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的聲音帶著三分苦澀,兩分自嘲,還有一分對自己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的懊惱。
覃牧薄唇抿了抿,輕聲說:“安琳,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樂觀面對,不能總往不好的方向想。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自己喜歡上你的。”
“阿愷當初和方芷薇交往,也是努力想愛上她的,但最后,他們還是分手了。”
安琳忽然笑了,似乎剛才那個她,只是一種幻覺,現在的她,又回到了平時。
可是,若細看,便會發現,她的笑容沒有到達眼底。
臉上在笑,心里,還是充滿了悲傷。
她害怕,她和覃牧的結局,最后會像方芷薇和顧愷一樣。如果最后注定了悲劇,她寧愿不要開始。
當初會告白,真的是鬼迷了心竅。
或許,潛意識里,她是怕覃牧跟她在一起,會很痛苦。
整天面對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卻又不能隨心而待,因為責任,要裝作對她很喜歡的樣子,對她好。
那一定是很累的一件事。
“我不是阿愷,你也不是方芷薇。”覃牧眉峰輕蹙了下,語氣平靜,淡定。
安琳微微一怔,笑容消失在他認真的眼神里。
“阿牧,你別給說得這么篤定,希望越大,失望越…唔…”
安琳的話,忽然被打斷。
覃牧驀地傾身,大手扣住她腦袋,霸道的吻住了她的唇。
大腦轟的一聲。
意識剎時一片空白,傳遞到大腦中樞神經的,只有那電流般的酥麻,昨晚的畫面,隨著他的吻,驀地又涌上了腦海。
安琳的身子僵滯著,雙眸圓睜地瞪著眼前那張俊冷的臉龐,卻完全忘了推開他。
吻,并沒有持續多久。
覃牧放開她的唇,骨節分明的大掌還牢牢扣住她腦袋,以絕對霸道的俯視鎖住她的視線,一字一頓地說:“我聽他們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愛,是可以做出來的。安琳,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你自己。”
安琳眨了眨眼。
混亂的大腦,無法正常工作。
不懂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覃牧見她茫然地睜著眼,臉蛋紅如番茄,他嘴角不由得勾了勾,眸光故意移到她胸前的位置,以他的角度看去,把她胸前的美好春光看了個半。
觸及她胸前肌膚上的吻痕時,他心里閃過一絲內疚,不僅是她頸項,胸前,其實,她身上,還有許多痕跡。
那都是他昨晚的杰作。
安琳的大腦意識漸漸回籠,終于后知后覺地發現,覃牧正盯著自己某個部位看,她原本就緋紅的臉蛋,騰地又火燒火燎起來。
下意識的,雙手擋在了胸前。
覃牧收回視線,重新看著她的眼睛,擾人心緒的男性氣息噴薄在她鼻翼間,“阿愷和阿錦他們都在樓下,是我等你一起下去,還是?”
“你先下去。”
安琳這次反應奇快。
想都沒想,便直接讓他先走。
覃牧嘴角勾了勾,站直了身子,又看她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門被關上,安琳原本遮擋胸前風光的手,捂上心口的位置,那里,心臟跳得十分厲害。
如果說昨晚的纏綿,覃牧是在藥物作用下,那剛才,他是清醒著的,居然還強吻她。
她輕抿的唇瓣上,還有著他的味道。
還有,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愛,是可以做出來的。
這樣的話,怎么會是她所認識的覃牧說出來的,要不是親耳聽見,安琳都不敢相信。
再想想,他剛才說這話時,云淡風輕,平靜淡然,好像說的是今天的天氣還可以。
她最鄙視自己的是,被覃牧那樣一吻,她竟然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就跟著他的思維走了,還讓他先下去,她再下樓。
這不是等于間接的答應了他的提議嗎?
安琳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自己腦門上,你怎么笨,被一個吻就迷失了心智。
絕對是被賣了還會幫他數錢的愚蠢。
樓下客廳里,墨修塵和顧愷,溫錦三個人,正哄著那幾個小寶貝,看見覃牧下來,墨修塵抬頭看了一眼他,淡淡地問:“怎么樣,有效果嗎?”
“效果,修塵,你不是該問,阿牧有沒有說服安琳嗎?”
顧愷把瞳瞳抱坐到腿上,笑嘻嘻地接話。
覃牧眸光掃過墨修塵,面不改色,“安琳一會兒就下來。”
“然然和一一呢,怎么不見她們兩個,還在樓上陪安琳嗎?”
溫錦眸子閃了閃,笑著問。
覃牧走到沙發前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才說,“她們在樓上等安琳,一起下來。”
墨修塵探究地看著覃牧幾秒,深銳的眸底浮起一抹笑意,“阿牧,你以后常用我教你的辦法,我覺得,只要你對安琳不討厭,就一定會慢慢的喜歡上。”
“什么辦法?”
顧愷好奇地問。
總覺得,墨修塵這家伙,話里有話。
墨修塵勾唇一笑,并不回答。
顧愷又問覃牧,“阿牧,修塵教了你什么好辦法,說來聽聽。”
“你又用來對白一一嗎?”覃牧不答反問。
顧愷聞言切了一聲,“人家安琳喜歡你多少年了,修塵教你的辦法,怎么會適合我,白一一又不喜歡我。”
“這么說來,是你喜歡人家?”
溫錦立即接話,墨修塵和覃牧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顧愷眼神閃爍了下,反駁道:“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阿牧的辦法。”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阿愷,白一一的媽媽去旅游,聽說把白一一和瞳瞳都托付給你了,你可要照顧好她們,別等人家媽媽回來,看見女兒被你餓瘦了。”
墨修塵的話音落,二樓樓梯間,便傳來腳步聲,還有溫然的聲音。
他嘴角勾笑,眸光立即被那聲音吸引著,看向樓梯上。
顧愷瞪他一眼,低頭,對瞳瞳說了句什么,瞳瞳從他身上滑下去,朝樓梯間跑去。
溫然,白一一,安琳三個人從二樓下來,溫然走在最前面,安琳走在中間,白一一走在最后面。
樓下客廳里,幾個男人的目光齊齊朝她們看來,只不過,每個人的目光所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