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趕來的時候,瞳瞳已經睡著了。
手機震動,白一一起身,走出房間,來到客廳里,才按下接聽鍵:“喂。”
“開門。”
電話里,顧愷的聲音傳來,低沉,簡明。
白一一眼里閃過一絲詫異,轉頭看了門口,門外,響起一聲輕微的敲門聲。
打開門,果然,顧愷站在門外,拿著手機的大手,還放在耳邊。見她皺著眉頭,一副不歡迎他的表情,他俊臉微微一沉,沉聲問,“瞳瞳呢?”
“噓,你小聲點。”白一一橫他一眼,豎直食指放在嘴邊,壓低了聲音說:“瞳瞳已經睡了,我媽也睡了,我就不請你進來了。”
白一一說完就要關門。
“哎,等一下。”顧愷俊臉一沉,拿著手機的手下一秒抵到門板上,眸光沉沉地看著她,“我進去看看瞳瞳。”
話落,他用力推開門,不理會白一一的不悅,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
白一一在心里暗罵了一句,又狠狠地瞪他一眼,跟在他后面,走進房間。
顧愷來到瞳瞳的床前,看著她熟睡的可愛模樣,他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彎了腰,伸手替她把露在外面的小手放進被子里。
白一一站在一旁打了個呵欠,不悅地說:“你看過瞳瞳了,可以走了嗎?”
“白一一,你這種沒有禮貌的行為必須改掉,不然,將來會帶壞瞳瞳。”顧愷轉過頭,頓時換了一副嚴肅的臉孔,義正嚴辭地指責。
白一一瞪大眼睛,“我沒禮貌?”
這個男人有病吧,大半夜的跑她家里來,還說她沒禮貌。
顧愷點頭,伸手過去,抓住她指著她自己鼻子的手指,數落她的罪行,“我之前在電話里就說過,會來接瞳瞳。就算瞳瞳睡著了,你也不該直接關上門。”
“顧愷,你神經病吧,大半夜的,難道我主動邀請一個男人進家里來,那樣你不得又說我勾引你啊?”
白一一抽出自己的手,嘲諷地反擊。
“第一,我是瞳瞳的父親,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第二,我對你這種皮包骨頭的女人沒興趣,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就算你勾引我,我也不會上當。”
白一一被顧愷氣笑了,“是嗎,你不會上當,那你告訴我,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那是個意外,我可憐你。”顧愷聳聳肩,一副要不是他,她現在不知淪落到什么地步的樣子,讓白一一的笑直接收斂了去。
“我不跟你討論這些,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我要睡覺,你趕緊給我走。”
白一一上前一步,直接把顧愷推出瞳瞳的房間。
顧愷被推到門口時,床上的瞳瞳突然發出“咯咯”地笑聲,那聲音空靈純凈,聽在顧愷耳里,立即轉過頭來。
白一一不妨他會突然轉頭,躲閃不開,她的額頭,便那樣撞上了顧愷溫熱的薄唇。
白一一雙眸驚愕睜大,顧愷的目光本是看向床上,在唇瓣間傳來柔軟觸感時,他心里也是一驚,低頭,和白一一四目相對。
時間,忽然定格下來。
相對的眸子里,一個驚愕呆愣,一個漆黑如墨。
幾秒鐘后,白一一紅著臉,退開兩步。
顧愷眸光掃過她額頭,剛才他吻到的位置,再看著她泛起紅暈的臉頰,下意只地皺起眉頭,
“我去睡覺了,你出去記得把門給我關好。”
白一一生硬地丟下一句,快步就走出瞳瞳的房間,推開隔壁自己的房間,進去后,砰的一聲關上門。
凝視被關上的門,顧愷眸底色澤不由得深了深。
他回頭,看向床上熟睡的瞳瞳,剛才那兩聲笑聲,不過是她夢里發出的,笑過之后,又睡著了。
抿抿唇,顧愷帶上門,走到客廳門口,關了燈,關上門離開。
接下來幾天,顧愷一直很忙,每天都有手術,從早上到晚上,連吃飯,都匆忙地擠時間。
這天上午,藥監局的人來溫氏藥廠作藥品抽檢。
同行的人,居然有那天和白一一相親的張思銘,看見白一一,他眼里閃過欣喜,沖她開心地笑。
白一一帶著他們去車間,途中,張思銘走到白一一身邊,壓低了聲音說:“白小姐,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白一一眸子閃了閃,看著張思銘那一臉真誠的笑,她歉意地搖頭:“不好意思,今晚我有約了。”
“呵呵,沒關系,那明天呢,或者周末我請你看電影也行。”
張思銘并不氣餒,繼續熱情地邀約白一一。
“白小姐,你要是不答應思銘的邀請,他中午會飯都吃不下的,你就答應了他吧。”
走在后面,正和溫錦說著藥品的副局,聽見劉思銘和白一一的對話,哈哈地笑了兩聲,調侃地說。
張思銘臉上閃過羞赧,笑容略顯尷尬,卻誠意十足。
白一一轉過頭,面上掛著職業的笑容,大方得全:“吳副局真會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這幾天,思銘不只一次提起白小姐你。原本今天他是去藥店的,但他聽說我要來溫氏藥廠,便硬是要來。”
不知道他和張思銘什么關系,從他對張思銘的稱呼,可見,兩人關系不同一般。
溫錦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張思銘,笑了笑,溫和地說:“一一今天晚上要陪我參加一個慈善晚會,還真是沒有時間。”
白一一投給溫錦一個感激地眼神,吳副局聽見溫錦的解釋,做恍然狀:“原來如此,那思銘,你就周末約白小姐嘛。”
“吳副局,還真不巧,今晚一一陪我參加慈善晚會后,明天上午,我們要去出差,周末回不來。”溫錦說著,對白一一道:“你要是不放心阿姨一個人帶瞳瞳,就把瞳瞳送到修塵家,讓然然幫忙帶,反正瞳瞳喜歡和然然家的三個小寶貝玩。”
白一一微笑著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下午我打電話問問然然。”
“你不用管了,我來打,然然不會拒絕的。”溫錦說話,眉宇帶笑地看著白一一,似乎把旁邊的吳副局和張思銘都當成了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