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輕輕地‘嗯’了一聲,大手輕撫過溫然柔順的發絲,柔聲道:“然然,你先睡吧,我去書房,給阿牧打個電話。”
溫然點頭,“好。”
看著她躺好后,墨修塵又體貼地給溫然蓋好被子,才下床,去隔壁房間看了眼熟睡的三個小寶貝,才回書房,撥出覃牧的號碼。
手機響了幾聲,電話那頭,覃牧的聲音傳來,在這秋夜里,隱隱帶著一絲壓抑的情緒,“喂,修塵。”
“怎么了,聽著聲音不對勁?”
墨修塵狹長的眸子瞇了瞇,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在掀起窗簾,深邃的眸投向夜空。
“沒什么,你這么晚打電話,有什么事?”
電話那頭,覃牧不答反問。
墨修塵淡淡地勾唇,漫不經心地說:“安琳給然然打了電話,說她要結婚了,然然擔心她,所以,我打電話問問你。”
“不錯,她是要結婚了,對方是個公務員,人挺老實的。”
覃牧的聲音略帶冷硬。
墨修塵笑了一聲,放下窗簾,回到椅子前坐下,身子慵懶地靠進椅背里:“阿牧,她是因為你,才急著結婚的吧?”
“結婚對她未必就是壞事,這是她自己愿意的。”
“呵!”
墨修塵眸底閃過一抹深邃,“阿牧,你好像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安琳不聽你的勸說?”
“你知道還問?”覃牧明顯不悅。
墨修塵抿抿唇,沉思了片刻,說:“你不用勸,除非你娶她,否則,什么都沒有用。”
“修塵,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說你不用勸啊。”
墨修塵回答得不以為然,“安琳結婚的日期定了嗎?”
“還沒有定,不過,她下個月要請假,也有可能,是辭職。”電話那頭,覃牧坐在沙發里,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里夾著煙,英俊的五官隔離在裊繞地煙霧后。
他一直,把安琳當成妹妹,從來沒想過,她對自己,會是這樣的,感情。
自從得知她的心意之后,就盡可能的避著她。
后來安琳跟他表白,說她喜歡他。
覃牧和安琳的關系,便一下子變得尷尬,連朋友都算不上了。
這些日子,安琳的工作狀態,一直不好,覃牧其實能體會安琳的痛苦。因為他自己也經歷過,這種痛苦。
“行,不論安琳是請假還是辭職,都答應她。”墨修塵也不希望安琳和覃牧最后連朋友都做不成。
十天,眨眼就過了。
今天,因為白玉勤要和她的老姐妹一起去旅游,白一一起得特別早。
照顧瞳瞳的保姆一周前就開始上班了,白玉勤把瞳瞳平時的習慣,都詳細的告訴了保姆。
吃過早餐,白一一正要送白玉勤去機場時,顧愷來了。
于是,白一一和白玉勤都坐顧愷的車,“把瞳瞳也帶上,我今天沒有手術,瞳瞳跟我去醫院,我帶著她。”
“這樣行嗎?你就算沒有手術,也要查房之類的呀?”
白一一不太放心的問。
正說著話,溫然來了。
“哥,我是來接瞳瞳的,這些天,就讓她和我們家的三個小家伙玩吧。醫院那種地方,到底不適合小孩去,能不去還是別去了。”
在溫然看來,醫院里各種病菌。
白一一同意溫然的看法,“就讓瞳瞳去跟陌陌,馨馨,還有梓奕他們玩吧。”
顧愷聳聳肩,“行。”
把白玉勤送到機場,白一一又陪著她進去,直到她們一群人上了飛機,她才出來。
顧愷在門口等著她。
兩人上車時,并沒發現,后面,有人對著他們拍照。
溫然把瞳瞳接回家,連帶照顧瞳瞳的保姆也跟著去了她家。
剛進客廳,她手機便響了起來。
一看是安琳,溫然讓保姆哄著瞳瞳,她按下接聽鍵,輕快地開口:“喂,安琳。”
“然然,我完了。”
電話里,安琳的聲音夾著復雜的情緒,透過電波傳來,溫然聽得一怔,“安琳,出什么事了?”
“昨晚,我和覃牧,不知道怎么就滾了床單。”
“什么?”
溫然的聲音陡然拔高。
“然然,我和覃牧滾了床單。”安琳以為她沒聽清楚,又重復一遍。
電話那頭,還有汽車聲,溫然擔心地問:“安琳,你現在哪里?”
“我剛離開覃牧家,回我家拿了東西,就去機場。”
“安琳,覃牧呢,他就這樣讓你走了嗎?”
溫然聽得有些糊里糊涂的,安琳和覃牧怎么會滾了床單。安琳今天是要回家的,她都已經辭職了,回家結婚。
可昨晚,她卻和覃牧…
“然然,我不可能因為昨晚的事,讓他負責,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就和他在一起。”
“安琳,你先別著急,也別急著回家,這樣吧,你來一趟G市好嗎?”聽安琳的語氣,昨晚的事,不是她的責任。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溫然知道,覃牧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他和安琳發生了關系,那他肯定是要對安琳提出負責的。
“安琳,你現在不能回A市。”
溫然的話音落,便聽見電話里傳來覃牧的聲音,接著是安琳的聲音,十分惱怒:“覃牧,你放開我。”
“我們好好談談。”
覃牧的聲音很沉,是那種遇到事情,極力讓自己冷靜面對的沉郁。
“如果你是要說負責之類的話,沒有必要,昨晚只是個意外,你就當那是一場夢好了。”
安琳十分倔強,昨晚的事,是她自愿的。
她眼前浮現出昨晚的情景。因為她要離開,昨晚,她請了公司的同事吃飯,K歌,覃牧沒有去。
深夜十一點,他們的節目結束之后,她突然想見覃牧,想再跟他說幾句話。
鬼使神差的,就來了他的公寓…
手腕被覃牧有力的大手扣住,他深銳的眸子冷而堅定的看著她,“安琳,昨晚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我不可能在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情后,任你回A市結婚。”
“我不需要你負責。”
安琳因氣憤,胸口劇烈起伏著。
“你先別激動,你之前不是說喜歡我嗎,我們可以先試著交往…”
“覃牧,你聽不懂我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