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被嚇了一跳。
顧愷倏然陰沉的臉轉向她,深寒的眸子里似延伸出一只無形的大手,一瞬間,揪住了她的心。
她呼吸一窒,耳邊,是車胎摩擦堅硬地面發出的尖銳聲響。
邁巴赫在黑暗的凌晨急剎停了下來。
顧愷眸光深冷犀利地鎖住白一一清冷中泛著驚訝和些許慌亂的眼眸,一字一句,冷冷地說:“白一一,我顧愷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不是你說和我好就好,說沒關系,就能沒的。”
白一一臉色微微一白。
眼里有什么情緒掠過,她抿了抿唇,為自己辯解:“我沒那樣說你。”
她不知道,他怎么會這樣誤會她。
可是,看見他隱隱腥紅的眼眸,她心里很難過,她不希望他為難,不希望他和她在一起,卻整天掙扎矛盾,被那些放不下的仇恨所折磨。
顧愷的語氣霸道冷硬,“你說過,只要我一天不娶,你就一天留在G市,我會永遠記著,你也不許反悔。”
“阿愷,我真的只是不希望你為難。”
白一一的眸子里泛起一絲柔軟心疼,她聽得出,他慍怒背后的掙扎。
顧愷神色一僵。
他轉頭,眸光投向夜色里,“我不是沒有做好準備面對你媽媽,只是沒想到,你家里會放著傅經義的相片。”
白一一聽著他忽然退了怒意的話語,她的心倏地泛起一層尖銳的疼意,幾乎是沒有思考,她便一把抓住了顧愷的手臂。
顧愷回頭,和她視線交纏。
下一秒,他傾身,低頭,狠狠地吻了下來。
白一一沒有掙扎,也沒有推拒,她只是身子眼睫顫了顫,緩緩垂下,蓋住雙眸。
有時候,肢體語言勝過千言萬語的解釋。
車廂里原本僵了的氣氛,很快地融化在這個激情的吻里。
直到白一一被吻得喘不過氣來,顧愷才放開了她。
曖昧彌漫的車廂里,白一一大口地喘著氣,原本清冷的眸染著幾分迷離情愫,靜靜地望著面前英俊的男人。
他骨節分明的大掌還扣在她后腦,并沒有拿開。
如潭的眸子里,炙熱驅逐了仇恨和矛盾,這一刻,只有被吻挑起的某種渴望。
毫不掩飾的流露在她面前。
“一一。”
他開口,嗓音沙啞。
白一一垂下眸,心跳的速度快得似乎要從胸膛里迸出來,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難受和壓抑,他掌心的炙熱滲進她肌膚,直達心臟,她身體里,也像有一把火,一瞬間燒了起來。
整個人,都變得燥熱。
這里還是鄉下。
又是凌晨最黑暗,最安靜的時刻,哪怕是春節,路上也不見有車輛路過。
如此夜半時分,最是那什么方便的時候。
有那么一瞬間,顧愷眼里的晴欲讓白一一逃無所逃。
哪怕是低著頭,也能清晰的感覺到。
他扣在她后腦的大掌一點點下滑,滾燙的長指撫上她也泛起了燥熱的頸項肌膚,那粗糲的指腹摩挲帶來的酥麻,如一股強烈的電流,驚得白一一渾身一顫。
原本低著的頭,驀地抬起。
“一一…”
下一秒,男人的滾燙的吻,又落了下來。
白一一呼吸一窒,眸子里閃過一絲慌亂,她下意識地張嘴,想要喊停。
然而,她紅唇微啟的瞬間,男人濃郁的男性氣息便如風暴席卷了她的理智,這一次,比剛才那個吻來得狂熱,帶著難以壓抑的急迫。
白一一大腦一下子空白了。
當男人滾燙的大掌情不自禁地從她后背游移到前面,再探進她衣角時,她驀地意識到,不能再繼續下去。
“阿愷。”
白一一掙扎著,避開他的吻,含糊地溢出一聲輕喚。
帶著三分迷離,兩分驚慌。
不知是車廂內的空間太過狹小,導致空氣稀薄,白一一才會渾身無力得沒有力氣掙扎,還是被眼前這個男人的吻所蠱惑,失了力氣和理智。
她只覺得,自己這聲分明想阻止的輕喚,竟然柔軟嫵媚。
倒是成了意亂情迷時的呢喃。
聽在顧愷耳里,不僅起不到半分阻止的效果,反而像是一只柔軟的小手輕輕撫過心房,某種念頭越發的強烈了幾分。
他長指已然從她衣角探進,零距離的觸摸到了她凝脂如玉的肌膚。
另一只手,悄然解除了兩人的安全帶,讓她身子更加緊地貼著自己。
許是隱忍了太久,體內的那種渴望才如此強烈到令顧愷難以控制,又或許,是那份矛盾掙扎的折磨,讓這一刻的他,只想通過某種途徑來發泄。
緩解心里的難受。
更或許,是白一一的猶豫退縮,時刻想要逃走,讓他惱怒。
出于男人的心理,她越是想逃,他就越是想把她變成他的女人,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的吻,便越來越狂熱,急迫。
“阿愷,別…”
當胸前某處被攻陷時,白一一從這份意亂情迷里回籠了一絲理智,小手緊緊地抓住顧愷在她身上點火的大手。
“一一。”
顧愷的聲音沙啞而難受,帶著濃濃的渴望。
車廂內的溫度,也因他的這份渴望而節節攀升,讓白一一心頭一陣燥熱,當他的吻落在她耳際,沿著那敏感肌膚一路而下之時,她抓著他大掌的手,也一點點流失了力氣。
“不可以。”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更知道,她不阻止,一定會發生什么。
其實,她愛面前這個男人,和他也不是沒有做過那種事,只不過,這里是車里。
還是在路上。
絕對不可以。
她不是在意成為他的女人,也不在意把自己給他,但至少,回到G市之后。
“因為我不能接受你媽媽嗎?”
顧愷一只手上用力,騰出一只手放倒了座椅,下一刻,他所坐的座椅倒下,白一一直接壓在了他身上。
她慌亂地要起身,他卻手上力度加重,讓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灼熱。
雖然是冬天,但車里暖和,并沒有穿外套的白一一,隔著面料,只覺得自己被灼燙得心緒混亂,“阿愷,不是,和我媽媽沒有關系。”
“那是為什么?”
顧愷瞇起的眸子里,是足以將她燃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