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曉茶看著坐在主駕座里的溫錦,突然犯了難。
這是她回國后和溫錦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溫錦又開著車,大老遠的親自送她回來。
按理說,景曉茶應該請溫錦上去喝杯茶。
可是他們現在的關系,她要是開口請他去喝茶,會不會讓他有不好的想法,覺得她…
“還有事嗎?”
溫錦打量著車窗外的公寓環境,等了兩分鐘,沒有聽見景曉茶下車,回過頭來,便看見她一臉為難地望著自己。
他墨玉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微愕。
景曉茶立即搖頭,“沒,沒事了,溫大哥,謝謝你送我回家。”
說完,她便立即轉身拉開車門下車。
溫錦沒有回答,看著今曉茶下了車,關上車門后對他揮了揮手,轉身走進公寓。
他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景曉茶回到家先睡了一個午覺,起床后,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抱著筆記本坐在沙發里,一邊開機,一邊喝水,一邊醒神。
茶幾上的手機嗚嗚震動,早餐放下筆記本,拿起手機接聽電話。
“曉茶,是我。”
電話里,靳哲宇的聲音傳來。
景曉茶身子靠進沙發里,“我正在趕稿子,有什么事嗎?”
“我聽我爸說,你拒絕了星夏影視想買你的影視改編權?”
剛睡了一覺起來的原因,景曉茶的大腦反應有些慢,一時間沒有聽明白,靳哲宇的話,“你爸?”
“是的,我剛才回到家聽我爸說的,他說李民旭給他回的話,說你拒絕把你的改編成拍電視劇。
曉茶,這個是難得一遇的機會…”
“你等一下。”
景曉茶抬手撫著額頭,打斷電話那頭靳哲宇著急地勸說。
“怎么了?”
靳哲宇在電話那頭關心的問。
景曉茶回憶起中午在意品軒接到李編的那個電話,以及他在電話里頭說的那些話。
她當然知道,星夏影視是靳哲宇家的,靳哲宇前以跟她說過,他可以把她寫的拍成電視劇。
但是景曉茶拒絕了。
她和靳哲宇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想讓靳哲宇為她做任何事,更不可能讓他出資為她的拍電視劇。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難道,是你跟你爸推薦的?”
“曉茶,我只是推薦了一下你的,并沒有說其他的,你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原因而拒絕呀。”
“我不想拍成電視劇,現在的拍成電視劇,大多都改得面目全非的。我不想把自己寫的故事改的亂七八糟。”
景曉茶沉默了片刻,找著相對合適的理由。
她不想告訴靳哲宇,他父親的要求,不僅僅是讓她把自己的改得面目全非,而且還要加一些她無法接受的情節。
即便他說了,靳哲宇的回答肯定也是和李編一樣的,找著各種理由,各種借口,什么新人沒有影響力,就必須有一些博得觀眾眼球的東西…
“怎么改得亂七八糟,曉茶,就算改拍電視劇也是你當編劇,完全可以按照你的理念你的構思寫,盡可能的符合原著。”
“這件事以后再說吧,李編要求我在半個月之內把剩下的稿子交完,現在真的很忙,沒有時間考慮其他的事。”
“那好吧,你先寫稿。”
掛了電話,景曉茶重新抱著筆記本,先是打開網頁看了網站連載的,把草稿箱里的存稿重新檢查一遍錯別字后,定時了一個星期。
然后才打開文檔,開始趕稿。
落日余暉從落地窗戶照射進來,正好打在她烏黑的發絲上,猶如鍍了一層淡淡的光澤。
纖細白皙的食指在鍵盤上跳躍,眉眼清秀,神色專注,這樣的景曉茶多了一分素日沒有的沉靜,婉約。
一年多的時間,她蛻變了不少。
從過去那個脾氣倔強,現在不夠冷靜的青春少女,褪去了青澀,多了一分溫婉。
就像溫然打趣她的話一樣,該長肉的地方一點也沒少長,如今的她,不再青澀的像個未成年,而是真正俏皮美麗,正值青春,美好年華的美麗女子了。
專注地寫了一個小時,景曉茶放下筆記本,抬起雙手按按酸疼的脖子。
站起身在客廳里走了兩圈,活動活動筋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然后繼續。
寫作的日子是枯燥,寂寞的。
晚飯,景曉茶只是叫了一個外賣,吃過飯洗了澡后,又抱著筆記本坐到床上去趕稿。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來電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景曉茶眼里閃過一絲茫然,盯著號碼看了幾秒,纖纖素指才按下接聽鍵。
“景曉茶,我是哲宇的姐姐,你出來一趟,我有事跟你談。”
景曉茶微微皺眉,靳鳳姣找她?
“不好意思,靳小姐,我現在準備睡覺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
“你別騙我了,這么早你睡什么覺?難道你不想把你的改編成電視劇?不想成為編劇,不想成功嗎?”
靳鳳姣在電話里面問出幾個問題,語氣里都帶著不屑。
不等景曉茶拒絕,靳鳳姣又說出了一個地址,“…我在這里等你,半個小時內,你過來,我知道你住的地方離這里很近。”
看來今晚是非見到她不可了。
景曉茶淡淡地說,“我晚上真的沒有出去的習慣,靳小姐有什么話不如在電話里說吧。”
她已經趕了好幾個小時的稿子,現在很困,也很累,并不想再出去,只想著練會兒瑜伽,然后睡覺。
“總之我在這里等你。”
要靳鳳姣那個千金大小姐等景曉茶這樣一個野丫頭,已經是很給她面子了。
說完,靳鳳姣便徑自掛了電話。
景曉茶看著被掛斷的通話,不悅的翻了個白眼,但想到靳鳳姣是靳哲宇的姐姐,在國外的時候,經常與幫過她很多次,她也確實欠著靳哲宇。
雖不情愿去見她,還是看著靳哲宇的面子上,下床換衣服,去見靳鳳姣。
靳鳳姣說的地點,離景曉茶住的地方不是很遠,步行也就是十來分鐘的路程。
景曉茶從接完電話,道道的咖啡廳的時候,只過了二十分鐘。
一進咖啡廳便看見臨窗而坐的靳鳳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