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很坦然。
也很感動于墨修塵沒有因為他喜歡然然就對他有任何敵意,還把他當成兄弟來對待。
聽了他的話,墨修塵也沒有覺得驚愕,雖然不記得過去,可他相信覃牧的話。
然然之前說過,他和阿牧是好兄弟。而阿牧當初為了然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在他失憶的時候,他其實是有機會的。
但他沒有趁虛而入,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陪在然然身邊。在他回來之后,他更是把單獨相處的機會留給他和然然。
能擁有這樣的朋友,墨修塵覺得自己很幸福。
墨修塵溫和地說:“阿牧,回到A市要是不習慣,隨時歡迎你回來G市。”
覃牧淡淡一笑,“這個可以有,這些年一直在G市,這里反而更像是我的家了,回到A市 ,也許真的會不習慣。”
不是不習慣A市的陌生,而是舍不得G市的這些兄弟朋友,他們在一起工作了十年,出生入死的情誼,一旦分別,還真是不舍。
哪怕是沒有過去記憶的墨修塵,也在這一刻生出一絲離別愁緒來。
“不習慣就回來。”
兩人回到包間,顧愷才剛結束通話,目光掃過相繼入座的墨修塵和覃牧,調侃地問:“你們兩個不是打架去了?”
墨修塵白他一眼,不答反問:“然然跟你說什么了?”
顧愷聽他提起然然,立即露出笑容,眉宇間盡是驕傲之色,好像在說,然然不給你們打電話,只給我打,這代表著,然然心里我最重要。
溫錦對于顧愷那幼稚的表情當沒看見,先他開口:“然然打電話給阿愷,只是告訴他,她想讓周琳的女兒轉回國內,在康寧醫院治療。”
聞言,墨修塵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他就知道,然然給顧愷打電話,一定有事。
顧愷不悅地看了眼溫錦,清咳一聲,補充道:“除了這個,最重要的,是然然想我了。”
“然然想你有什么值得驕傲的,有本事,你炫耀其他女人想你。”墨修塵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句。
顧愷被他一噎,俊臉變了變,又張了張嘴,硬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旁邊,洛昊鋒和溫錦毫不客氣地笑出聲,覃牧嘴角勾了勾,沒他們兩個那么過份。墨修塵說完,便掏出手機,撥出溫然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后,溫然的聲音輕軟溫柔地傳來,隔著太平洋,墨修塵卻有種她就在身邊的錯覺:“喂,修塵。”
他嘴角的笑不知不覺就變得溫柔,連眼里,也染上了暖意,嗓音低沉而溫潤:“然然,吃早餐了沒有?”
“吃過了,我哥說,你們在一起吃飯。”
墨修塵看了眼旁邊的顧愷,起身,又走出包間,嘴里溫柔地說著:“嗯,我們在一起吃飯,周琳的女兒情況怎樣了?”
“病情已經控制住了,她在這里也沒有親人朋友,一個人照顧孩子太辛苦,我剛才還跟我哥說,想讓她帶著女兒回國治療。”
“行,那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我在辦出院手續,讓筱筱打電話訂今天的票了。”
“訂好機票告訴我一聲,到時,我去接你。”墨修塵垂眸,看了眼自己受傷手臂,本想傷口好了,再去接然然的。
現在看來,他手臂上傷好不了,然然就要回來了。
看著自己的手臂,墨修塵眼前浮現出那天的情景,好看的眉頭又輕輕蹙起。
“好,我一會兒問了筱筱,再給你打電話。現在要輪到我辦手續了,我先掛電話。”
溫然后面那半句語速極快,隔著電波,墨修塵聽見那頭有人催促,他還沒來得及說再見,通話已經結束了。
由于覃牧和洛昊鋒是昨天才從C市回來G市的,他們懶得回自己的家,這兩天便住在墨修塵的家里,美其名曰,陪他這個孤獨寂寞地男人。
回去的路上,洛昊鋒疲憊地打著呵欠,覃牧看著車窗外走神,小劉則專心地開著車,車廂里,好長一段時間都無人說話。
墨修塵盯著自己受傷的手臂看了幾分鐘,才抬眼看向身旁對著車窗外出神的覃牧,淡淡地說:“阿牧,然然和筱筱明天就到家了,你多留一天,后天再回A市吧。”
覃牧微微一怔,過了幾秒鐘,才轉過頭來,對上墨修塵深邃的眼神,他淡淡勾唇,云淡風輕地說:“不用了,我晚一天回去,我媽就多念叨一天,我還是早點回去陪著她,省得她念得我耳朵長繭。”
“阿牧,你回家,是真的打算聽伯母的安排,相親結婚嗎?”閉目休息的洛昊鋒聽見他們的話,又睜開眼睛,打著呵欠問。
“可能吧。”覃牧對自己的人生大事并不在乎,既然不是自己喜歡的女子,是誰,都無所謂了。
洛昊鋒眸底閃過一絲猶豫,扯起一抹笑,調侃地說:“聽你的語氣,隨便找個人結婚都可以的了。”
“…”覃牧蹙了蹙眉,沒說話。
“阿牧,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你要結婚生子,不如選擇知根知底的,我覺得安琳那丫頭不錯,之前伯母也想撮合你們來著。”
“安琳?”
墨修塵眸底閃過一抹深邃,疑惑地接過話,轉眸,眼神詢問地看向洛昊鋒。
覃牧神色微微一沉:“阿鋒,別胡說八道,安琳就像我妹妹一樣,我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
洛昊鋒見墨修塵目光探究地看著自己,他不理會覃牧,徑自說道:“修塵,你不知道,安琳和阿牧一樣,從來都沒談過戀愛,我覺得他們挺相配的,如今像安琳這么好的女孩子,可是很難找的。”
墨修塵見覃牧皺著眉頭,微微有些生氣,他呵呵一笑,“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阿牧對安琳既然沒有那種意思,阿鋒你就別再開他玩笑了,特別是當著安琳面的時候,這會讓人尷尬的。”
“我不是開玩笑,是真心覺得,安琳是個好女孩,況且,她…算了,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洛昊鋒想到安琳的警告,他到了嘴邊的話,又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