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家,我媽就讓我和筱筱分手。”
洛昊鋒英俊的眉宇間染著絲絲痛楚,他和白筱筱在一起的時間雖不長,可他不愿意跟她分開。
和她在一起,他很快樂。
“我當時沒有答應,第二天,筱筱跟溫然一起離開后,我本想立即回來上班的,可我媽又打電話讓我回去,還威脅我,要是我不和筱筱分手,她就死給我看。”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筱筱的媽媽,曾經和我爸是戀人。我爸為了家族事業辜負了筱筱的媽媽,和我媽聯姻。”
覃牧聽洛昊鋒說完,覺得還真是復雜。
“這樣說來,你和白筱筱是真沒希望了,你父母不同意,她父母也不同意。要是真不能在一起,就把話說開,你們還可以做朋友。”
覃牧沉吟了片刻,提出自己的建議。他和白筱筱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滯著,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就把話說開了,以后各自安好。
然而,他這話出口,洛昊鋒臉色驀地就白了。
他眼里閃過掙扎,聲音越發的低沉了一分,“我這些天一直在想,怎樣跟筱筱談,可是,我想了這么久,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說,當初是我追求她的,現在我要放棄…”
“阿鋒,如果只是白筱筱的媽媽不答應,你還可以爭取,可現在你們的情況很特殊。你媽媽都以死相逼你了,就算白筱筱和你修成正果,你媽也不可能永遠承認她。你夾在中間,會是一輩子的苦。”
愛情可以是兩個人的事,與父母長輩,金錢地位統統無關。
可婚姻,卻是兩個家庭的事,他父親當年接受家族聯姻負了白母,心里不一定就沒有疙瘩,他母親就不用說了,以著她的個性和現在逼洛昊鋒的強硬手段,比之白筱筱的媽媽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試想,摻雜著這樣的上一輩恩怨在里面,他們兩個要怎樣幸福,怕是比修塵和溫然更難。
墨修塵和溫然雖歷經生死,如今修塵又失了記憶,被墨敬騰和程佳欺騙。但,到底,他能在那樣的情況下記得溫然的電話號碼。
他們之間,也許就還有可能。
因為阻止他們的,不是彼此的親人。洛昊鋒和白筱筱就不一樣,怎么可能雙雙背叛親人…
“我知道。”
洛昊鋒痛苦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似乎是做了決定,聲音雖夾著痛楚,很很是堅定:“我一會兒就給筱筱打電話,我不怕自己一輩子夾在中間覺得苦,只是不愿委屈了筱筱。”
“嗯,你要是覺得不好說,可以讓溫然幫你告訴白筱筱。”
“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洛昊鋒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他拖了這么些天,是該給筱筱一個交代了。
覃牧聽他這么說,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起公司現在的情況,洛昊鋒給他大致講了一遍,“…墨敬騰暫時沒有什么動靜啊,你得到的消息可靠嗎,是誰告訴你的?”
“絕對可靠。”
覃牧答得簡短,語氣,透著幾分冷意。
洛昊鋒見他如此肯定,俊美的臉龐上頓時浮現怒意:“墨敬騰這是報復我們之前和ms集團的競爭嗎?他就認定沒了修塵,我們一定會被吞掉?”
“沒了修塵,我們不一定會被他吞掉,可是,如果他讓修塵來對付昊宸呢,阿鋒,你又不是不了解修塵的手段。”
“墨敬騰不會那么傻吧?”洛昊鋒驚愕地看著覃牧。
覃牧往沙發里一靠,眉宇間流露出隱約的疲憊之意,漫不經心地說:“他傻不傻,到時就知道了。”
程佳給墨修塵從公司總部調了一個年齡十四歲以上的女人給他當暫時的秘書。
那女人,是剛進公司不久的,對于墨修塵之前和溫然的事,知道得不多,又在調去d國之前,就被墨敬騰嚴肅警告過。
不許她在墨修塵面前亂說話,哪怕是說錯一個字,都饒不了她。
其實,程佳和墨敬騰都想多了,墨修塵怎么可能從他們調來的人嘴里套消息,他連私家偵探都不找,更不可能去問一個暫時的秘書了。
吳淑芳到d國的這天晚上,墨敬騰就給墨修塵打來了電話,當時,墨修塵剛洗了澡出來,只穿了一條睡褲,暴露在空氣里的上半身精瘦性感,肌理分明。
他是從半月前,開始鍛煉身體的,之前的病,讓他瘦了許多,術后那段時間,更是身體虛弱,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基本上恢復了。
手機在主臥室的床頭小桌上響,他不緊不慢地擦了頭發,才走過去,拿起手機,長指按下接聽鍵,溢出薄唇的嗓音低沉中透著一絲慵懶:
“喂,爸。”
“修塵,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
墨敬騰地聲音隔著太平洋,透過電波傳進耳里,墨修塵踱步到沙發前,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剛才在洗澡,爸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你對吳淑芳滿不滿意,程佳說,你要找個臨時的秘書,吳淑芳雖然在ms集團時間不長,但她之前在d國工作過好幾年,比其他人適合…”
墨修塵端起洗澡茶幾上的水杯,把大半杯水喝完,等墨敬騰說完之后,他才淡淡地說:“滿意,不過是因為程佳這段時間腳扭傷不能工作,我才讓她找一個人來暫時替她。”
“修塵,擴展d國的市場還需要多久時間?”
墨敬騰在電話里問,語氣很是溫和,像一個慈父般。
墨修塵喝了水,回到床前,彎腰拉開被子,坐到床上,“以目前的進展,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拓展的是整個歐洲市場,不僅僅是d國。”
墨敬騰在電話那頭很滿意的笑了兩聲,才又說:“修塵,那你按自己的計劃進行,收購昊宸的計劃,先緩一緩,等你從d國回來,再進行。”
“爸,沒問題,等我回國后,我會親自負責收購昊宸的案子,我也想看看,之前處處和我們作對的昊宸到底有多厲害。”
墨修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