剛才陌陌都沒有和葉湛說一句話,只有那個男人一直目光鎖著她,他心頭又涌上一股怒意。
別墅里,女人的尖叫夾著恐懼和憤怒撕裂的回蕩在室內,“葉湛,你敢給我注射…我要告你…”
“告我?”
葉湛不屑而狂傲地冷嗤一聲,手指推動,針尖就推進了女人的手臂。
鳳以澤和楚君銘在一旁看著施琳昏死過去,一手扶著葉湛一條手臂將他扶起來。
葉湛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用沒有拿針筒的那只手掏出手機接電話,嗓音沉冷寒涼,“喂。”
“頭,毒鷹已經抓住了,但我們有幾個兄弟被他傷了。”
“帶回去,不要讓他逃了。”
“是。”
見他掛掉電話,楚君銘立即擔憂的開口,“大哥,你的傷口有沒有開裂,既然毒鷹落網了,我們也先回去吧。”
葉湛不動。
高大的身子僵硬地站在那里。
低頭,看著手中的針筒,眼前閃過剛才陌陌藏手臂的那一幕,他的心口處又一陣窒息的痛。
捏著針筒的手指驀然收緊。
g市。
溫然由白筱筱和清晴兩人陪著等,原本景曉茶和白一一也要來的,但溫錦說人太多,在機場太惹眼。
他們就去了醫院那里等著。
墨修塵打電話給溫然,說救出了陌陌,并沒有說她受了傷。
只說是她受了驚嚇,要帶她去醫院。
溫然直覺不是這么簡單,一分鐘見不到完好歸來的女兒,她的心就懸著。
“然然,你別擔心,修塵都說陌陌沒有受傷,那就肯定沒有受傷,他從來不會騙你的。”
白筱筱看著溫然緊擰著眉一直望著安檢出口,忍不住輕聲道。
一旁,覃清晴也微笑地安慰她,終于,在她們等了半個小時之后,看見墨修塵和墨梓奕,墨陌,覃牧幾人從安檢出來。
乍一眼看上去,陌陌完好無傷。
溫然的眼睛卻一下濕了,好多天夜不能寐的擔憂如一塊石頭落了地,見到女兒的那種激動心情不可抑制的化為一股熱潮涌過鼻尖,涌進了眼眶。
“陌陌。”
她快步上前,一把將女兒擁進懷里緊緊抱住。
“媽,對不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溫然一連說了兩遍,才放開陌陌,看著她泛紅的眼睛,“你瘦了,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媽,我好想你。”
溫然盯著陌陌瞧,沒有注意到一旁墨修塵和墨梓奕等人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媽,姐雖然沒有受傷,但受了驚嚇,加上前兩天有點小感冒,我們先陪她去醫院。”
墨梓奕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他已經不知何時握住了清晴的手,溫和地打斷溫然和陌陌。
溫然擰著眉,“感冒了?有沒有發燒?”
“媽,沒事。”
陌陌鼻子一陣發酸,她媽媽越是關心,她心里就越是難受。
再想到那個女人注射進她手臂的東西,忽然就一陣生寒,恐慌而害怕。
溫然用手拭了拭她的額頭,確實沒有發燒,她擰著的眉稍微松開了一點,牽著陌陌的手說,“我們先去醫院。”
陌陌輕輕點頭。
回來的飛機上,是墨陌主動提出先不要告訴溫然的。
她不想讓媽媽擔心了這么多天,還沒見到她就又要因為那樣的事而難過。
她雖然不喜歡欺騙自己,可還是心存了那么一絲絲的僥幸,希望天上的菩薩看在她從小到大從來不做傷天害理之事的份上,顯顯靈,注射進去的不是那種東西。
“好。”
陌陌揚起一抹笑,用故作輕快地語氣答應,挽著溫然的手臂,又側過臉笑嘻嘻地對白筱筱道,“干媽,我們走。”
身后,墨修塵看著妻子和女兒的背影,深暗的眼底色澤越來越暗,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緩緩捏緊成拳。
“修塵,走吧。”
覃牧把墨修塵壓抑的情緒看在眼里,眉峰輕蹙了蹙,見墨梓奕也牽著覃清晴的手走了,他才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