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買了明天的機票,回D國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D國玩幾天,我住的地方雖然是個小鎮,但環境很好,空氣很清新。”
“你要回去?”
溫然微微驚愕地看著周琳,她不容易讓墨子軒得到了自由,不是應該守在他身邊嗎?
周琳扯起一抹苦笑,輕輕地說:“然然,你很意外嗎,其實,我沒想過和子軒在一起,不管是回來前,還是回來見了他之后,我心里都是很清楚的,他愛的人是你,除了你,他不會再愛任何女人。”
溫然怔了怔,真的是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周琳能做到這地步,她想起那晚在電話里,周琳說的那句,她愛墨子軒,就像她對墨修塵一樣。
“墨子軒怎么說,你既然那么愛他,為什么不去爭取一下呢?”
溫然忍不住問,墨子軒對她,是愛,還是得不到才更難放下,她不知道,只是覺得,周琳愛墨子軒沒有錯,如果墨子軒真能想明白,就會知道,他應該對周琳母女負責。
周琳眸底閃過一絲哀傷,垂下眼簾,視線停落在面前的咖啡杯里,“我曾經爭取過,還不折手段的想要替代你在子軒心里的位置,甚至,像他如今對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做過,可是,最后才知道,感情的事,真的無法勉強。”
溫然輕抿著唇,沒有接話。
周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著說:“然然,我不后悔曾經做過子軒的女人,也許,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事,就是那晚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傷害你。在國外的日子,我一個人住在那個鎮上,每天最多的,就是時間。”
那些清閑到孤寂的日子里,周琳想通了。
后來,肚子里的寶寶一天天長大,在她肚子里和她互動,她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為人母的喜悅,期待,感動等無數情緒,也是在那段日子,她不再執著于墨子軒。
不執著,并非不愛,只是學會了放手,遠遠地看著他。
前些日子,得知墨子軒出事,她月子沒做完,便趕了回來。愛一個人,就是在他需要時出現,在他落魄時陪伴,如今,他沒事了,她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墨子軒說他把相片給溫錦不是為了交易,同樣的,周琳為墨子軒做那些事,也不是為了收買他的感情。
“然然,我知道你答應過程佳,不會再和墨修塵在一起,也不跟他提起你們共同的過去,但你可以去D國見他啊。”
周琳的話,讓溫然心尖處滯了滯。
她捧著杯子的手下意識地緊了一分,心里某處,有些蠢蠢欲動。
真的可以嗎?
她眼前浮現出墨修塵那張英俊如雕刻般的臉龐,那溫柔深邃的眸,寵溺而深情的笑…
緊緊地抿抿唇瓣,溫然正想說什么,她的包包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主人,那家伙又給你發信息了。”
她心驟然一緊,眸底掠過一抹喜悅,低頭,去掏手機。
周琳詫異地看著她,臉上浮起一抹溫和地笑。
溫然掏出手機,解鎖,讀取信息,“我失眠了。”
很短的一句話,卻讓溫然心里微微一疼,她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此時的D國,應該是凌晨兩點多,他失眠,為什么?
溫然雙眸定定地盯著手機屏幕,心里想著修塵為什么會失眠,他半夜給她發信,一定是很孤獨,茫然無助地吧。
只想著墨修塵,完全忘了對面還坐著一個活物。
不過,周琳也很識趣,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只是安靜地坐著,并不打擾溫然盯著手機出神。
溫然清麗的臉蛋上泛著幾許茫然,她不知道該怎么回信息了,修塵一句失眠的話,讓她心里發疼。
她秀眉輕蹙,紅唇輕抿,辛苦地思考著,怎么回信息。
想了有幾分鐘,她才寫了一條信息點擊發送,不到一分鐘,那鈴聲又響起,墨修塵的第二條信息發了來。
“我好像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我越是想記起,就越是記不起來。”
溫然回去時,安琳正坐在她辦公室的沙發里,翹著二郎腿,笑嘻嘻地看著她。
“然然,你剛才去哪里了?”
安琳嘴里問著,一雙美眸探究地盯著溫然那副看起來有心事的神情,從沙發里站起來,歪了歪腦袋,“然然,你去見誰了,怎么這副表情?”
溫然眸底閃過一絲掙扎,輕聲說:“安琳,我想請幾天假。”
“請假,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安琳眼里探究之色頓時被擔心替代,她伸手就朝溫然的額頭摸去,溫然抓住她的手,扯起一抹微笑,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情緒:“我沒不舒服,我只是,想修塵了。”
說到最后那幾個字,她頓了頓,輕柔的嗓音透著讓人心疼的難過。
安琳心緊了緊,看著溫然眉眼間濃濃地哀傷,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好,你想請幾天假都可以,不過,然然,你是要去D國看修塵嗎?”
安琳雖然一直在C市,沒有親眼見到墨修塵和溫然的那些幸福,可是,她知道他們有多深愛對方,修塵如今忘了溫然,她心里的苦,不是別人能夠體會的。
溫然輕輕點頭,似水的眸子里,寫滿了對異國他鄉那人的思念和擔憂,她被安琳拉著坐在沙發里,抿了抿唇,輕聲說:“我想去D國看看修塵,就遠遠地看看他,不打擾他。”
不打擾他,不違背那份誓言。
她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沒有程佳在他眼前晃蕩,他是不是真的很愜意。
“然然,我支持你。”安琳微笑地鼓勵,雖然她和溫然年齡相差了三四歲,但她和她很投緣,也很喜歡她。
“安琳,我等這次投標過了再去,只是先跟你說一聲。”
“不用,不用,你想修塵,就只管去看他,這樣吧,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訂機票,說走就走,不過,你一個人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吧。”
溫然嘴角抽搐。
看著安琳璀璨的雙眸,有些好笑,“安琳,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可是公司最重要的領導人物,你去了,公司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