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什么是絕對的,只要有心,毅志堅定,一切皆有可能。
墨修塵有著要恢復記憶的決心,他也相信,自己一定能把記憶找回來,不管是好的不好的,他都一定要記起。
因為,他丟失的記憶里,有著最深愛的女子,只要一想到然然當初為了他發毒誓的事,他心就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著一般,疼意尖銳。
住在溫家,這一夜,溫然再次失了眠。
晚上和墨修塵在車里那一幕,一直縈繞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盡管夜里睡不著,溫然還是天一亮就醒了。
巧的是,她剛睜開眼,便聽見門外走廊里的腳步聲,那輕微沉穩的聲音,哪怕是在門外,也讓她熟悉得不用去猜,就知道是誰。
心跳,頓時在那腳步聲里漏了一拍,她摒住呼吸,聽著那腳步聲在她房間外停下,過了片刻,門把被輕輕擰動。
溫然心弦剎時緊繃,原本打算起來的她,幾乎是沒有思考,立即又閉上了眼睛。
門被推開,被子底下,她胸腔里的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著,一聲聲,重重地敲打著耳膜。
隨著門開的同時,一股花香味撲鼻而來,頓時彌漫了整個臥室,溫然心頭大驚,雙眸卻緊緊閉著,不敢睜開。
墨修塵頎長的身影在門口站了片刻,如潭的眸子噙著絲絲溫柔,看向幾米外那張大床上,安靜熟睡的女子,
他嘴角,彎著一抹溫柔地弧度,這樣看著她,心里溫暖又踏實。
目光在她臉上凝頓了半晌,他無聲地笑笑,抬步走進室內,眸光掃了一圈她的臥室,走到茶幾前,把花插在那個精致好看的白玉花瓶里。
墨修塵放輕腳步走到床前,垂眸,凝視著床上的溫柔,她睡覺習慣側睡,剛才聽見門把擰動的聲音,沒來得及翻身,就直接閉了眼睛。
這會兒,面朝門口,卻不敢再動。
墨修塵高大的身子蹲在床前,伸手替她把落在臉頰上的幾根發絲撥開,卻在這時感覺到她身子微微一顫,他深眸微微瞇起,輕笑道:“然然,起床了!”
溫然皺了皺眉,故意裝作被他吵醒的樣子,睜開眼,還一臉的睡意朦朧,視線觸及他那張笑意溫柔地英俊臉龐,她雙眸驚愕睜大:“修塵,你怎么會在這里?”
墨修塵微笑地看著她,并不揭穿,愉快地說:“我也是剛來,然然,想起來嗎?”
溫然一怔。
“你要是還想睡,就再睡會兒。”
墨修塵溫和地解釋,話落,轉頭看了眼他插在花瓶里的花,輕聲說:“我摘了些花過來,放在這屋子里,你聞著花香入睡。”
溫然抬眸,墨修塵起身,走過去,把花瓶拿過來,放在她床頭小桌上,“然然,要不,你起來吃了早餐再睡吧。”
溫然被他的溫柔和笑容弄得頭暈,心跳一直不受控制,她看看還帶著露珠的鮮花,又看看面前比鮮花還奪人眼目的男人,心里狠狠地鄙視自己,又不是沒見過他這么溫柔迷人的樣子,為什么不能保持平靜了。
“你先出去一下,我起床。”
溫然抿抿唇,輕聲說,反正也睡不著。
墨修塵點頭,“然然,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墨修塵轉身,腳步優雅輕快地出了她臥室,反手關門時,視線又在身上停留了一秒,才帶上門。
溫然長長地吐口氣,用手拍了拍心口,努力讓自己的心跳保持正常跳動。
她下床,換衣服,洗臉刷牙…
十分鐘后,溫然打開臥室的門,一眼看見站在前面幾步外的墨修塵,聽見聲音,他轉過頭來,兩人目光相碰。
“然然!”
墨修塵先開口,嗓音低沉溫柔,很是好聽。
溫然眸子閃了閃,面帶微笑地朝他走過去,“你怎么沒去樓下客廳。”
墨修塵嘴角笑容擴大,點亮了那雙深邃如潭的眼眸,“我想在這里等你。”
他說這話時,眸子特點深邃,清亮,聲音也似乎刻意壓低了些,帶著一絲撩人心弦的微啞,低沉磁性,讓溫然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撲通撲通地亂了節奏。
她怎么會聽不出他的話外之音。
他想離她近一些,所以不愿去樓下客廳,而是選擇站在她房間外等她。
她心里被溫暖和感動充斥著,一時間,心潮澎湃。
“然然,你這次回來,打算在G市住幾天?”
兩人并肩朝樓梯口走去,墨修塵側目凝視著走在他身旁的溫然,溫和地問。
溫然抬頭看他一眼,輕聲回答:“明天就回C市。”
她回來只是看看。
“明天幾點的航班,訂機票了嗎?”
“還沒有。”
“那你訂好機票告訴我一聲,明天,我來送你。”墨修塵竟然沒有挽留,這一點,倒讓溫然有些詫異。
她原本以為,墨修塵會讓她多住幾天。
雖然昨晚兩人達成協議,他不會逼她,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但他一大早親自摘了鮮花來她家,怎么都比普通朋友殷勤啊。
打消心里的胡亂猜測,溫然婉言拒絕:“不用的。”
“就這么定了。”墨修塵徑自做了決定,走到樓梯處,他停下腳步,讓她先走。溫然還想說什么,墨修塵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一樓,客廳沙發里,溫錦正看報紙。
看見溫然下樓來,溫錦笑著放下報紙,站起身,溫和地問:“然然,怎么起這么早,不是被某人給吵醒了吧?”
他說著,看了眼站在二樓樓梯口接電話的墨修塵,溫然面上笑容清麗明媚,聲音愉快地答道:“哥,不關修塵的事,是我自己醒了。”
溫錦笑,“你平時都喜歡睡懶覺的,我以為你今天也要睡到九點以后,根本沒打算叫你吃早餐。”
“哥,我有你說的那么懶嗎?”溫然抗議,溫錦很認真的點頭,惹來溫然不悅地噘嘴,墨修塵接完電話,從二樓下來,接過話道:“要不是我把然然吵醒,她真的還在睡。”
“我…”
溫然轉頭,對上墨修塵笑得深邃的眸子,她反駁的話,頓時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